<p class="ql-block">法国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安德烈·纪德在他小说《窄门》的一开始自述到:“我在这个故事里不遗余力地活过,倾尽了所有德行”。正是“德行”这两个字酿成了书中的杰罗姆和阿莉莎无法避免的情感悲剧。</p><p class="ql-block">他们俩从小生活在一起彼此相爱,用市俗话说都是真心的,但由于家庭的环境及宗教的信仰,把爱看的过于崇高的一尘不染,加上现实发生的事件,使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与从小不间断在教堂接受洗礼密不可分。</p><p class="ql-block">认识他们俩个孩子的牧师沃蒂埃三番五次有意引用圣经中的话“你们要努力进窄门,因为宽门和阔路引向沉沦,进去的人很多;然而窄门和狭道却通向永生,只有少数人能找到。”然后他再分段阐明主题,牧师不断的重复让杰罗姆想入非非的不可自拔。</p><p class="ql-block">“于是我看到那扇应该努力进入的窄门。我深陷幻梦之中,那门仿佛成为一台轧机,我竭尽全力才能进入。虽然进入的过程异常痛苦,但这苦中也有天福将近的滋味。”</p><p class="ql-block">“一切苦行和悲痛的尽头,还有另外一种欢乐,我的灵魂对它渴望已久,它更纯粹,更神秘,也更纯洁高尚…犹如一团冲天的火焰,将我和阿莉莎的心燃烧殆尽。”</p><p class="ql-block">最后“我们两人身穿《启示录》中所描绘的白衣,手牵着手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行……”</p><p class="ql-block">“只有少数人能找到。”牧师最后说道,并解释找窄门的途径。</p><p class="ql-block">“只有少数人”——但愿我是其中之一。</p><p class="ql-block">从此牧师为他们人生的起始埋下伏笔,套上一生无法解脱的枷锁。</p> <p class="ql-block">他们带着进入窄门走向完美的信仰,让自己成为完美的人而走向永生,结果在进入窄门后无法逾越,因为“窄门容不下两人同行”。为了让杰罗姆通过阿莉莎而“献祭”。</p><p class="ql-block">所以最后的结局是一个抑郁成疾而死,一个依然没有通过窄门的四处游荡。</p><p class="ql-block">阿莉莎自语“我们的美德,为的并不是来世的回报,我们的爱情追求的也不是报偿。苦尽甘来的想法是对高尚灵魂的伤害。”</p><p class="ql-block">矛盾着却遵循着,用一种崇高的信仰泯灭了人性固有的行为,走完自以为是的人生。</p><p class="ql-block">他们爱的死去活来行为循规蹈矩的只有牵手简简单单的拥抱,只有亲吻额头的礼节,没有爱的热吻。把人的本性拿捏的死死。</p><p class="ql-block">其实本质是为了迎合自己的灵魂,所有的自己都被掏空。他们钟爱的人生只不过是一个接一个的影子,虚幻无聊冗长。</p><p class="ql-block">当万物染上了混沌的灰色,落入美丽文字的圈套时,白驹过隙在凭空臆造的窄门挣扎,无非是为了获得窄门挤过后的“永生”。</p> <p class="ql-block">我们过去的一些传教中也有八辈子、九辈子的轮回之说,说是现在苦行,吃苦耐劳为的是转世之后八辈子的荣华富贵。虽然有些雷同但“永生”的格调显得更高级些。实质上都是自我的私心而已,用不同的语汇创造出不同的格调。</p><p class="ql-block">这让我想起前不久读过的美国作家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两本书,两种人生的天差地别,在一个并不遥远的时代里。如果用道德或者德行来讲,一个是高尚的脱离现实禁欲中的孤芳自赏,一个是颓废的在现实中实实在在的及时行乐。</p><p class="ql-block">欧洲总是充满幻想有着贵族式的清高,美国一个移民组成的国家更显得急功近利的务实。</p><p class="ql-block">当然人物所在的阶层不同,一个近乎于上层的附庸风雅,一个是一丝不挂破罐破摔的下层,这是阶级产生的区别,人生价值的无可非议。</p><p class="ql-block">而德国作家Thomas Mann的《魔山》却选择了中庸之道“宽而栗”。找不到方向感的折衷,最后依然让思想和灵魂在战争冷血中死亡。</p><p class="ql-block">突然想起西方国家很多大学的门都是狭窄的,世界著名的音乐学院茱莉亚的门极为狭小。也许是巧合也许是遵照了上帝的旨意。</p><p class="ql-block">成都人的世界与众不同,他们起的名最闪亮:“宽窄巷”。那是所有人都能去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