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小知识】河曲话“摽（biào）”

国光

图文 张国光

碓臼墕

河曲的方言，是浸在黄河浪里的乡韵，是飘在长城隘口的乡愁。它不似普通话的规整，却带着黄土的粗粝与河水的温润，每一个音节都藏着岁月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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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曲话里的“摽”​​

在晋西北的河曲，黄河甩出一道弯，也甩出一方水土里粘连着泥土与岁月的老话。众多方言词中，有一个字格外有劲道——“摽”（biào）。它不是书面上的斯文客，而是田间地头、院里炕头活生生的力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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摽，是物与物的死死咬合。​​

河曲的婆姨收拾家，凳子腿松了，她会朝男人喊：“快些儿寻一截铁丝来，把凳腿子摽住些！”男人便拿来钳子，绕着榫卯处狠狠拧上几圈，那股子狠劲，是要把分离的骨肉重新勒回一体去。这里的“摽”，是修理，是加固，是把快要散架的日子重新归置得结实稳当。它透着一股不容商量的坚决，仿佛在说：既在一处，就甭想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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摽，也是人与人的暗暗较劲。​​

河曲的汉子们“摽”劲儿，是另一种光景。两个后生一起垒墙头，谁也不吭声，只是暗暗摽着干。你多背一筐泥，我绝不空手走；你垒得快一分，我就要更稳当。这“摽”，不是仇，是敬，是黄河边生长出来的一种硬气的陪伴。在这种沉默的较量里，两股力气拧成一股绳，活儿干得又快又好。这是庄稼人的智慧，把竞争摽成了成全。

边家沟 边看边听

进了我姨夫的骡门，走了几步就是个大照壁（bing），当中有个砖雕的大福字，四面拐拐刻的夜翩蝠儿。花池池头种的大蜀葵（da zhu qi），苍狗子闪（阴平）了我一眼，没咬（niao），犍牛卧在杏树脚底倒嚼（jiào）了，杏树和梨树之间摽（biao去声）的一根圪栏，上头搭的洗出来的褥单。院头棍枪（qie）圪榄，榾柮（duo）枒槎（ca)，披摊下一世界。我三拨两下收拾攒（cuan），繬（sa入声）捆好，就往家里走。

常家墕 2006.4.30代163班时和何丹 霍达在西口古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