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线 向西以西(13)鲁朗的石锅鸡

晚起虫子

从色齐拉山流下的拉月曲在老虎嘴一带汇入帕隆藏布。五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和先哥就是走到这里才扭头回去的。但先哥已经找不到当时的景象。我也找不到。脚下变成柏油路面。以后的路程，先哥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开到拉萨。我的行程指导任务变得轻松多了。

很快就看到鲁朗美丽的景色。雪山、云雾、森林、溪流、围栏牧场、藏式村庄是它的精髓。小镇依旧，只是那石锅鸡的招牌和店子多了起来。尽管过了饭口，我们还是很熟练地拐进那家老店，径直找老板要吃石锅鸡。老板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眼神，便麻利地准备。

先哥坐在桌边，对老曾和邢董讲那些石锅鸡的故事，不时拿眼睛睃邻桌的女孩子。那女孩很漂亮，说是从青海来的模特，因为路不通，改走青藏线。这一改道，至少要多走1000多公里呢！

石锅上桌，先哥停止解说，专心致志地等待开锅，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邻桌女孩可能是听了先哥的说道，也凑过来看个究竟。先哥盛情地邀请同坐，女孩婉言谢过。先哥盛起的第一碗汤，她倒是愉快地接受了。先哥这才开始动筷，仔细地品味，吮吸着指头连说好吃。大家一碗又一碗地喝鸡汤，直到石锅见底才放手。

这石锅鸡还是原来的味道，那手掌参也是原来的味道，连桌上的瓜子和豌豆也是原来的味道。临走时，老板递给先哥一副手套，先哥又抓了一把瓜子揣进裤兜里。

色齐拉山区也已经是柏油路面。行走其间，没有往日的艰难和担心。我和先哥们曾经放歌的山道，如今被人圈了起来，干起收费的营生，顿时败坏了故地重游的兴趣。经过山口时，天空飘起雪花。雾雪茫茫，看不见来时的路。

下到八一镇，夕阳从云缝中露出笑脸。先哥也灿烂地笑着，满意地看着老曾将那一身脏污的丰田霸道一点点地洗得像出浴少女。

从江城到林芝，走了八天，走了4000多公里，走过江汉平原、武陵山区、巴蜀盆地、川西高原、彩云之南、横断山区，终于走进了雪域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