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连载）翻山越岭见女友（上）

清雅竹韵

听到姐姐带回介绍人的话，说双方家长都同意我和彬贤的亲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去见女友，给她一个惊喜。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六下午四时放学吃完饭后，骑上家里的飞鸽牌加重自行车，带上给女友买的水果糖和点心，出东门过鸣玉池村，沿着黑石崖下高低不平的公路，向前猛蹬着。年轻力壮的我，脚穿运动鞋，鞋里垫着女友送的绣花鞋垫，在爱情的激励下浑身是劲，一口气从家里骑车驶过当年父亲亲手修建的景村泾河大桥、早饭头村，到了九里坡也没有下车，连续转过三个弯后才气喘吁吁的下了车，推着自行车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走到年家塬后，再次骑上车路过祁埠、冯家、上下新庄，三十多里的翻山越岭路，我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香庙供销社。

我把车停在综合门市部外边锁好，拿着东西走了进去。只见五间门面房正面和两个侧面都是柜台，柜台里边摆满了烟酒百货针织棉布等商品。当时正是农民上工时间，商店里没有顾客，只有女友一个人在柜台里边值班。她见我来了惊讶的说：“你怎么来了？事先也不打声招呼，我怎么给同事说？”“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就没有告诉你。有人问你就说我是你的男朋友。”“咱们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就敢来，胆子真大，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家里已经同意了还怕什么？”“你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没同意呢。”“我长得这么帅，工作这么好，你会不同意？”“那可不一定，还要看你的表现呢。”“我一定好好表现，让你满意。这是我给你买的东西，表现还可以吧。”说完就把一包水果糖和一盒点心送给女友。

“这还差不多”女友刚说完，一个女营业员从后边悄悄走进来，用手蒙住女友的眼睛问“你和谁说话？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的对象？”“谁呀，快松手，松开手我就告诉你。”同事松开手后，女友说“原来是雪琴，你这个坏丫头，他是买货的顾客，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脸红什么？”女友看瞒不过去，就点了点头说：“他就是家里刚给我说的男朋友周建民，在彬中教书。”接着对我说：“这是我的同事叫雪琴，龙高人，他爱人和你一样是老师。”雪琴说：“真的是男朋友来了，那可要请客哟！快给我买喜糖吃。”“早都买好了，给你吃。”女友说完就把我买的一包水果糖递给雪琴，让她去给其他门市的同事和社里的领导和职工散发。雪琴说“遵命”，拿着水果糖兴高采烈的边跑边喊：“彬贤的对象来了，快来吃喜糖了！”

这时候，一个男营业员走进来，女友介绍说：“这是我的组长和师傅长安。”长安一听就说：“欢迎，欢迎。彬贤，你快带男友去房子歇歇，这里有我呢？”女友说：“谢谢师傅！”我推着自行车，跟着女友从供销社大门走到院子里。香庙供销社有四个女营业员，住在供销社院子后边第二排两个房子里，一个房子住着艳艳和芳芳，一个房子住着女友和雪琴。下边就是她们四个的生活照片：

我在女友的宿舍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后天黑了，供销社下班了，雪琴回到宿舍。女友把领着我来到一位男同事的房间，一边纳着鞋垫，一边陪我聊天。

我夸女友说：“你上次送我的鞋垫真好看。”女友笑着说：“好看什么，随便纳的。”“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鞋垫，你的手真巧。”“那都是小时候跟村里的姑娘学的。”“真不简单，你什么时候参加工作的？”“我七九年参加县上组织的招工考试时，看着试卷上的那些考试题，好像老虎吃天，没法下爪，结果两门课只考了三四十分，要不是父亲的老乡帮忙，恐怕第一次就分配不了。”“我也参加了那次招工考试。你为什么不找我，我可以代你考，保险给你考个高分数。”“去去去，谁知道你在那里？你不是也参加了考试吗，还怎么替我考？”“我是说着玩呢？”“考完试不久，我就被分到了供销系统，参加了一个月的青工学习班后，就到香庙供销社当了营业员。”

“当营业员挺好的。听诊器，方向盘，营业员是最吃香的三大行业。”“好什么？工资那么低，每月才二十三元，还要给父亲上交十五元钱，剩下八元钱，扣除伙食费，剩下的就寥寥无几了。”“你既俭朴又孝顺，真是个好姑娘。”“谈不上孝顺，那是父亲给我的约定必须上交的。父亲知道我分到了了供销社，就说当营业员首先要会打算盘。我上小学时虽然学过珠算，但是十几年没用，早都忘的一干二净了。父亲就利用晚上不上班的时间，在家里教我打算盘。我一边背诵着父亲写的加减乘除口诀，一边拨着算盘珠儿练习。加减法简单，很快就学会了。乘法用的是算术上的九九口诀，也好算，就是除法口诀难记，而且位数多了，盯不好最容易算错。我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基本上学会用算盘算账。接着父亲又教我练习用包装纸打包和纸绳子捆扎的硬功夫，还教我扯布、数纸等营业员必备的基本功。所以我一上班，很快就适应了营业员的工作，能独当一面，供销社的领导职工都不相信我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新工人。”

“还是我的女友聪明能干，给领导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这都是父亲的功劳。”“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聊了很久才休息。

《苦蔓》第七章花前月下（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