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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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流而上 神树偶拾

从呼兰河铁力段溯流而上，这一站我们走进了“神树”的地界。一走一过，这还不是呼兰河的源头。神树大桥横跨河面，桥下早已不是昔日的寂静，成了铁力当地人夏季避暑的热门打卡地——山风裹着河水的凉意，凉棚太阳伞一字排开，空气里飘着烧烤的孜然味，镜头里尽是蓝天下的粼粼波光。

大桥旁的山地在高德地图上标着个俏皮的名字：“一撮毛”。顺着河岸往深处走，早年弃用的铁路桥墩半截浸在水里，斑驳的水泥裹着黑苔，与澄澈的呼兰河水相映，透着股未经修饰的原始古老。老人说：“金矿不采了，这几年神树大河的水好多了，又有蝲蛄夹了。”他们口中的“神树大河”，正是呼兰河的上游河段。

我们一行人驱车往里走，想去寻当地人童年记忆里的信号山和山洞。记忆中的土坝早已换了模样，如今是齐整的石头坝，外侧裹着铁丝网围栏，若想在山根下亲水，得小心翼翼走下被铁丝网罩住的土石坡。

大河两岸杂草疯长，没到齐腰的高度。不是雨季，河水湍急却清得见底，能看见水底圆润的超大鹅卵石。周遭太静了，很多老房子立在大坝南边，门窗大多紧闭。

“基本都走了，没啥人了！”

只留下这座座山，这条河。

山是青的，水是碧的，这份清亮里裹着些许荒凉，也成为了在这里长大的孩子的情感归宿。冬天上山拉柴，夏天下河摸鱼，往昔的烟火气早已被铁丝网围栏和寂静的河岸悄悄替换。只有河水还在日夜奔流，带着旧时光的影子，继续流向远方。

远方到底有多远？呼兰河流进了松花江，而有些人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

我们下河了！

站在大河里，听山风在耳边呼啸，听河水哗哗地流，掀开石头能看见成群的小鱼在窜动，洗个脚丫也有满目青山和飞鸟相伴，真得劲儿！能享受这呼兰河水的清凉，我们很快乐。那些离开后没再回来的人，或许也会在某个瞬间，也会想起这河水的温度、青山的颜色。

我突然明白原来所谓幸福，从不是多复杂的模样。不过是脚踩清波、眼望青山，听风吟、闻草香，在呼兰河的怀抱里，接住这份简单又治愈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