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析之外，海风吹来了远方的梦

王铁鹰

透析之外，海风吹来了远方的梦

老周的半辈子，都困在大兴安岭的雪雾里。

年近五十的汉子，手掌粗糙得能摩挲出松脂的纹路，可一双腿却越来越沉——严重的肾病像块无形的巨石，把他钉在了小镇的方寸之间。每周三次的血液透析，是雷打不动的“任务”，透析室的白墙、仪器的嗡鸣，成了比窗外的青松更熟悉的风景。

他总对着墙上那张泛黄的挂历发呆，挂历上是儿子打工时寄回来的厦门风景照：蔚蓝的海面上，白帆点点，远处的小岛若隐若现。“听说那是金门岛，”儿子当时笑着说，“爸，等你身子好些，我带你去看海。”

这话，老周听了五年，却从没敢当真。透析不能断，路途太遥远，他像被一根无形的管子拴在小镇医院里，连走出镇子都觉得是奢望。夜里睡不着，他就摩挲着照片上海浪的纹路，心里叹：这辈子，怕是见不到真正的大海了。

直到那天，村里的年轻人帮他刷新媒体，一条消息突然跳了出来——“莲花医院：旅游加血透，让生命不止于透析”。配文里，厦门的碧海蓝天和医院温馨的病房同框，字里行间写着“为透析患者提供全程医疗保障，陪你看遍山海”。

老周的手猛地顿住了。

“叔，这靠谱吗？”年轻人有点担心，“您这身子，折腾不起。”

老周盯着屏幕，眼眶忽然热了。活了大半辈子，他总在为治病妥协，可心里那点对大海的念想，像埋在雪地里的种子，从没真正枯过。“试试，”他咬了咬牙，“就算是冒险，也得去看看那海。”

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揣着透析记录和积攒多年的积蓄，老周第一次独自坐上了南下的动车。火车越往南走，窗外的景色越鲜活，雪色换成了绿枝，寒风变成了暖风，他那颗忐忑的心，也渐渐被一丝期待填满。

走出厦门北站时，午后的阳光裹着淡淡的海腥味扑面而来。远远地，他就看到了举着“欢迎周先生”牌子的人，是莲花医院血液净化中心的护士小林。“周叔，一路辛苦了！”小林笑着迎上来，接过他的行李，“车已经在外面等了，先送您去住处，离医院步行只要十分钟，楼下就有卖海鲜粥的小店。”

住处是提前安排好的温馨公寓，家具齐全，阳光充足，推开窗就能看到不远处的绿植。小林没多耽误，又细致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核对透析方案，“我们已经把您的病历调过来了，明天一早就能做全面检查，透析安排在上午，不耽误您下午去海边逛逛。”

老周愣了愣。他原以为自己得四处奔波对接，没想到从接站到住宿，从医疗到生活，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更让他暖心的是，医护人员没有把他当成“麻烦的病人”，反而像对待家人一样耐心——透析前，医生会仔细叮嘱他饮食禁忌；透析中，护士会陪他聊厦门的景点，告诉他哪里看日落最美，哪里能买到新鲜的热带水果；透析后，还会根据他的身体情况，推荐合适的出行路线。

第一次透析结束，身体没有丝毫不适。小林给他递上一杯温水：“周叔，今天天气好，要不要去白城沙滩走走？离这儿不远，打车十分钟就到。”

老周点点头，跟着小林走出医院。当那片无垠的蔚蓝撞进眼帘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拍打着沙滩，卷起细碎的浪花，阳光洒在海面上，像撒了满地的碎金。远处的金门岛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和他在挂历上看到的模样，一模一样。他慢慢走近，脱下鞋子，让微凉的海水漫过脚踝，那触感真实又鲜活，不是照片能传递的温暖。

“活了五十年，终于见着海了。”老周对着大海，声音有些哽咽。

在厦门的日子，老周过得充实又安心。每周三次的透析按时进行，医护人员会根据他的身体反应调整方案，让他始终保持着良好的状态。闲暇时，他会去鼓浪屿逛小巷，看老洋房爬满三角梅；会去曾厝垵吃一碗沙茶面，听摊主讲本地的趣事；会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看渔船归港，看晚霞染红半边天。

临走前，他特意去了莲花医院的血液净化中心，握着医生的手说：“我以前总觉得，得了这病，这辈子就只能守着透析机过了。是你们让我知道，就算要透析，也能走出家门，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样的日子，太幸福了。”

医生笑着说：“周叔，我们办‘旅游加血透’，就是想让像您这样的患者，不用再被疾病困住脚步。治病是责任，让你们活得有质量、有念想，更是我们的心愿。”

踏上返程的动车时，老周的行李里多了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是他在厦门拍的照片：海边的自己笑得像个孩子，鼓浪屿的三角梅开得热烈，金门岛的轮廓清晰可见。他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旅行，而是莲花医院为他圆的一个梦——一个被疾病耽搁了多年，却从未熄灭的远方之梦。

原来，生命从来不该被疾病定义。总有人用专业和温暖，为你劈开一条通路，让透析之外，还有海风吹，有阳光暖，有远方可奔赴。而莲花医院，就是那个帮你把“奢望”变成“日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