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州·经国旧居（散文）

老曰兔

赣州在旅游宣传这方面做得很到位，从八境台出来，向西南段的城墙上，每隔一段，就有向“蒋经国先生旧居＂方向的指示牌。在老城墙上行走这一段，墻外是章江，墙内是宋城旅游区，居高临下，处处风景秀丽，是赣州最美的地方。走了大约一华里多一点，又是一大块指示牌“蒋经国先生旧居＂，从城墙上下去，是一大片草地，旁有花木相拥。这里与两江汇合处相比，地势较高，能见章江东流。经国旧居面积不大，建筑面积只有一百七十多平米，但庭院却比较宽敞，是蒋经国主政赣南后，为妻子修建的具有俄罗斯风格的别墅。蒋方良与儿子孝文、女儿孝章，在这里住了五年。这里的小客厅，曾接待过蒋介石、陈诚、张治中、白崇禧、美国和苏联的顾问等人。蒋经国在赣州有四处可以住宿的地方，除城墙边的这处外，还有，虎岗中华儿童新村，赤珠岭三青团培训班驻地，通天岩避暑山房。但这三处均已毁。所以，这处俄罗斯风格的别墅，成为唯一的旧居。众所周知，蒋经国从小思想激进，中学时作为学生代表，在上海参加过“五卅＂运动，被校方开除。去北京上学，又参加反对北洋军阀的示威游行，被抓进监狱，经国民党元老吴稚晖保释才予释放。那时，他对社会主义的苏联充满向往，便向在广州的父亲提出要去苏联留学，当时正值国共合作期间，蒋介石同意，1925年去莫斯科中山大学留学。在大学期间，他加入共青团，是校报编委，对马克思主义非常信仰。1927年，当“四·一二政变＂消息传到苏联时，他非常痛心，宣布断绝与蒋介石的父子关系。大学毕业后他参加了苏联红军，后被保送到军事政治学院学习。在学院期间被诬陷为反革命集团头目，差点枪毙。但后查明原因恢复了名誉。他加入了苏联共产党，毕业后分配到莫奈尔电气厂实习，后到乌拉尔重型机械厂工作，从工人提升为车间主任和厂报主编。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一伙暴徒正在蹂躏一名女工，便不顾一切前去救援。这位女工是白俄罗斯族，是一位出身贫寒的孤儿，名叫芬娜·瓦赫列娃，“英雄救美女＂，两人因此结缘，并正式登记结婚，生儿育女。卢沟桥事变爆发后，蒋经国给苏联领导人斯大林写信，要求回国抗战。在中华民国驻苏联大使馆交涉下，终于携妻儿回国。蒋介石默认了他的婚姻，并为芬娜改了中国名字蒋方良，二个孩子分别取名为孝文孝章。为了洗清他的红色思想，按排他在老家溪口静心读中国古代文史。蒋经国强烈要求参加工作，一年后，老蒋任命他为江西省保安处少将处长，从一个苏联共产党员转变为中国国民党骨干。又过了一年，为了历练他的执政能力，派他去赣南任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并兼赣县县长，为他实行“赣南新政“提供了可以施展才能的舞台。经国到赣南执政后推行了以下新政：一是推行新生活运动。改变陋习，禁赌，禁鸦片毒品，禁娼妓。使社会风气有了很大改变。二是取消各种苛捐杂税。从1939年起先后取消了36项税收。减轻了民众负担。获得了百姓的赞誉。三是学习苏联，制订三年经济建设计划，兴办工业，兴修水利工程，发展交通，发展贸易，促进了经济发展。四是发展文化教育，创办巜新赣南报》和《正气日报》，新增了多所中小学，尤其是创办了“中华儿童新村＂，使抗日牺牲的将士子女和从沦陷区逃难而来的孤儿得到免费教育与生活。并对教育有功者进行慰问表彰。五是关注民生，平抑物价，打击投机商，目标是建成，“人人有工做，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屋住，人人有书读＂的五有社会。对从日冦占领区到赣州的难民进行救济，被称为“蒋青天＂。六是要求官员廉洁简政，蒋经国自己带头，生活简朴，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经常下乡与老百姓交流，了解民间疾苦。这些规划与措施，有的实现了，有的没完全实现，但老百姓的感觉是与以前相比，确实是有改善了。抗战胜利前，鉴于蒋经国在苏联生活了十二年，对苏联熟悉，精通俄语的优势，要他仍在赣南兼职的同时，担任外交部长宋子文的助手，去苏联与斯大林谈判，谋求苏联对中国的支持，促成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的签订。为苏联红军进入东北消灭日冦扫清了障碍。经国旧居大门进去的过道两侧，有两块大匾，一块是《新赣南家训》，是蒋经国结合新生活运动，参照《朱子家训》的形式，用白话文写就的，当时的识字成人和中小学生都会背。对社会生活起了一定作用。另一块是“有功文教＂四个大字，是蒋经国亲自题写，送给热心教育捐出一万大洋帮助建造中小学的欧阳振先生的匾额。在当时被称为佳话，带动了教育亊业。会客厅墻上，有蒋经国的多幅照片，有蒋中正、陈诚、张治中等国民党要员视察赣南的照片，也有经国赴重庆汇报工作时的父子合影的照片，弟弟纬国也来此地拜访过哥嫂，民主人士雷洁琼也到访过此地。橱窗里有《新赣南报》《正气日报》及《赣南月刊》杂志，有新生活运动字样的搪瓷碗、煤油灯，还有当时的来往信件。值得注意的是，墻上还有蒋经国情人章亚若的照片。据工作人员讲，刚开放时是没有的，但后来章的儿子蒋孝严以国民党副主席的身份访问大陆，提出要参观她母亲身前工作生活过的地方，但这些地方早已被毁。上级指示要寻找与章有关的照片并掛于墙上，以示尊重。其实，章亚诺作为经国秘书，这处别墅她一天也没有居住过。但蒋孝严来时，看到母亲照片，热泪盈眶，当即应领导要求，题下“蒋经国先生旧居“，并署名国民党副主席蒋孝严。现在别墅中，至少有六处有他的题字，他也是经国五个儿子中唯一还活着的。讲到这里，就不得不讲章亚诺。她出生于1913年，父亲曾当过县长，是知识女性，比蒋经国小三岁。蒋到赣南后，主动写求职信，蒋见字迹娟秀，叫她前来面试。见她娇小玲珑，谈吐优雅，气质不凡，属现代女性，叫她任机关办事文员。后又送她去三青团训练班学习，在那里，两人产生爱恋，章亚诺怀孕，蒋为保密，送她去桂林待产，结果产下一对双胞胎男孩。经国极为高兴，而章亚诺却“母以子贵＂向他要名分，成为正式夫人，并在公开场合接受“蒋夫人＂称呼。迫使经国赴重庆向父亲请求，蒋中正对多了两位中国血统的孙子也很高兴，亲自取名“孝严、孝慈＂。但不同意儿子与芬娜离婚或纳“二夫人“。在蒋经国带着失望回桂林时，章亚诺早在医院死亡。在参加一次朋友宴会后上吐下泻，并在一个叫“王医生＂的针剂注射后立即死亡，死后全身发黑，检验报告为“血液中毒＂。而那位“王医生＂已不知去向。可怜两个双胞胎孩子还只有八个月就失去了母亲，由外婆抚养长大。事已至此，经国也只有仰天大哭，无可奈何。二十八岁的章亚诺究竟死于何人之手？至今还是个谜。在蒋方良的卧室里，床头柜上方有芬娜年青时的多张照片，她不精通中文，难以融入中国社会，只能相夫教子，充当家庭妇女。站在别墅，当年所有住过或到过的人，除孝章外，都已逝去，只有那棵经国亲手种植的白玉兰，树干粗壮，枝叶繁茂。 二0二五年四月二十六日曾到达二0二五年十一月五日整理完稿 附：《新赣南家训》 城墙上的指示牌 省级文保单位 检票处 正大门 侧拍全景 正拍 墙上有题字牌 旧居介绍 侧房一角 蒋孝严题字 正厅 题字者为“国民党副主席“ 正门内，两边墙上 新赣南家训 “有功文教＂匾蒋经国题 从苏联回国后摄 1939年至1946年在赣南 在中华儿童新村与儿童交谈 小会客厅 新生活运动时期文物注意墻上照片 宣传资料与搪瓷碗 章亚诺 抱着一对双胞胎 孝严与孝慈 经国亚诺合影 42年在赣南 赣南大事年表 经国当年用过写字台是真文物 玻璃台板下的照片 其中之一 接听电话 赣南活动照片 来往信件 新赣南月刊 展室一角 主政赣南，创办两报 当时所用物品 40年陈诚视察赣南 46年蒋公在赣南视察 赴重庆汇报工作时合影 赣南父子合影 左为经国任青年军政治部主任右为蒋介石视察中华儿童村在赣江船上 蒋方良卧室 蒋方良 蒋经国与蒋方良一家 蒋方良床头柜 蒋孝严题词 前国民党主席吴伯雄题字 经国手植白玉兰树 旧居围墙 窗外 屋后 长廊 楼梯 俯拍 围墙外 西侧入口处介绍牌 隔壁赣南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