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涛悦读‖朗诵:《王元地塘记:一汪水的年轮》之三精养技术深耕与模式化养鱼丰产

涛声依旧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8px;">《王元地塘记:一汪水的年轮》之三</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精养技术深耕与模式化养鱼丰产</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作者:丁志平</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朗诵:亚 涛</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搞“主养鲤鱼驯化”时,我总在清晨蹲塘边。天刚蒙蒙亮就去,露水沾湿裤脚,凉得人一激灵。手里攥着颗粒饲料,一把一把往固定的水面撒,嘴里还得哼着不成调的曲——养鱼专家王权说鱼认声,哼熟了,听见声就来。头几天鱼躲在水底,撒了饲料也只敢在深处晃,水面只泛起几个小泡;后来有胆大的浮上来叼一口,尾巴一摆又沉下去,像怕人抓似的;再后来,只要我往塘边一站,脚刚踏上埂,还没撒料呢,鲤鱼就黑压压聚成片,尾鳍拍得水花溅到脸上,凉飕飕的,倒比洗脸还醒神。定时、定点、定质、定量,饲料粒落进水里“噗噗”响,成了塘边的钟——到点没响,鱼都在水面晃着等,一圈圈游,像在催着开饭。那年成鱼亩产275公斤,鱼种亩产252公斤,老渔民蹲在塘边抽烟时,烟锅子点着水面笑:“早先想都不敢想啊,这塘里能养出这么些鱼。”烟圈飘到水面上,刚散开,就被鱼摆尾打散了,连点烟味儿都没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也是在那些年势头正好的时候,我们从天津水产研究所调来了日本锦鲤鱼种。40余亩的池塘专门腾出来养它们,秋日捕捞那天塘边围了不少人——那纯种的黑白三段、红粉三段锦鲤一入水,就像活的彩墨在水里淌。黑是浓得化不开的墨黑,白是透着光的乳白,红粉是带着光晕的嫩色,三段纹路齐整得像匠人细细描的,在碧草相间的水域里游弋时,鳞片映着光,连水都染得斑斓起来。看得人眼都不眨,爽心悦目得紧。不止是锦鲤,淡水白鲳、罗非鱼、甲鱼、德国镜鲤这些名优特新水产也跟着落了户。它们不单让塘边的账本添了厚利,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经济效益,更把乌海水产养殖的老格局给改写了——再不是从前单一种类粗养的模样,塘里的水活了,养出的鱼也跟着多了姿彩,连空气里都飘着兴旺的气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94年1月我接过站长木牌时,塘边的芦苇已能没过膝盖。秋风一吹,苇穗摇得像片白浪,里头藏着麻雀,人一走近,“扑棱棱”飞起来,惊得苇穗上的白絮飘半天,落在衣襟上,软乎乎的。天津农学院王基炜教授的饵料添加剂推广开后,模式化养鱼在乌海总算梦想成真。饵料撒进塘后,水色都亮了些,从前发暗的绿,成了透亮的碧,像把春天的绿揉碎了溶在里头,连风都带着清新的气息。秋捞时最见真章——网往水里一沉,几个人拽着绳都觉费劲,胳膊拽得发酸,往上拉时身子得往后仰,脚在埂上蹭出浅坑,网刚露边就听见鱼蹦的响,“啪啪”地撞着网,急着要出来似的。鲜鱼亩产竟破了千斤,最高的塘里,一亩产到1292斤——过秤时称杆都压得往下坠,看秤的人眯着眼数秤星,嘴角咧到了耳根。那年全市鲜鱼总产量过了100吨,现场会就开在塘边的空地上,土台子上铺着红布,自治区的奖状往办公室墙上贴时,浆糊还没干,风从窗缝钻进来,把“丰收计划”三等奖的金边吹得直晃,晃得人心里也亮堂堂的。我揣着“金鱼杯”单项奖的瓷杯,指尖摸着杯沿刻的鱼纹,凉丝丝的,瓷面滑得像塘里的水。听副市长王智德站在土坡上说:“这塘是乌海的宝啊。”声音被风送得远,塘边的人都跟着点头,眼里闪着光,那光里映着满塘的水,也映着日子的奔头。那天38家养鱼场的人挤在塘埂上,鞋上沾的泥蹭在一块儿,你蹭我我蹭你,倒像把各厂矿的塘都连在了一处,成了片更大的水,在风里连着颤,连着热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今再去时,早没了木牌与鱼塘的影。龙游湾国家黄河湿地公园的牌子立在路边,漆得亮堂堂的,字上的金粉在日头下闪着光。昔日的塘成了栈桥下的浅滩,齐腰深的芦苇荡在风里摇,穗子上沾着野鸭的绒,白花花的像落了层霜,风一吹,绒就飘起来,粘在人衣上,带着湿地的潮气。偶尔有小鱼从苇根游过,细得像当年那1200万尾鱼苗里的一尾,尾巴一摆,一晃就没了影,快得抓不住。可总想起1986年那个晨雾天,想起那些年塘里游着的彩锦鲤,想起鱼跃出水面时带起的亮水花——那片池塘曾盛着乌海人攥紧的劲,是攥得指节发白的那种;盛着鱼群游弋的彩,是把水都染活的那种;盛着我蹲在塘埂上数鱼苗、看锦鲤的晨与昏,是数得眼酸、看得心热还舍不得挪窝的那种。它像颗浸了水的珠子,潮乎乎、沉甸甸揣在心口,怎么也忘不掉,风一吹,就想起塘边的腥气,还有手里攥着鱼时,那活泛的、带着生命温度的颤。</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摄影作品:石历增,其余一张由作者提供,动态图片源自百度</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美篇编制:亚 涛</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美篇号:121107976</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全部完)</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