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穿越大漠的这帮兄弟比风景更难忘</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说真的,打小就爱折腾,总觉得钢筋水泥的城里待久了,浑身骨头都发僵。第一次听娃哥说要组局去大漠找胡杨,还得开越野穿无人区,我手里的啤酒罐差点没拿稳。“你疯了?那地方手机没信号,饿了渴了找谁去?”</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娃哥当时拍着我肩膀笑,指了指桌边一圈人:啃酱肘子的二旦、擦登山靴的孤笠翁、正给越野车轮胎打气的二蛮,还有抱着保温杯研究路线图的航浩老顽童。“你懂个啥?越野玩的就是这点刺激,胡杨林看的就是那份硬气,再说了,有这四个货加你,六个人六台车,怕啥?”二旦嚼着肉含糊不清地附和:“就是!我爸说了,敢进无人区的,才叫真爷们儿!”孤笠翁慢悠悠补了句:“我查了一周天气预报,这几天没沙暴,放心。”二蛮拍了拍手里的打气筒:“我把备胎、补胎工具都备齐了,路上胎破了我包修!”航浩老顽童推了推老花镜,晃了晃手里的路线图:“我年轻时跑过两次戈壁,这条道我熟,跟着我走,错不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现在想起来,还得感谢他们五个当初的“连环劝”。出发那天,六辆车整整齐齐凑在高速口,活像一支小队伍。娃哥的“战旗”喷着哑光黑,车头上挂着去年穿库布齐的纪念牌,保险杠上沾的沙粒都没擦。。。“留个念想,等回来再添新的”;二旦刚提的“牧马人”亮得能照见人,副驾堆着满当当的补给,急救包塞了三个,还有两包卤味藏在背包最底下,说是“应急解馋用”;孤笠翁开着辆二手“帕杰罗”,后斗里装着两桶备用油,帆布包里裹着他闺女给缝的暖宝宝,掏出来时还带着股洗衣粉的香味:“万一你们冻着,别跟我抢,我闺女就给我装了五片”;二蛮的“北京BJ40”贴满了越野贴纸,车顶架上绑着备用轮胎和铁锹,他拍着车门笑:“我这车耐造,真陷车了,我还能拉你们一把”;航浩老顽童的“丰田陆巡”看着低调,后备箱里却藏着各种“老物件”。老式指南针、手绘地图,还有他年轻时用的望远镜:“现在的卫星导航虽好,可万一没信号,这些老伙计还能派上用场”;我开着我的“哈弗H9”,也跟着塞满了水和干粮,心里又紧张又期待,总觉得这趟路肯定不一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刚进戈壁的时候,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车窗全开着,风裹着沙粒打在车身上,“噼里啪啦”的响,跟放鞭炮似的。二旦在对讲机里从《沙漠骆驼》哼到《好汉歌》,跑调跑到天边,娃哥时不时插一嘴:“二旦你闭麦吧,别把沙漠里的蜥蜴都吓跑了!”孤笠翁在旁边乐:“挺好,比我家那台老收音机好听,它还老串台呢”。二蛮突然喊了一声:“你们看左边!有群黄羊!”我们赶紧减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几只黄羊在沙丘上蹦跶,见了车队也不慌,晃了晃尾巴就跑远了。航浩老顽童掏出望远镜看了半天,笑着说:“这地方生态不错,能看着黄羊,说明咱们选的路线没差”。那时候天特别蓝,蓝得像块刚洗过没晒透的布,远处的沙丘一道连一道,阳光洒在上面,金闪闪的,偶尔能看见几只跳鼠窜过,小短腿倒腾得飞快,眨眼就钻进沙洞里没影了。二旦还特意停车追了两步,结果踩进软沙里,差点摔个屁股墩,引得我们在对讲机里笑了半天,航浩老顽童也跟着乐:“慢点跑,这沙看着硬,底下软得很,别摔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可没高兴多久,麻烦就来了。走了大概半天,刚翻过一道沙丘,孤笠翁的车突然“哐当”一声,接着就没了动静。我们赶紧停车围过去,打开引擎盖一看,后传动轴断了。这在戈壁里可是天大的麻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修配厂的影子都没有。孤笠翁蹲在车旁边,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烟灰掉在裤腿上都没察觉:“都怪我,出发前光检查轮胎了,没细看传动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我当时心里也犯嘀咕,这要是修不好,难道真要在这儿等救援?可还没等我开口,娃哥已经撸起袖子打开了自己的工具箱,扳手“哐当”一声放在引擎盖上:“慌啥?咱们带了备用件!”二旦从自己车上翻出个大纸箱,喘着气喊:“去年穿乌兰布和的时候,我爸硬让我多带了根传动轴,说迟早用得上,没想到今天真派上用场了!”二蛮也凑过来,从车顶架上拿下手套和套筒:“我来搭把手,我以前修过农机,拧螺丝我在行!”航浩老顽童则走到车后,仔细看了看底盘:“传动轴断在中间了,得先把旧的拆下来,再装新的,咱们分工来,能快不少”。那天的太阳特别毒,晒得人头皮发疼,沙粒烫得能烙饼,我们六个围着车忙开了:娃哥和二蛮钻到车底下拆旧传动轴,后背贴在滚烫的车底,烫得直咧嘴;我和二旦递工具、扶零件,手被晒得通红;孤笠翁不好意思闲着,跑去捡了几块石头垫在车轮下,防止溜车;航浩老顽童则在旁边指挥,时不时提醒“慢点拆,别碰坏其他零件”。汗顺着每个人的脖子往下流,T恤湿得能拧出水来,脸上全是沙子,蹭一下就一道黑印,跟唱京剧似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孤笠翁过意不去,从车里翻出矿泉水要给我们递,娃哥摆摆手:“先干活,等修好了,我请大家喝冰镇啤酒,就去咱们上次吃的那家馆子,要最冰的!”其实谁都知道,车里的水得省着喝,每一口都得算着来,可那时候没人提“省”字,就一门心思要把车修好。二蛮钻车底时还卡了一下,喊着“谁拉我一把”,我和娃哥拽着他的胳膊往上扯,差点把他的T恤都扯破了。航浩老顽童怕我们中暑,还从车里拿出藿香正气水,分给每个人喝:“这玩意儿虽苦,能防中暑,咱们可不能在这儿掉链子”。大概折腾了三个多小时,太阳都往西斜了,当孤笠翁重新发动汽车,引擎“嗡嗡”响起来的时候,我们六个都笑了,二旦拍着孤笠翁的肩膀,手还沾着油污:“咋样?我说有兄弟在,啥都不用怕吧!下次你再忘检查,我就把你闺女给你的暖宝宝都抢了!”孤笠翁也笑,挠了挠头:“下次我肯定检查三遍,再也不麻烦大伙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那天晚上,我们在一片背风的沙丘下扎营。孤笠翁从车里翻出个小铁锅,煮了一锅方便面,还卧了几个鸡蛋,蛋黄刚凝固就捞出来分。二旦吃得狼吞虎咽,连汤都喝得精光,说“这是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方便面,比我妈煮的还香”。娃哥从背包里掏出个小音箱,放起了许巍的歌,风吹着歌声飘得老远。二蛮则在旁边生火,说要烤点馒头片,“就着咸菜吃,香得很”。航浩老顽童坐在沙丘上,掏出他的望远镜看星星,嘴里还念叨:“今晚的星星真亮,跟我年轻时在戈壁里看到的一样”。我和孤笠翁也凑过去,抬头能看见满天的星星,密得像撒了一把碎钻,连银河都看得清清楚楚,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几声狼嚎,悠长又清亮,可我们一点都不觉得怕 。身边有这五个兄弟,比啥都踏实。孤笠翁还拿出他闺女画的画,是个歪歪扭扭的胡杨,说“等咱们看着真胡杨了,我拍张照给她发过去”,航浩老顽童凑过来看了看,笑着说:“这画得有灵气,等见了真胡杨,我教你拍好看的照片”。</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接着走,越往深处走,胡杨林就越多。刚开始是零星几棵,树干光秃秃的,枝丫伸向天空,像老人的手指;后来就成了片,一眼望不到头,那些胡杨长得特别野,有的树干歪歪扭扭,却直直地往天上伸,有的根须从沙里露出来,盘根错节的,像紧紧抓着大地的手。尤其是到了傍晚,夕阳把胡杨染成了金红色,连地上的沙子都跟着变了颜色,风一吹,树叶“哗啦哗啦”响,像是在跟我们打招呼。</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二旦激动得跳下车,跑过去摸胡杨的树干,树皮糙得硌手,他却笑得一脸满足:“原来这就是胡杨啊,活着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烂,比咱们还硬气!”说着还掏出手机拍照,蹲在地上换了好几个角度,连树根旁的小沙堆都拍进去了。娃哥没说话,拿出相机慢慢拍,镜头里的胡杨在夕阳下泛着光,每一片叶子都透着劲儿。孤笠翁走到一棵老胡杨下,伸手摸了摸树干,轻声说“这树比我岁数都大”,还让我给他拍了张照,说要寄给家里的闺女。二蛮则绕着胡杨林走了一圈,时不时蹲下来看树根,说“这树能在沙漠里活这么久,根肯定扎得特别深”。航浩老顽童则拿出他的老式相机,对着夕阳下的胡杨林拍个不停,嘴里还念叨:“这景色,用胶片拍才够味儿,回去洗出来,能当挂画”。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突然明白,为啥我们会来这儿。不是为了看多少风景,是为了这份“不放弃”的劲儿,不管是在沙漠里扎根的胡杨,还是跟我一起扛事儿的这五个兄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回程的时候,遇到了一段特别难走的路,全是碎石滩,棱角锋利得能划开轮胎,车轮子老打滑。航浩老顽童走在最前面,开得特别慢,时不时在对讲机里指挥:“左边有块大岩石,绕过去,别蹭到保险杠!”“二旦你慢点,你右边车轮快陷进石缝里了!”二蛮则跟在最后,时不时停车查看后面的车有没有问题:“我看着你们走,真陷车了,我好拉一把”。有一次我的车过碎石堆时,前轮突然陷进个小坑,怎么踩油门都出不来,车身还一个劲儿往旁边斜。娃哥和二旦赶紧停车跑过来,二旦从车上搬来几块大石板,垫在我车轮底下,娃哥则蹲在旁边指挥:“慢点开,往左打方向,别慌!”孤笠翁、二蛮和航浩老顽童也围过来,六个人一起推着车尾,喊着“一二一”的号子,胳膊都憋得通红,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车开出来。我当时挺不好意思,说“又麻烦你们了”,娃哥拍了拍我肩膀:“说啥呢?越野不就是这样?一个人走不了远路,一群人才能走得踏实”。航浩老顽童也笑着说:“都是兄弟,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咱们这趟路,要走就一起走到底”。</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现在回想起来,那次穿越,最难忘的不是大漠的蓝天,也不是金红色的胡杨,而是这五个兄弟,是我们六个人六台车一起闯过的那些路。路上遇到困难的时候,没人说“算了,回去吧”,也没人撇下谁不管;累的时候,二旦会掏出藏着的卤味分着吃,孤笠翁会把暖宝宝塞给我,娃哥会找背风的地方让大家歇脚,二蛮会帮我们检查车辆,航浩老顽童会给我们讲他年轻时的戈壁故事;看到好看的风景,大家一起停下来,笑着闹着,把那些瞬间记在心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有人问我,越野到底有啥意思?风里来沙里去,累得要命,还可能遇到危险。我总是跟他们说,你没跟五个兄弟一起在沙漠里修过车,没一起吃过煮得半生不熟的方便面,没一起推着车闯过碎石滩,没一起看过夕阳下的胡杨,你就不懂。那种六个人朝着一个目标走,不抛弃、不放弃的感觉,比任何风景都珍贵。</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现在,我们还经常聚在一起,每次都要聊起那次穿越大漠的经历。孤笠翁总说“下次咱们再去,我一定提前把车检查三遍,再也不麻烦你们修传动轴了”;二旦拍着胸脯说“下次我带个无人机,把整个胡杨林都拍下来,给大家做个视频”;二蛮则说“下次我多备点工具,再带个小发电机,咱们还能在沙漠里煮点热汤喝”;航浩老顽童晃了晃手里的望远镜:“下次我还跟你们去,再给你们当向导,咱们去看更美的胡杨”;娃哥则笑着说“行啊,只要兄弟们在,六个人六台车,去哪儿都行,哪怕再去一次戈壁也成”。</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其实,我们追求的不是一次两次的穿越,是这份刻在骨子里的兄弟情,是这份“不放弃”的梦想。就像大漠里的胡杨,不管环境多苦,都能扎根在那里,活得有劲儿;我们这六个兄弟,不管遇到啥困难,都能一起扛,一起往前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或许,这就是越野的意义,也是我们一生追求的梦想。有风景可看,有兄弟相伴,六个人六台车,不抛弃,不放弃,把每一段路都走得踏实、有劲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