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里的小故事

姚老师

<p class="ql-block">  今年回长沙,无意间翻出这张老照片,它已无光色旧,但上下角印章的痕迹却依稀可辨。夜已深,窗外的月光在薄云中慢慢行走,思绪又让我找回时光少年。</p><p class="ql-block"> 上个世纪60年代末,北京中小学校已陆续复课,日常是以学习主席语录为主,每天下午听老师校长讲政治,一句话要重复三五遍,反反复复地让我们坐不住。老师是臭老九都自顾不暇,对学生们上课旷课从不敢多管,官家长不是被专政就是被下放了。我们从没作业,那日子过得特自由!</p><p class="ql-block"> 我跟院子里大点的孩子无所事事,天天沿着长安街走到西单东单逛商场。坐车只需几分钱,学生可以买月票,好像每月2元。这张照片就被贴在月票卡上,蓝色的印章挺管用。那个年代,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出去玩一天也不觉得饿,不喝水也不觉口渴(也许会喝自来水)。记得有时同伴没钱没卡,出门太远坐车逃票经常被售票员逮到,我就把月票借给她们,自已在一张纸左上角贴上这张相片,再用同色粮票粘贴在空白处放进月票夹里,查票时在售票员眼前虚晃一下,基本上就能蒙混过关,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p><p class="ql-block"> 69年的早春,天还是很冷,学校组织去苏联大使馆游行,去时走了2个多小时的路,回来实在走不动了,就坐上公交车想蹭票。正好碰到查票,我就咬定票丢了,这个售票员也倔,肯定地说我们没买,让补完票下车。“身无分文”再恰当不过当时,我又像犟驴一样不认错,被生生拉到了汽车总站。此时天已大黑,同伴被大人训斥后吓得哇哇大哭,立马承认没有买票,我也只能跟着认怂。随后司乘人员把我们的学生证扣下,要求按3倍2角7分的罚款换证。</p><p class="ql-block"> 那晚的雪下得很大很大,纷飞的雪花散落在我的棉猴大衣上。我和那位在大院里挺牛X的同伴沮丧着从前门一直走回家,自此再不来往。</p><p class="ql-block"> 前几年回北京,聚餐时又踫到那姐妹,说话仍尖声尖气咋咋呼呼的,我把她狠狠数落了一顿。尴尬之余,解除了我对她几十年的怨气。后来她再三要求加我的V信,每天发一条短信,写她旅游的乐趣,渐渐地我又接受了她。</p><p class="ql-block"> 2019年6月突然就不见了她的信息,以为疫情也没再联系。前年回北京才得知她已不在人世间。</p><p class="ql-block"> 这一晃又一冬,笑与伤几十年,往事像风像云从北方漂向南方,<span style="font-size:18px;">脑海里的往事虽清晰可见,却不再是那天真无忧的少年。</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