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手机拍摄:春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文字编辑:春芳</b></p> <h1><b style="font-size:18px;"> 新疆的温宿托木尔大峡谷位于湿宿县境内天山山脉中段,南麓前山区博孜敦柯尔克孜民族乡境内。大峡谷曾是通往南北天山古代驿路木扎特古道的必经之地,当地称之为“库都鲁克大峡谷”。维吾尔语意为“惊险、神秘”,温宿托木尔大峡谷是天山南北规模最大,美学价值最高的红层峡谷,“峡谷之王”。</b></h1> <p class="ql-block"><b> 我走进这峡谷,起初不过是听闻其名,欲寻一处僻静罢了。温宿木尔大峡谷,名字拗口,地图上也不过是细长的一条线,夹在天山南麓的褶皱里。人们说它像卢浮宫,我向来不信这些比喻,大抵是旅游宣传的伎俩,将西域峡谷与西洋宫殿硬扯在一起,显得不伦不类。</b></p> <h1><b style="font-size:18px;"> 大峡谷地质地貌的丰富性世所罕见,目前可以确定的就是有峡谷地貌风蚀地貌、河流地貌、构造地貌、岩盐地貌,它们共同造就了五彩山、胡杨双雄、英雄谷、生命之源、驿路峰燧、佛人峰……等众多的景观。峡谷内沟壑纵模,迂回曲折,到处是红崖赤壁和千姿百态的石峰石柱。远远望去,犹如荒城古堡,展现了一种荒凉之美!</b></h1> <p class="ql-block"><b> 初入峡谷,两侧山壁高耸,却也不过尔尔。山石呈铁锈色,间或夹杂着灰白的条纹,像是被巨斧劈过留下的疤痕。阳光只在正午时分能直射谷底,其余时候,光线须得在岩壁上几经折射,才委委屈屈地漏下来些。我踩着碎石前行,脚步声在岩壁间回荡,显得格外孤单。</b></p> <p class="ql-block"><b> 行约二里,峡谷忽然转折。这一转,竟转出个天地来。</b></p><p class="ql-block"><b> 山势陡然变化,岩层不再是单调的垂直,而是扭曲、翻转、交错,形成无数空洞与凸起。阳光从各个角度射入,在岩壁上投下变幻莫测的光影。赭红、橙黄、深褐、灰白,各种颜色在山石上流淌,宛如打翻的调色板。这哪里是峡谷,分明是自然用亿万年时光雕琢出的宫殿。</b></p> <h1><b style="font-size:18px;"> 进入景区,犹如进入一片精美雄浑的自然画廊。峡谷中山壁岩层分布清哳,受挤压形成的褶皱弯曲的线条清晰。断裂的岩石夾在堐岩层中,形成各种各样的动人形态,有的更象大庙诗中的“八大金刚”和形态逼真各类菩萨。在历经亿万年的风雨侵蚀后,形成了绝壁高耸,奇峰兀立、形态各异峰峋怪异。色彩浓烈,千姿百态,五彩纷呈的奇特景观!</b></h1>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我还没走进大峡谷就被他那神奇的赤裸裸的山峰震撼到了,他那雄性的背脊赤褐色的山体被一层层挤压紧推着,走向你的视觉一大片白云像洁白的棉絮厚厚地堆在山的后面看似向上向前却始终在蓝天下半浮半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为何如此遮遮掩掩原来是那些圣洁的雪山站立在他的后面。大峡谷像一群蹲伏的猛兽时常用没有预兆的山洪袭击探险者。</b></p> <p class="ql-block"><b> 我站在一处穹顶下,仰头望去。岩层呈螺旋状上升,中心是个完美的圆形空洞,蓝天从中漏下,像一只注视人间的眼睛。这构造让我想起罗马万神殿的穹顶,只是比人造的更为恣意,更不讲道理。风穿过岩穴,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在诉说这片土地亘古的秘密。</b></p> <p class="ql-block"><b> 再往前行,峡谷愈发奇诡。有的岩壁平滑如镜,能照见人影;有的布满蜂窝状的孔洞,风过时呜呜作响;有的则突兀地伸出石柱,像被突然凝固的浪涛。在一处转弯,我竟发现整面岩壁呈现出浮雕般的景象:有奔腾的骏马,有跪拜的人群,甚至还有类似飞天乐伎的轮廓。这当然不是人工雕刻,而是风与水亿万年的杰作。我伸手触摸那些凹凸,指尖传来粗粝的质感,冰凉而真实。</b></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8px;"> 眼前的雄伟山岱真是让人惊叹万感: 一滩一滩又一滩,一峡一峡又一峡。远看走进卢浮宫,近看却是石菩萨。</b></h1> <p class="ql-block"><b> 谷底渐渐有了湿气,偶尔能看见一丛丛顽强的骆驼刺或红柳。在一处背阴的岩缝里,我发现了小片苔藓,绿得刺眼,在这以红褐为主调的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又弥足珍贵。更令人惊奇的是,岩壁上不时有水滴渗出,汇成细流,在石面上刻出蜿蜒的水痕。水是浑浊的,带着铁锈色,尝起来有股腥甜的味道。</b></p> <p class="ql-block"><b> 正走着,前方忽然开阔,出现一个天然的圆形广场。四周岩壁呈阶梯状上升,宛如古罗马剧场的看台。广场中央立着几根风化的石柱,阳光斜射下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我忽然明白为何有人将这里比作卢浮宫——不是形似,而是那种被艺术包围的震撼。只不过卢浮宫里的艺术品出自人类之手,而这里的杰作签名者是时间本身。</b></p> <p class="ql-block"><b> 我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休息,取出水壶喝水。这时才注意到峡谷里并非只有我们一个团队,看见远处有个维族老人,牵着两头毛驴缓缓走过。驴背上驮着捆扎好的红柳枝,想是作柴火用的。老人看见我,远远地点了点头,并不靠近。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岩壁的拐角处,只留下驴蹄叩击石面的哒哒声,渐渐消散在风中。</b></p> <p class="ql-block"><b> 日头西斜,峡谷里的光线开始变得柔和。岩壁上的色彩愈发浓烈,仿佛被夕阳点燃。</b></p><p class="ql-block"><b> 谁能想到内里藏着那样一个世界?我突然想起曾在卢浮宫看到的那些游客,他们匆匆忙忙地在名作前拍照,然后赶往下一处景点。而在这木尔大峡谷,时间以另一种方式流逝。这里的"展品"不会被人潮包围,不会有人为它们设定参观路线或解说词。它们只是存在着,被风雕刻,被阳光照耀,被偶尔闯入的旅人惊鸿一瞥。</b></p> <p class="ql-block"><b> 在峡谷中,道路渐窄。两侧石壁愈发陡峭,有的地方几乎合拢,只余一线天光。石壁上满是风蚀的痕迹,层层叠叠,像是无数本书胡乱堆砌。有些岩石形状怪异,或如猛兽,或似人形,引得游人们指指点点,胡乱取名。一个胖妇人指着一块石头大叫"看哪,多像观音菩萨",众人便都附和。我不禁暗笑,人心总是如此,见山不是山,非要附会些自己熟悉的东西才罢休。</b></p> <p class="ql-block"><b> 出峡时我回首望去,峡谷入口在暮色中只剩下一个黑色的裂口,如同大地的伤口。我想起谷中那些沉默的岩石,它们不言不语,却比任何人类的言语都更有力量。人们来了又走,拍照留念,惊叹一番,然后很快忘记。唯有那些石头,依然矗立,见证着时间的流逝。</b></p> <p class="ql-block"><b> 回城路上,导游说起近年来游客越来越多,当地政府计划修建更多设施方便游览。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戈壁,忽然想到,或许有一天,这峡谷也会变得如其他景点一般,布满商铺与游乐设施,失去它本来的面目。那时,那些古老的岩石又将如何看待在身上爬来爬去的、自以为是的人类呢?</b></p> <p class="ql-block"><b> 夜里,我躺在宾馆床上,闭眼仍是峡谷的景象。恍惚间,我仿佛变成了谷中的一块石头,静静地看着无数个日出日落,对来往的游人既不欢迎也不拒绝,只是存在着,直到某一天,重归尘土。</b></p><p class="ql-block"><b> 这便是我与温宿托木尔大峡谷的相遇。它没有改变我的生活,却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一道裂痕,如同那峡谷本身——深邃、沉默,却蕴含着无法言说的力量。</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