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走进这座古老的中式建筑,阳光洒在彩绘的屋檐下,映出斑驳的光影,几位游客驻足凝望,有人举起相机,有人低声交谈,像是怕惊扰了这份沉静的庄严。我站在栏杆外,望着那层层叠叠的木构与雕刻,忽然觉得,这不只是一栋房子,更像是一位沉默的老者,静静诉说着紫禁城几百年的风霜雨雪。</p> <p class="ql-block"> 沿着宫墙往里走,一块双语介绍牌立在永和宫前,字里行间勾勒出它自明永乐年间的诞生与变迁。原来它曾几度更名,几度修缮,像一位历经沧桑却始终端庄的贵人,守着紫禁城东六宫的一隅。红墙金顶在背后静静矗立,我不由放慢脚步,仿佛怕惊扰了那些藏在砖瓦间的旧日低语。</p> <p class="ql-block"> 这里有清宫旧藏药品展,展厅深处首先看到的是<span style="font-size:18px;">黑漆描金双龙纹药柜,明万历</span>年间物品,药柜门上金色的龙纹在柜面盘旋飞舞,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柜身庄重典雅,把手闪着微光,抽屉错落有致。给人一种厚重感,这里好像有珍藏多年的药品和药方。</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大药袋</p> <p class="ql-block"> 往前走,“永和宫药房”三个大字刻在木匾上,笔力遒劲,下方那句“神圣岂能在,调方最近情。存诚慎药性,仁术尽平生”让我驻足良久。这不只是对医者的训诫,更像是一种温柔的承诺。在这座深宫之中,药香或许曾抚慰过无数孤寂的灵魂,而这块牌匾,正是那份仁心的见证。</p> <p class="ql-block"> 石臼静置于展台一侧,<span style="font-size:18px;">药杵斜倚着,像一位歇息的老医者。旁边的蓝白瓷碗静静地放着,</span>表面雕花古朴,内里残留着些许药粉,仿佛昨日才研磨过一味苦涩的草药。墙上“药具琳琅”四字点出了这里的主题——这些器具不只是工具,更是时间的容器,盛满了古人对抗病痛的智慧与坚持。</p> <p class="ql-block"> 玻璃柜中的眼科器械整齐排列,木质盒子打开后露出细小的镊子、探针与剪刀,每一件都泛着旧时光的微光。它们曾穿过黑暗,为一双双失明的眼睛带去光明。标签上写着“20世纪初”,可它们的模样却像是从更遥远的时代走来,带着匠人的体温和医者的耐心。</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8px;">墙边一排老药柜静静立着,</span>木质格子里,药材整齐排列,每一格都贴着标签,写明名称与用途。贡朴卷曲如枯藤,肉桂散发着淡淡的辛香,茯苓灰褐粗糙,却蕴藏着滋养之力。它们曾被太医们慎重挑选,送入御膳房或寝宫,为帝王后妃调理身心。看着这些沉默的植物,我忽然觉得,中药的魅力不仅在于疗效,更在于那份与自然对话的谦卑。</p> <p class="ql-block"> 贡朴红包装金纹,精致如礼;肉桂粗粝深棕,天然质朴。两者同列展柜,一细一粗,一饰一素,竟也形成奇妙的对照。药材之美,原来不止于功效,也在形态之间。</p> <p class="ql-block"> 茯苓块状灰褐,表面粗糙,未经雕琢。它就那样自然地躺着,像刚从土里挖出。比起那些精美瓷罐,它更让我感到真实——药之本源,原就是大地的馈赠。</p> <p class="ql-block"> 一只洁白的瓷罐静静立在展台上,罐身墨字工整,盖上标签醒目,写着“疏风活络膏 清”。两侧小巧的把手仿佛还留着当年宫人取用时的温度。这小小的罐子,曾装下多少关节酸痛的缓解?它不声不响,却承载着一段段隐秘的疗愈时光。</p> <p class="ql-block"> 展台上一只清代的“黄连羊肝丸”瓷罐静静陈列,圆润的罐身上绘着牡丹与飞鸟,色彩明丽却不张扬。那是一种内敛的华美,像极了旧时太医开方时的笔触,精准、克制,又饱含深意。我盯着那瓷罐,竟觉得它不只是容器,更像是某种文化的信物,封存着古人对健康与生命的理解。</p> <p class="ql-block"> 另一只瓷罐通体明黄,温润如玉,标签上写着“人参膏 清”。它不像药,倒像一件艺术品,静静散发着尊贵的气息。人参自古便是补气养神的圣品,而这罐膏方,或许曾为某位体弱的嫔妃带来过一丝暖意与生机。</p> <p class="ql-block"> 柜中陈列着几件小巧的佩件,一个葫芦形的药盒缀着红色流苏,金光闪烁;旁边是两枚黄盒,内藏药锭,名为“八宝太乙紫金锭”。它们既是药,也是饰物,随身佩戴,防病于未然。原来古人也讲究“随身健康”,只不过他们的药包,美得像艺术品。</p> <p class="ql-block"> 这只瓷罐小巧玲珑,花鸟图案栩栩如生,罐盖边缘已有磨损,却更添几分真实感。<span style="font-size:18px;">标签上写着“六味地黄丸 清”。这名字耳熟能详,如今仍是药店里常见的成药,可眼前这只,却来自百年前的宫廷。</span>它不像展品,倒像曾被日日取用的家常药罐,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痕迹,也赋予它温度。</p> <p class="ql-block"> 这只透明小瓶里装着“万应锭 清”,红标红盖,名字霸气十足。万应——仿佛包治百病。旧时宫廷常备此类成药,遇小疾便取一粒,清代人把希望碾碎了揉进药丸,装进这小小瓷瓶,随身携带,如同握着一份安心。</p> <p class="ql-block"> 深绿药瓶配橙盖,标签写着“御製平安丹”,一听便是祈福避邪的常备药。它不一定是治病的良方,却一定是人心中的护身符。在风雨难测的宫墙内,平安二字,重若千钧。</p> <p class="ql-block"> 深灰药瓶贴着“治癣药 一料”的黄签,名字朴实无华,却最见真实。即便是锦衣玉食的皇族,也难逃皮肤之苦。这瓶药的存在,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身影,忽然变得真实可触。</p> <p class="ql-block"> 一对银瓶置于深色木座上,瓶身泛着岁月的光泽,标签写着“山羊血 清”。它们静默如谜,却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古时所谓“血竭”“龙髓”,未必真有其物,但人们对疗效的期盼,却真实地刻在这些器物的每一寸光泽里。</p> <p class="ql-block"> 山羊血是以山羊血为原料制成的,富含蛋白质、铁、锌等营养成分,有一定补血、促进代谢的作用,常用于传统食补或辅助调理气血不足。是宫廷珍藏的活血圣品。</p> <p class="ql-block"> 石羊胆:为石羊(一种形似山羊的动物)的胆囊,其干燥胆囊可入药,与山羊血功效相似,可活血化瘀、止痛,常用于治疗跌打损伤、筋骨疼痛等。</p> <p class="ql-block"> 这瓶深色玻璃瓶身雕着金纹,盛着“丁香油”,来自19世纪末。丁香温中止痛,香气浓郁,或许曾被用来缓解牙痛或胃寒。那细腻的雕花,不只是装饰,更是对生活细节的讲究。</p> <p class="ql-block"> 一套檀香油,金属筒与玻璃瓶并列,金黄液体静卧其中。这是19世纪末的生活美学实用与雅致并存。那时的人,即便用药,也不忘讲究器物之美,仿佛连疗愈,都该是一场仪式。</p> <p class="ql-block"> 深色药瓶修长挺拔,瓶盖镶金,标签写着“水安息油 19世纪末”。名字陌生,却带着一丝诗意。它静静立着,仿佛仍在等待某位夜读的文人,用它来平复心神,续写未完的诗篇。</p> <p class="ql-block"> 一尊铜人立于展台,通体铜绿,面容平静,双手垂落,比例匀称。颈腰处几道白线,标示着经络走向。它不说话,却比任何医书都更直观地讲述着人体的秘密。这是太医院的教学用具,也是中医智慧的化身。</p> <p class="ql-block"> 这个圆形硬木药柜让我驻足良久,一圈抽屉如年轮般展开,每个格子都写着药名,金光熠熠。它像一座微型宫殿,收纳着草木精髓。我忽然觉得,这不只是储药之所,更像一座信仰的庙宇——每开一格,都是对自然的一次叩问,对生命的一次敬畏。</p> <p class="ql-block"> 玛瑙按摩器:上部椭圆玉石光滑温润,下接金属手柄,末端又缀玉石。它曾用于美容或按摩,轻轻滚过面颊,带走疲惫,也留下光泽。千年之后,它依旧静美,像一段凝固的养生诗篇。</p> <p class="ql-block"> 水晶玉柄五珠太平车:一串珠饰蜿蜒如虹,紫、棕、红、绿珠子各具纹理,末端玉坠雕工精细。它或许曾是某位贵妇的珍藏,串起的不只是珠玉,更是对健康与美丽的祈愿。</p> <p class="ql-block"> 铜镀金包镶玛瑙药管,温润华美,是18世纪的珍品。它不只是容器,更是身份的象征。一管药膏,用如此精致的器物盛装,足见当时对健康的珍视程度。</p> <p class="ql-block"> 银质熏蒸器表面光洁,标牌简洁写着其名。它曾将药气缓缓释放,缭绕于病榻之侧。金属的冷光与药雾的温热交织,是古代疗法中少有的诗意场景。它们没有瓷器的雅致,却透着实用的智慧。</p> <p class="ql-block"> “金果榄 清”四个字写在棕色标牌上,盒子上的纸张已褶皱不堪,却依旧护着里面的药丸。岁月侵蚀了外皮,却未曾磨灭它的名字。这样的物件,不张扬,却自有分量。 </p> <p class="ql-block"> 医药文物是故宫博物院众多收藏中富有特色的门类,是清代宫廷医事活动重要的实物遗存。这展览既有道地的中药药材,又有精心炮制的中成药,还有来自异域的外国药物,以及种类多样的医疗保健器具和各种名目的档案簿册。</p> <p class="ql-block"> 通过这些文物,可以揭示清宫医疗的历史状况,进而窥见清代宫廷生活之一斑。这是我第一次看这样的展览,在喧闹的紫禁城里,这里给人不一样的体验,好像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年代,感受着药材的清香滋养着生命的活力。</p> <p class="ql-block"> 看完药品展后,走向钟粹宫,天空湛蓝如洗,映得檐角的琉璃瓦愈发金碧辉煌。游人三三两两聚在门前,有人仰头细看梁枋上的彩绘,有人倚着红柱摆姿势留影。风拂过树梢,绿影斑驳地洒在石板上,也落在那些专注的脸庞上。这一刻,古老与现代悄然交汇——他们不是在打卡,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触摸一段远去的文明。</p> <p class="ql-block"> 钟粹宫内有“古琴文化展”,放眼望去,一把古琴悬于蓝色光环中央,像被供奉在时间之外。深棕的琴身布满斑点,那是年轮的印记,也是故事的注脚。古琴悬于蓝色光环中央,背景写着“古琴文化展”与“大圣遗音”。这个展板设计很特别,感觉它不再只是乐器,而是成了文化的象征。</p> <p class="ql-block"> 故宫珍藏的四张唐琴中,“大圣遗音”是唯一旧藏,蕴含重大历史价值。该琴被发现时,水垢表明其可能在明朝时期就被遗弃。1912年,末代皇帝溥仪退位后,仍可暂居紫禁城内,这为“大圣遗音”等珍贵文物在故宫的长期保存提供了可能。</p><p class="ql-block"> 王世襄在库房中偶遇“大圣遗音”,管平湖对“大圣遗音”的精心修复使其重获新生。1960年10月1日,故宫博物院为“大圣遗音”定级时,郑珉中与顾铁符两位专家给出了高度评价。他们认为,此琴不仅是传世最古之名琴,更因其造型优美别致、色彩璀璨古穆而备受瞩目。其断纹如虬龙隐起,铭刻精整富丽,最终被定为一级品甲。“大圣遗音”琴展示其崇高的地位。也成了这次展览的主题。</p> <p class="ql-block"> 转过一个弯,我走进古琴的世界。展板上写着,琴为“四艺”之一,伏羲所创,东汉定型。它不只是乐器,更是修身养性的道器。我忽然明白,古人讲究“琴药同源”——一者调心,一者调身,皆为平衡之道。</p> <p class="ql-block"> 展板上的文字安静地讲述着“飞泉琴”的前世今生:唐代匠人之手,桐木为体,琴音如泉出幽谷,清冽空灵。它不只是乐器,更是一段山水意境的凝固。我仿佛听见了那穿越千年的琴声,在松风竹影间流淌,洗尽尘心。原来有些声音,不必亲耳听见,光是读着它的名字,心就已沉静下来。它不再发声,可那沉默本身,就是最深的回响。</p> <p class="ql-block"> 金云龙纹编钟-黄钟律:金钟静静立于灰幕之前,龙纹盘绕,龙首昂然向上,似欲腾空而去。展板说,这套编钟诞生于康熙五十五年,为祈谷坛而铸,十六枚金玉相和,声动乾坤。古人相信,唯有至纯之材,才能通神明之心。我凝视着那行“与天地神祇相称”的文字,忽然明白:他们造的不是乐器,而是通往宇宙秩序的桥梁。</p> <p class="ql-block"> “朱致远制琴”,元代的桐木,明代便已珍稀。展牌上写着它的尺寸、款识、形制,字字严谨如谱。这把琴,法度森严,却不失秀美。<span style="font-size:18px;">它让我想起那些藏身市井的隐士,外表平和,内里自有千钧风骨。琴弦静默,却似有余音缭绕。</span>我忽然明白,所谓“大音希声”,不是无声,而是声已入心。</p> <p class="ql-block"> “海月清辉琴”,名字便是一首诗。它躺在展柜中,身如墨玉,弦如霜丝。<span style="font-size:18px;">琴尾垂着一抹红流苏,在静止中添了一丝灵动。</span>背后的山水画淡雅如梦,墨迹未干似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琴声从画中溢出。它不发声,却让我听见了千年的寂静。那是一种比音乐更深的声音——是时间的回响,是文化的呼吸。</p> <p class="ql-block"> 铜镀金小钟曾响于宫廷雅乐之中,至乾隆年间规格减半,却依旧承载着礼乐的尊严。展牌上的文字冷静陈述着变迁,而那个小小的二维码,像是现代与历史之间的一条隐秘通道,只需一扫,便可听见远去的钟声。</p> <p class="ql-block"> “蕉林听雨”,明万历丙辰(1616)年王舜臣制作,龙池上篆书琴名“蕉林听雨,琴铭出自乾隆十一子<span style="font-size:18px;">成亲王和</span>左宗棠之手。这把蕉叶式琴,通体黑漆透朱,断纹如蛇腹,岁月给它添了皱纹,也赋予了灵魂。它不只是一件展品,更像一位历经风雨的老友,静坐于此,等一个懂它的人来听一场雨。</p> <p class="ql-block"> “玉泉”铜琴:仲尼式,明代制作。清宮旧藏。长方池沼,黄铜色,金徽,青玉轸足,正黄琴穂。琴背龙池上方小篆“玉泉”琴名。池下鎏金篆书琴铭:“王孙位将相,侃侃持正议。荣显非所耽,自号幽清士。平生善鼓琴,雅尚还自制。范铜成兹器,岁月犹亲志。置弦一攫醳,玉泉声尚沸。因忆响泉磬,丰剑今何寄。重人匪重物,望古兴遐思。”乾隆庚午仲秋御题。</p><p class="ql-block"> 虽然我看不到这琴铭,可它像是制琴者留给后世的一句私语。它不响于耳,而响于心——有些音乐,本就不为取悦世人。它不张扬,却自有一种沉静的力量,让人走近了,就不想离开。</p> <p class="ql-block"> “碧玉描金云龙纹小特磬-太律族”,乾隆年制,玉质温润,龙纹描金,每一笔都透着皇家的讲究。它被安置在深色背景前,像一颗沉静的星辰,虽小,却有不容忽视的光芒。特磬是乾隆三十六年仿铸博钟之时,采用和田碧玉琢磨而成,以求金声玉振、条理终始,以备中和之盛。此规格减半的小特磬,专用于重华宫殿内典礼所演奏中和韶乐之中。</p> <p class="ql-block"> 碧玉描金云龙纹小编馨-大吕律 :清乾隆</p><p class="ql-block">编磬为“石之属”的乐器,而玉为“石之美者”,玉磬更显华贵,常以金钟玉磬对举。此大吕律编磬采用新疆和田碧玉琢磨而成,形制规整,表面描金云龙纹,金玉之色相映生辉。</p> <p class="ql-block"> 四块黑石碑并列而立,金文镌刻,字字如刀削斧凿。它们记录着过往的人事与礼乐,也承载着书法与雕刻的极致之美。展柜现代简洁,却衬得石碑更显厚重——那是时间本身刻下的碑文。</p> <p class="ql-block"> 几枚印章静静陈列,其中一枚刻着“以乐消忧当年五柳先生”。左侧小印留有红痕,右侧一方粗粝如初。它们静静陈列,仿佛昨日还有人用它钤下心迹——音乐与印章,都是灵魂的印记。我心头一动,这不正是古人对抗病痛与烦忧的方式吗?以琴为药,以诗解郁,以艺养心。原来,最好的良方,未必在药罐里,而在心灵的从容与诗意之中。</p> <p class="ql-block"> 这章中央的龙钮大印威严庄重,木质深沉,金文工整:“以乐消忧当 年五柳先生”(“乐琴书以消忧”是古代文人常用印文,出自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该印章常被用于表达文人雅趣,通过琴棋书画等艺术形式来排解忧愁。)。它不像展品,倒像某位文人案头的旧物,随时准备盖在一首新谱的琴曲之上。</p> <p class="ql-block"> 那枚红印章雕着云纹,顶部白饰如雪。它静静躺在光洁面上,映出淡淡光泽。传统工艺的美,往往就在这一刀一刻之间,无声胜有声。</p> <p class="ql-block"> “半榻琴书”四字刻于红印,旁有墨书相映。白底说明牌简洁雅致,像是从某幅古画中走出的题跋。这四个字,道尽了多少读书人的理想——半榻之上,有琴有书,便是人间清欢。</p> <p class="ql-block"> 石琴:由青石相扣而成,明代之物,形如仲尼式,却无声可发。它是观赏之琴,陈于御苑,不为演奏,只为意境。它让我想起一句话:有些美,本就不必发声。</p> <p class="ql-block"> 走完这两个展览,我站在出口回望。这里没有惊心动魄的故事,只有药罐、药瓶、药柜、药方,和一把把沉默的琴。可正是这些细碎的物件,拼出了一个真实的清代宫廷——有病痛,有焦虑,也有对健康的执着追求,更有以艺养心的智慧。</p><p class="ql-block"> 原来,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人对健康的渴望,对安宁的向往,始终如一。而真正的养生,不只是吃药,更是活得有声有色,有琴有书,有香有光。</p> <p class="ql-block"> 参观完东六宫之后到西六宫,在这里有慈禧太后居住的储秀宫、翊坤宫,还有改建的体和殿、太极殿、长春宫,这里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简单浏览了一圈后,来到慈宁宫,探究一下太后老佛爷的居所。</p> <p class="ql-block"> 这是储秀宫中的两件饰品</p> <p class="ql-block"> 慈宁宫的阳光洒在黑色的介绍牌上,映出几分庄重与静谧。我站在牌前,目光扫过中英文对照的文字,仿佛穿越了明清的岁月。这座始建于万历年间的老宫,曾是皇太后们的栖居之所,如今只剩下风穿过廊柱的低语。</p> <p class="ql-block"> 转过角门,一座红瓦飞檐的宫殿赫然眼前。铜香炉立于中央,青烟虽无,却似能嗅到昔日焚香的气息。石狮蹲踞两侧,目光炯炯,守着这一方天地的威严。蓝天如洗,阳光洒在琉璃瓦上,泛起微微金光,仿佛整座建筑都在低吟一首古老的宫调。</p> <p class="ql-block"> 步入雕塑荟萃馆,墙上的文字轻声诉说着故宫雕塑的千年脉络——从石雕到陶塑,从宗教造像到工艺雕刻,每一件都是时间的证人。我放慢脚步,仿佛怕惊扰了那些沉睡的艺术魂灵。</p><p class="ql-block"> 展厅深处,三尊石佛并立于红墙之前。“仁德大隆”的匾额高悬头顶,佛像面容安详,目光低垂,似在凝视众生。几位游客静立不语,光影在石面缓缓移动,仿佛连时间也在此刻放慢了脚步。</p> <p class="ql-block"> 德化窑白釉观音像:明(1368~1644年)何朝宗制,出自明代德化窑。她衣袂流畅,神情温婉,仿佛下一瞬便会轻启朱唇,低语慈悲。我凝视良久,竟觉她指尖微动,似要拂去人间尘忧(德化窑址在今福建省德化县,德化窑瓷塑以白色为基调,摒弃彩饰,因此更赋予作品不同凡响的超尘感染力。何朝宗是德化窑瓷塑工匠中的杰出代表,他不仅善于掌握瓷士烧制的收缩度,使作品立体质感更加突出,而且注重人物神情的刻画,使之气质脱俗。何朝宗等人的艺术创作对后世产生深远影响,清代德化窑、景德镇窑等仍大量烧造此类作品。)。</p> <p class="ql-block"> 金佛端坐莲台,冠饰华美,他双手结印,神情宁静,仿佛已超脱尘世纷扰。红木背景衬出他的庄严,而人们在他面前低头、合掌,或只是静静凝望——那一刻,信仰与艺术悄然交融。</p> <p class="ql-block"> 一尊石像坐于展柜之中,官帽齐整,双手抚膝,面容肃穆。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斑驳痕迹,却未减其威仪。他不言不语,却像在讲述一段被遗忘的朝堂往事,只待有心人驻足倾听。</p> <p class="ql-block"> 另一位古人合十而立,身着古服,姿态虔诚。身旁游人轻声细语,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在这里,每一件雕像都不是死物,而是历史的呼吸。</p> <p class="ql-block"> 陶制骆驼立于红墙之前,风化痕迹斑驳,却更显沧桑。它四蹄稳健,仿佛刚从丝路风沙中走来,驼铃声犹在耳畔。那沉默的姿态,承载着多少商旅的艰辛与文明的交融?</p> <p class="ql-block"> 另一匹骆驼却色彩斑斓,黄绿黑釉彩交映,宛如盛唐遗珍。它昂首向天,驼峰高耸,肌肉线条分明,仿佛下一刻就要踏云而去。这不只是雕塑,更是一曲奔向远方的颂歌。</p> <p class="ql-block"> “雕塑馆”三字刻于木板之上,沉稳而内敛。没有浮华装饰,却自有一股肃穆之气。它像一位老者,静静守候着身后无数沉默的艺术灵魂。</p> <p class="ql-block"> 寿康宫内,一张雕花木床静静伫立,山水画铺陈其上,如可游可居的梦境。两侧牌匾竖立,字迹苍劲。地毯花纹繁复,家具古意盎然。这里不像展厅,倒像某位古人昨夜才合眼离去。</p> <p class="ql-block"> 抬头望去,天花板绿底金龙,盘绕成阵,中央圆饰如日当空,“慈禧寿”三字金光熠熠。皇家气派扑面而来,那不仅是装饰,更是权力与祈愿的象征——寿比南山,福泽绵长。</p> <p class="ql-block"> 展厅中央,一尊龙形雕塑盘踞圆台,色彩浓烈,鳞爪飞扬。它不怒自威,仿佛随时腾空而起。四周中式家具静静环绕,地毯纹样如云流动——这里,是神话与现实的交界。</p> <p class="ql-block"> 慈宁宫花园的牌匾讲述着另一段温情。嘉靖十年始建,乾隆为母所修,九座建筑对称分布,步步皆景。原来帝王之家,也有如此细腻的牵挂。花木扶疏间,仿佛还能听见太后的笑语。</p> <p class="ql-block"> 冰窖的往事令人惊奇。乾隆年间所建,冬采筒子河冰,藏于石砖拱室,供宫廷消暑。一块牌子,讲出一段古人的智慧与生活节奏。绿草如茵,阳光正好,仿佛那寒气仍藏于地底深处。</p> <p class="ql-block"> 看这门上的箭镞,是有历史故事的,嘉庆十八年(1813年),一支天理教起义军在宫里太监内应下,攻打至隆宗门,直逼军机处和皇帝寝宫养心殿。如今门的匾额上仍留有一枚箭镞,相传为当年激战时射入。清朝的风云变幻在此留下印记。它不只是门,更是权力通道的守望者。红墙一角,静默无言,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p> <p class="ql-block"> 夕阳下,我的游览即将结束,遗憾的是没有预约上珍宝馆和午门百年特展,只能把机会留给下次了。不觉意间走到了箭亭,这里曾是帝王习射之地,顺治年间始建,原名射亭。如今虽无弓马声,但那石基与梁柱间,仍能感受到昔日的英武之气。历史不止于文治,也有这驰骋沙场的豪情。</p> <p class="ql-block"> 橙瓦红柱的殿前,几位女子身着传统服饰缓步而行,黑帽彩衣,宛如从画中走出。游客驻足凝望,分不清是人在景中,还是景因人活。这一刻,古今悄然相融,只余下一份静美的感动。</p> <p class="ql-block"> 从东华门出来,故宫一日游到此结束。我的游览路线是午门-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乾清宫-坤宁宫-御花园-神武门-东筒子-奉先殿(钟表展)-斋宫(和田美玉展)-东六宫(从南往北)-御花园-西六宫(从北往南)-慈宁宫(清代雕塑展)-隆宗门-箭亭-东华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