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益合美术馆参加树树皆秋色的朗诵诗会

玉如意.

<p class="ql-block">  2025.11.2日,秋意正浓,益合美术馆的庭院里铺满了金黄与橙红的落叶,像一首无声的诗,静静等待被诵读。我踩着微凉的晨光走进园区,远远就看见那棵最老的银杏树下,已支起了画架,南瓜错落摆放,像是大地写给秋天的情书。一位穿黑色花纹连衣裙的朋友忽然抬手一指,顺着她指尖望去,阳光正穿过树叶,把整片树冠照得通透,仿佛有无数小金蝶在风里翻飞。旁边有人举起手机,镜头对准的不只是风景,更是这一刻无法复制的温柔。</p> <p class="ql-block">  园角的花台边,一位戴着棕色帽子的女士馆长正低头整理花瓶里的秋菊,黄与褐的花束被她轻轻扶正,像是在调整一首诗的韵脚。她围巾的颜色也像秋阳,暖而不烈。桌上摆着几颗刚摘的柿子和苹果,果香混着泥土气息在空气里浮动。她没说话,可那份认真与专注,竟让我想起朗诵会上那些停顿的瞬间——原来安静,也可以是一种表达。</p> <p class="ql-block"> 活动开始前,一位穿白T恤的男子执行馆长走上临时搭起的小台子,试了试麦克风。“各位下午好!”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湖心,漾开了人群的低语。他身后那棵挂满黄叶的树随风轻晃,像是在点头应和。几个南瓜懒洋洋地蹲在干草堆上,仿佛也竖起了耳朵。我站在后排,看见前排有人悄悄举起手机,镜头微微发颤——不是技术不好,是怕错过哪一句动人的词。</p> <p class="ql-block">  接着登场的是一位穿黑西装的男士主持人,他手里捏着一本红皮文件,像握着某种仪式的钥匙。他说话不疾不徐,字句清晰,仿佛每个音节都经过秋风的打磨。背景里的高楼与黄树形成奇妙的对照:一边是城市的骨骼,一边是季节的呼吸。我忽然觉得,这场朗诵会不只是人在说话,而是城市与自然在借人的口,交换心事。</p> <p class="ql-block">随后,一位穿粉色上衣的女士接过麦克风。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像一片叶子落进水里,涟漪却扩散到整个池塘。她讲起一首关于母亲与秋收的诗,台下有人低头抹了眼角。那一刻,南瓜不再是装饰,干草堆也不再只是布景——它们成了记忆的锚点,把诗句牢牢钉进每个人的心里。</p> <p class="ql-block">  一位穿黑色中式长袍的女子缓缓走上台,她的出现让现场安静了几秒。她没用扩音器,可声音却像从古琴弦上滑出,清冽而悠远。她念的是一首《当你老了》,短短几句,却让整个庭院仿佛退回百年前的某个庭院。风恰好停了,黄叶悬在半空,像被时间按下暂停键。我忽然明白,有些诗,非得穿这样的衣裳、在这样的季节里念,才不算辜负。</p> <p class="ql-block">  午后阳光斜洒,一位黄衣女士站在银杏树前,开始讲述她写的散文诗《听秋》。她面前的南瓜堆得像小山,有人悄悄在其中一个上刻了“秋安”二字。她说到童年时在乡下拾落叶做书签,台下几位老人不约而同地笑了,那笑容里有被唤醒的旧时光。我站在画架旁,看画布上未完成的秋景,忽然觉得,我们所有人,此刻都在共同完成一幅更大的作品。</p> <p class="ql-block">  穿黑色中式长袍的男士再次登台,这次他手里多了个蓝色文件夹,银杏叶在他肩头落下一片,他没拂去,任它停驻。他念一首关于时间与告别的诗,声音低沉,像秋夜的风穿过屋檐。我抬头看那棵银杏,满树金黄,却已有些叶子在风中松动——原来最灿烂的时刻,也藏着告别的伏笔。</p> <p class="ql-block">  两位主持人并肩而立,一袭黑西装,一袭白裙,像秋日里并行的昼夜。他们交替念着观众投稿的短诗《等你》,每念完一首,台下就响起轻轻的掌声,像落叶触地的声音。南瓜旁有人举起相机,闪光灯一闪而过,却没惊扰这份宁静。我忽然觉得,这不只是一场朗诵会,更像是一次集体的呼吸——我们在诗里吐出旧情绪,吸进新季节。</p> <p class="ql-block">白裙女子与黑衣男子并肩站着,麦克风在他们之间传递,像传递一支未燃尽的香。他们谈诗,谈秋,谈美术馆为何要在这时办这样一场活动。背景里的黄树、干草、南瓜,不再是道具,而是沉默的参与者。我站在人群边缘,听见身后一位老人低声说:“这比过年还热闹。”——原来诗意,也可以是热闹的。</p> <p class="ql-block">  穿粉衣黑裙的女士再次登台,这次她站在画架旁,对着一幅未完成的油画念诗。画里是这庭院的春景,而她念的却是《青衣》。这种错位让人心头一颤——原来我们总在用过去的色彩,描绘当下的心情。她说:“秋天不是结束,是另一种开始。”话音落,一片银杏叶正好飘进画框,像大自然亲手签下的署名。</p> <p class="ql-block">  另一位穿蓝花裙的女士站在树下,声音清亮如溪。她念一首写给女儿的诗,提到枫糖、围巾和放学路上的落叶堆。我看见前排一个小女孩悄悄把脸埋进妈妈怀里,而那位妈妈,正轻轻抚摸着她的发。诗会的意义,或许就藏在这样的瞬间里——它不改变世界,却能让某个午后,变得不可遗忘。</p> <p class="ql-block">  一位穿粉色中式上衣的女子站在秋千旁,戏曲手势身段轻轻念完最后一首诗。秋千空着,却仿佛载着某个看不见的童年。她说:“愿我们都能在秋天,找到自己的节奏。”风停了,叶子悬在半空,像时间也为之动容。我走出美术馆时,手里多了一枚小南瓜,上面刻着“诗安”——原来秋天,真的会写信。</p> <p class="ql-block">  穿黑色旗袍的女士第三次登台,这次她念《变老的时候》。她说:“声音是有温度的,尤其在秋天。”她说话时,旗袍上的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像藏了整片秋林。她不张扬,却让人移不开眼——原来真正的优雅,是让语言与衣裳、季节与灵魂,都同频共振。</p> <p class="ql-block">  她再次出现时,风大了些,黄叶纷纷扬扬。她仍站在原地,麦克风紧握,像握着某种信念。她说:“我们朗诵,不是为了被听见,而是为了不被遗忘。”那一刻,我忽然想记录下所有人的脸——那些微笑的、沉思的、微红着眼的。他们不是观众,是诗的一部分。</p> <p class="ql-block">  一位穿竹叶纹长衫的女士站在银杏树前,像从水墨画中走出。她念一首关于等待的诗《等你》,声音轻得像风穿过叶隙。她不看稿,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对某个看不见的人说话。我忽然觉得,秋天最动人的,不是它的绚烂,而是它教会我们如何安静地等待,如何在凋零中,听见生长的声音。</p> <p class="ql-block">  最后,那对穿格子西装与红裙的主持人再次登台,宣布活动尾声。他们没念诗,而是邀请所有人轻🎤《萱草花》”。声音起初零落,渐渐汇成一片,像风吹过麦田。南瓜静默,银杏低语,美术馆的红屋顶在夕阳下泛着光——我们不是在告别,而是在确认:这一刻,我们共同活过。</p> <p class="ql-block">  人们三三两两散去,折叠椅收起,红屋顶的建筑静静伫立。有人还在拍照,不是拍景,而是拍彼此——笑着的、拥抱的、并肩走远的背影。这场朗诵诗会虽没有奖杯,却有掌声雷动,但它把秋天拆解成句子,把句子种进心里。而益合美术馆,不只是收藏画的地方,它也开始收藏季节的声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