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宝考中学

罗格

我和老伴老陈9月初刚到伯明翰时，就听女儿瑶瑶说，小外孙阿宝宝要参加中学的入学考试。他今年9月初刚上六年级，明年9月才能上中学。现在就要考中学，六年级还剩下一年时间干什么呢？真的不知道英国的教育与我们国家中、小学的频繁考试制度孰优孰劣。

小外孙阿宝宝看上去聪明活泼，经常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对我说上几句童言无忌，我也听得其乐悠悠。但是，与大外孙小胖相比，他的智力水平似乎有点差距。学习中碰到稍微复杂的数学问题就转不过弯，他妈妈布置的家庭作业常常出错。为了让阿宝宝能考个好成绩上个理想的中学，女儿瑶瑶经常利用晚饭后的时间，把他带到自己在大学的办公室复习功课。

阿宝宝那些小学生的作业虽然很简单，面对满篇英文我却只能望题兴叹，其中简单的数学题尚能检查出对错与否，遇到有英文阐述的应用题就不知所云啦。所以，对于阿宝宝面临的中学入学考试，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考试时间定于10月4日上午9:30开始，考点设在爱德华国王学校（King Edward School）。考试前，我认真检查了阿宝宝准备带进考场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张考试通知单，两只铅笔和一块橡皮。我问他：“考试准备的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考取这所中学。”阿宝宝回答说：“这是我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第二次考试。第一次就考得不好，你说要请我吃‘海底捞’也没吃成。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考的好一点，争取得到你的奖励。”

考试那天上午9点，瑶瑶开车和小胖一起陪同阿宝宝向着参加考试的学校隆重出发了。

爱德华国王学校是一所私立学校，校址就在瑶瑶上班的伯明翰大学商学院隔壁。小胖在那个学校上了5年学，今年9月刚刚开始的高中阶段才换了一所公立学校。如果阿宝宝也能考进那个学校，今后瑶瑶上班就可以顺便接送他上学放学。所以，这次入学考试很重要。

下午5点，我们正在准备阿宝宝考试归来的晚餐，却只等来了小胖一个人。他说：“妈妈带查理（Charlie 阿宝宝英文名）去‘童画童乐’上图画课，还要参加一个‘爬梯’（Party 聚会），并在那里吃晚饭。”

老陈问小胖说：“我给你做晚饭，想吃点什么？”

小胖从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食盒样的东西说：“妈妈给我买的，就吃这个吧。”接着他用结结巴巴的中文解释说：“这个叫‘英国千层面’，烤一下就可以。”我在食盒的包装盒上用手机的翻译功能查一下，那个半成品全名叫“浓郁惬意的英国牛肉面”，据介绍是在红酒肉酱中的牛肉和碎肉分层加新鲜鸡蛋、意大利面，顶部有英国康沃尔湾干酪和英国牛肉等。

千层面烤20分钟后，食盒里面的干酪奶油在烤箱里冒出黄色的泡泡，塑料食盒也被烤的有些变形。烤熟后端出烤箱一大盒热气腾腾的、糊里糊涂的淡黄色食物，不能引起我的丝毫食欲。小胖却挥动刀叉风卷残云，很快就把本来是两人份的一大盒食物一扫而光，还倒上一杯冰凉的牛奶“咕噜咕噜”一饮而尽。16岁的小胖180的个子，遇上可口的食物真的是食量惊人。

阿宝宝回到家已经晚上7点多钟，我问他：“考得怎么样？”

他说：“有点难。”

“考试卷上的题目都做完了吗？”

“我都做了，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我感觉考得还不错，就鼓励他说：“你考得很好，那个中学录取你肯定没问题。”

考试后没几天，10月9日女瑶瑶就从伦敦飞台湾出差去了。由于时差原因加上她的工作日程安排的很满，除了几个关键时间点给我们发微信报个平安以外，就是随手发几张在台湾拍的图片。阿宝宝的考试成绩学校已经发到家长群里，她却忙于工作没有想到要告诉我们，我也就无从得知阿宝宝考试成绩如何。

10月15日下午16:45，我去接阿宝宝放学。回家路上他问我：“妈妈知道我的考试分数，没告诉你吗？”

我说：“没有告诉我，你知道自己考多少分？”

阿宝宝：“我不知道自己的分数。知道我的朋友挪亚（Noah）考了259分，是我们班里考得最好的。还有一个朋友考204分，比录取分数线205分就少1分，还有人考了100多分。”

我问他：“你的好朋友，那个印度女孩阿迪尔（Adil）考多少分？”

“她考的也很好吧，他爸爸就是中学老师。”

我安慰他说：“我回家就微信问你妈妈，你肯定也考得很好。”

台湾与英国有7个小时的时差，放学回到家已经是17点，台湾时间应该是夜间零时。我给瑶瑶发一条微信：“阿宝宝想知道他的考试分数，你能告诉他吗？”

微信电话传来瑶瑶睡意朦胧的声音，阿宝宝和妈妈聊了起来。聊完后告诉我，妈妈说他考了227分，超过了他想去的爱德华国王学校的205分的录取分数线。

我马上表扬他：“阿宝宝真聪明，第二次考试就考上了这么好的学校。爸爸妈妈一定很高兴！”

几天后的放学路上，阿宝宝小声对我说：“游戏卡。”

我问：“什么游戏卡？不是刚买了一张20英镑的吗。”

“我考得好，应该给奖励呀。虽然我没有Felix(小胖的英文名)当年考的分数高，但是他上了好几个补习班。我的朋友挪亚考259分，是上了50多个补习班。我一个补习班也没上，考227分已经很好了，也超过了学校205分的分数线，不应该奖励吗？”说完，阿宝宝瞪大眼睛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阿宝宝的一番讲话确实很有道理，我说：“当然应该奖励啊，不过总不能奖励一张游戏卡呀。你天天打游戏能考227分，的确很不错。那就奖励你吃一顿涮羊肉，如何？”

阿宝宝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奖励，就默不作声地回家了。

10月21日23点，瑶瑶出差公务结束回家。为了奖励阿宝宝考中学取得优异成绩，她利用星期六孩子们都不上学的时间，开车带着我们来到一家名为“快乐小羊”的餐馆，自助涮羊肉。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一根根羊肉卷放进锅里马上就变成可口的涮羊肉。我举起一杯中餐馆才能买到的“江小白”说：“来，我们为阿宝宝考中学考得很棒，干杯！”

“咣咣”5个人的盛满啤酒、饮料和江小白的杯子碰在了一起。火锅里热气腾腾，服务员笑脸盈盈，一家人其乐融融！

（部分网络图片 谢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