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北国的十一月已是暮秋之深而初冬未至，历经了前一段时间的寒凉之后，近几日的天气反倒出奇的暖和。一上午的课结束，我辗转坐上回家的第二趟公交。从新校区到市区，中间要转一趟车，共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晕车的我，被公交车里浓浓的暖意裹挟着，昏昏欲睡。可咕咕叫的肚子，以及不停的靠站上车的提醒，哪里睡得着？于是，我便在半睡半醒之间，偶尔朦胧地看向车窗外。</p><p class="ql-block"><br></p> <br>也就是那么随意的一瞥，我竟然看到了路中间绿化带里两棵红果累累的树。两棵树紧挨着，一样的不太高，一样的树叶尽落，一样的红果满树。真真是满满的一树啊，稠稠密密，红红火火，真是让人欢喜而又惊艳！只可惜，虽然眼睛没来得及看清，更没看够，但公交车车已疾驰而过，以至于除了红色，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果子。我猜想是山楂，但又觉得像是海棠，但终不确定。所以，我决定下次坐车路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弄个清楚。<div><br></div> <br>由这满树的红果，不由得让我想起了秋天里另外一种果实累累的树，那就是木瓜树。一个个椭圆形的果实，结结实实地缀满一树，压弯了枝头。果实或大或小，都饱满且圆润，黄澄澄的，看得人赏心悦目。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木瓜还有一妙处，那就是其味芳香，且留存甚久，可以放置于衣柜之中、书架之上，抑或卧室之内，不经意间就会有清香盈鼻，很是惬意。正是因为木瓜具有独特的香味，所以也曾被古人作为礼物相赠。《诗经·卫风·木瓜》就有“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其实，这木瓜叫海棠木瓜，和南方可以吃的番木瓜可不一样。<div><br></div>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因对木瓜的香味情有独钟，所以每每到了秋天，我都心心念念想要采摘一些木瓜。只可惜木瓜树大都长得高大，而易于摘得的还未等其成熟已被人捷手先得，而我也只能对那些高悬枝头的木瓜望瓜兴叹。偶尔满心欢喜捡得一个，却是坏了的。不过也有幸运的时候，捡得一个竟然完好无损，又黄又光滑，为此我高兴了好一阵子。最最幸运的是一次在植物园，不期而遇了一片木瓜林，因其较为隐蔽，人迹罕至，以至于成熟的木瓜掉落一地，却无人问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像极了武陵人遇到桃花源，兴奋至极！像个贪婪的孩子，捡了满满一大袋子，实在装不下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而至今，我仍忘不了那一地的木瓜，仿佛是一场梦，一场让人沉醉的梦！</p><p class="ql-block"><br></p> <br>我把捡来的木瓜洗净晾干，放到家里一切可以放的地方。睡眠不好的我，还放了几个木瓜在枕边，晚上闻着木瓜香味入眠，连梦都是甜蜜的呢！曾几何时，我也想附庸风雅，送几个木瓜给南方的朋友。“此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但终究还是作罢，非“路远莫致之”，而是若木瓜在南方亦常见，我岂非多此一举？<div><br>写到这儿，忽然想起一件遗憾之事。老家村子东头有一户人家，大门外种着三棵树，一棵木瓜树，两棵花椒树。木瓜树在农村很是稀少，很多人不知道，其家人亦是不知。只觉得此树年年徒结那么多果子却不能吃，甚是没用，于是乎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它砍掉了。这是我后来知道的，真真觉得可惜，在一些人看来，那历久弥香终抵不过口舌之爽，实在是可悲可叹！<br><br></div><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晴川</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2025.11.5</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