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重阳节,我们很拉风</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重阳的风是从老巷口拐过来的,裹着桂花香,吹过花溪十字街的桂花巷,轻轻蹭过我们领口的丝巾——那是今早特意挑的同色系,一个系成蝴蝶结,一个挽成蔷薇结,指尖捏着丝巾边角时,仿佛又触到了年轻时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五个把风衣的褶皱理得妥帖,帽子檐压出刚刚好的弧度,避开了鬓角新生的几缕银丝。70岁的肩背仍似当年挺拔,可往那面泼满梵高式明黄与明蓝的涂鸦墙前一站,影子落在墙下,竟也成了画里鲜活的一笔。快门喀嚓响起,有人笑出了眼角的纹,那纹里盛着的,是年轻时没来得及挥霍的春光;有人抬手扶帽,指节虽染了岁月的薄茧,却依旧藏着爱美的小心思。</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来我们躲进街角的咖啡馆,拿铁的蒸汽模糊了玻璃窗,把窗外的秋阳晕成软乎乎的一团。我们围坐在桌旁,瓷杯里的咖啡冒着袅袅热气,香气混着桂花香漫进鼻腔。话头从“今早的丝巾结谁打得最巧”绕到“二十岁淡恋爱时的幸福时光”,又转到“现在年轻人爱喝的果咖到底啥味道”,整个小卡座里都浸着热热闹闹的碎语。邻座小姑娘探头笑:“奶奶们真好看”,我们捏着银勺轻轻碰了碰杯沿——哪是什么奶奶?是把岁月缝成丝巾、别在领口的,没长大的姑娘。</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风又从窗缝钻进来时,咖啡还热着,我们的鬓角沾了点糖霜似的阳光。原来重阳从不是“老”的注脚,而是我们这群七旬少女,把藏在时光里的青春拆开,又笑着用丝巾、咖啡和闲话,重新织了一遍。</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