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昵称:王洪良</p><p class="ql-block">美篇编号:8058822</p><p class="ql-block">背景音乐:金秋(纯音乐)</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往事回放:曾经在江西赣江的水面上,一艘艘快艇奔驰在赣江至鄱阳湖畔执行一项项任务。每次出航,风裹着水汽扑在脸上,令人胆战心惊,船身水面奔驰,像一把刀划过绸缎。当走出舱位,手扶着栏杆,看前方水天相接处隐约浮起的塔影——那是一座雄伟的滕王阁,几百年来静立江畔,看千帆过尽,而今竟也映入了部队水上执行任务的轨迹。只见快艇编号“3514”正在起航飞奔,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历史致意。我记录了那一瞬间,忽然觉得,我们既是在执行任务,也是在与时间上赛跑,见证在河流上穿行掀起浪花翻涌的不只是水,还有那些被遗忘的过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座塔依旧沉默地立着,像一位老者,不言不语,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它见过木船摇橹,也见过铁甲巡江;听过渔歌晚唱,也听过电波呼啸。而今,一艘快艇从它眼前掠过,激起的波浪一圈圈荡开,像是现代向古老投去的一封信。船尾拉出的白痕久久不散,仿佛在说:我来过,我前行,我不曾忘记你注视的目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快艇掀起阵阵浪花,引发我无尽的遐想。水花飞溅的瞬间,阳光斜照下来,碎成无数金点,浮在波面上,一闪一闪,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在灯下缝衣时,针尖挑起的那缕反光。我在想,浪花是不是也藏着记忆?它打在船身上的声音,是催促,是低语,还是某种提醒?每一次翻涌,都像在讲述一个未完的故事——关于速度与停顿,关于前进与搁浅,关于孤舟与援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很清楚地记得:1990年3月8日,我们登上代号“3527”快艇执行任务途中突然搁浅,通讯中断,寸步难行。江水退得比预期快,沙洲悄然露出脊背,我们就这样卡在了时间与水域的夹缝里。天色渐暗,无线电沉默,饥饿难忍,携带的一袋生花生一扫而光,四周只有水鸟掠过的声音。正当我们焦灼时,远处多艘小渔船缓缓靠来。没等我们开口,数十位渔民已卷起裤腿跳入江中,泥水没过膝盖,他们用肩膀顶、用绳拉,喊着号子,硬是把快艇推出了浅滩。那一刻,红旗在微风中飘扬。快艇上没人说话,但我知道,那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记住了他们的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我常想起那个阴沉的下午,想起那些穿着雨衣的身影。他们不是军人,不懂战术,却懂得江河的脾气。他们的船不大,设备简陋,可那份义无反顾的劲头,比任何信号都明亮。我们继续前行,而他们转身驶回雾中,像从历史里走出来的摆渡人,送我们一程,便悄然隐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快艇在江面上演习,这场景令人久久难忘。瞧,多艘快艇在江面列阵疾驰,水花如雪,劈开一道道银线。中间那艘最新型的快艇,像一柄出鞘的剑,左右几艘老型号紧随其后,红旗在风中连成一片。江面上模拟拦截、转向、合围,动作干脆利落。演习结束返航时,我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刚才激起的浪花还在江心翻滚,久久未平。原来,再快的速度,也抹不去水的记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些浪花终会落下,但它们曾高高跃起。就像人的一生,或许只是一瞬的奔涌,可只要激起过波澜,就不是白走一遭。我渐渐明白,浪花从不只是风景,它是动作的回声,是力量的痕迹,是人与水、与时间、与彼此碰撞时,留下的最真实印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而所有故事,都藏在那看似无序的涟漪之下——有人搁浅,有人援手;有古塔静立,有快艇飞驰;有夕阳熔金,有号子震江。浪花会散,故事却不会。它们沉在水底,等某阵风、某艘船、某双眼睛,再次将它们轻轻托起。</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