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俄语之旅

脱颖徐行

痴恋俄文岁月长，搜书万里满芸窗。

案头墨香凝挚爱，Лев题签纪寸光。

　　在全球化日益加深的今天，掌握一门外语，就像是拥有一把能够开启广阔世界的钥匙。它不仅能够拓宽视野，增进跨文化交流，更是在个人成长和职业发展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我有着诸多爱好，阅读、上网、写作、听歌、唱歌、品酒、旅行、摄影、钓鱼、俄语、计算机、化学等等。而在我心中，综合排名第一的爱好，无疑是俄语。通过阅读托尔斯泰、普希金等经典名著，欣赏美轮美奂的《天鹅湖》等芭蕾舞剧，聆听悠扬深情的俄语音乐和歌曲，我仿佛触摸到俄罗斯的灵魂，俄语陪伴我度过一段段有趣又令人回味的时光。

　　俄语属于印欧语系斯拉夫语族东斯拉夫语支。全世界使用俄语的人数在 2 亿以上。与其他语言相比，俄语语法比较复杂，词形变化多，词汇极为丰富，语言语调也颇具特色。俄语也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之一，著名俄国科学家、诗人，莫斯科大学的创始人罗蒙诺索夫曾说过：“俄语有法语的生动，德语的铿锵，意大利语的温柔，西班牙语的高雅。”

　　几十年来，饶河县新华书店、佳木斯市新华书店、黑龙江大学学府书店的俄语书籍和字典区、北京王府井外文书店、北京国家图书馆、俄罗斯莫斯科和库尔斯克的书店，都留下我的身影。对于国内最近出版的俄语新词典，我都了如指掌。商务印书馆的《大俄汉词典》《汉俄词典》，绥芬河安东赠给我的俄文版苏联著名语言学家奥日戈夫・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编纂的 1997 年版《俄语大词典》等，都成了我办公桌和家中书架上的标配，伴我左右。

　　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为人们打开了信息化的世界宝库，传统书店的作用在衰弱。通过网络可以非常方便地获取英俄字典、词典、百科全书等工具书，以及各类小说、期刊等的电子版。我买了托尔斯泰的《人生之路》中文版，又从网上下载了俄文版，对照阅读。不过，最爱的还是 “葛优躺” 在沙发里，细细品味散发着油墨芳香的纸质书。于是，我在网上选到合适版本后，便劳驾在莫斯科的云龙老弟帮忙购买、邮寄俄文版的《人生之路》，现在这本书就放在我的案头。时代在变，阅读方式和形式也在变好，变得更便捷、更贴心……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所有书籍的首页空白处都会龙飞凤舞地写上俄语 “Лев”，以及购买地点和年月日，这已然成了我雷打不动的习惯。

中学俄语课代表

边村八秩学风扬，初叩俄门兴未央。

西里尔文初初识，颤音难发久彷徨。

鞋藏袜子成佳话，口诵无书忆旧章。

推油机助课恩重，落笔答题意气扬。

语通中外非为业，情系辞章亦久长。

不为功名耽此道，只留清韵伴行囊。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俄边境地区，初高中都开设俄语课程，而且师资力量很强。一开始是县俄语专业培训班的老师授课，后来则都是俄语专业大学毕业生，像哈尔滨外国语学院（黑龙江大学俄语系的前身）、哈师大俄语系毕业的老师。他们教学质量上乘，非常敬业，倾尽全力教书育人。

我第一次听到俄语，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上小学的时候。村子里基干民兵在操场训练，喊着俄语 “缴枪不杀”“举起手来” 等，只记得管“手”，叫“路基”，还马路牙子那？当时只是觉得挺可乐的。直到 1980 年秋季上初一，我才第一次真正接触俄语，从字母和音节开始咿呀学语。开始还没有俄语教材，只能跟着老师大声朗读、背诵。妈妈当时还担心口齿不太利落的我学不好俄语，因为妈妈曾在德惠县四中学习过俄语。

　　刚开始，大家都用汉字发音标俄语，有不少笑话。例如，Водка伏特加，谐音 “沃德卡”，听起来像在说 “我的卡”；最经典的是“星期天” 俄语是 “Bоскресенье”，楞整成“袜子搁在鞋里”的天才发明。

俄语中有清辅音和浊辅音两类字母。清辅音发音时声带不振动，声音清晰尖锐；浊辅音发音时声带振动，声音浑厚低沉。尤其是浊辅音字母Л和 P，Л是声带振动的响音，Р是声带振动的响音颤音，这历来是学习俄语发音的一个难关，有点像中文拼音里的平卷舌。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西里尔字母，它是从希腊字母派生而来的斯拉夫字母，共 33 个，分为元音和辅音，有印刷体和手写体的区别。‌西里尔字母的发明者是圣西里尔和圣梅笃丢斯兄弟Кирилл и Мефодий 。西里尔字母不仅在保加利亚、塞尔维亚、俄罗斯等国家广泛使用，还在乌克兰、哈萨克斯坦、蒙古（西里尔化后的蒙古文字）等国家使用。我在佳木斯商检局时，就见过蒙古易货贸易的合同，乍一看像是俄语，再看却一个单词都不懂，原来是蒙古文转化的俄语。

　　1992 年，在莫斯科市卢比扬斯基大道、靠近 “中国城” 地铁站落成了基督教传教士基里尔和梅笃丢斯兄弟的纪念碑。为了纪念这两位圣徒，俄罗斯将 5 月 24 日定为斯拉夫文字和文化日，纪念碑上的他们拿着象征宗教和启蒙的圣经和字母卷轴。

这种特殊的字母，在因特网刚普及时，浏览器还会出现乱码、无法识别的情况。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只有网景浏览器Netscape Navigator可以胜任浏览相关俄文网页的工作，当时免费的微软公司 IE 浏览器还真不行。佳木斯动植物检疫局编辑的词汇手册，还专门开发了个 FoxBASE数据库，逐个词条输入，一个俄语字母占用两个字节，用区位码数字小键盘输入，还经常出现看着像天书的乱码。当然，如今浏览俄罗斯网页，不会再出现这么低级的问题了。

1992年夏担任来访的哈巴罗夫斯克动植检代表团翻译

　　我懂俄语，也略通英语。俄、英属同一语系的拼音符号文字，两种语言的大量词汇中存在语音、形式和语义对应的直观相似特点，这与词源相同、文化入侵和殖民入侵、科技进步和 “全球化” 等因素有关。词根和词缀作为词汇表意功能的一部分，在俄、英两种语言中也存在形式与语义的对应直观相似现象。这为我在学习、工作中的俄语、英语对外签发证书、国际交流等方面带来了便利。

　　刚学俄语时，我对俄语手写体的 45 度斜体字母和钩嘎的数字感到非常新奇可乐。后来工作中看多了俄语合同、装箱单、运单、商务记录等单证，我才明白俄语手写体的精准和规范的妙处，尤其是数字的写法，不像中文还得弄出一套超难写超难记的大写数字来确认才行。

　　学习俄语的关键是培养语感，要大声朗读，熟读甚至把课文背诵下来最好，还要动笔多写，正所谓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要通过刺激多种感官，强化记忆，每天坚持，当日事当日毕，不欠账，日积月累，单词和词组就能轻松掌握，考试时便能行云流水般完成答卷。

　　至于大家常说的 “哑巴外语”，我认为，作为一个高中毕业生，掌握几千单词基本可以应付日常会话，要大胆开口讲话，不要怕说错被外国人笑话。其实，俄罗斯人说话时手舞足蹈，比比划划，不像中国人那么矜持。一些在俄罗斯打工的翻译，自学成才，虽不懂语法，不会写合同，但与俄罗斯人交流起来却眉飞色舞，只是语法一塌糊涂，因为他们把交流放到首位，而很多人却被脑子里学的语法框住了说话的自由。就像有句话说的 “爱要说爱要做，说出以后才会知道结果”，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的所思所想，就像小时候看的《天仙配》里的董永对七仙女说的 “大姐，你开口讲话呀！”，口语学习也是同样的道理。

　　1981 年到 1986 年，我一直担任班级学习委员兼俄语课代表。最开始的老师是徐老师，后来是王老师，王老师还当过一阵班主任，到初三时，便是我的恩师张翠娥。张老师同时还教两个快班，教学水平非常高，高中三年我也一直是她的课代表，还经常帮老师推油印机印练习题和卷子。1983年中考，我俄语考了 98 分（满分 100 分），1986 年高考，我俄语考了 95 分（满分 100 分），还加了 8 分附加分。虽然我喜欢俄语，也知道黑大俄语系好，但我觉得外语是工具、拐棍，可以当爱好，不能成为主业。

特别的俄语学生

公外研俄意未穷，孤身插班续旧功。

理工册续三编后，文籍篇吟经典韵。

北图研词攻化语，中图购卷悟化工。

肯向贤达求斧正，一编辞典历尘风。

　　作为公共外语学习者，我本身有专业知识，这是我的长处，但也有短处。与黑大的俄语本科和硕士相比，我在俄罗斯语言的很多方面存在差距，毕竟术业有专攻，那些俄语专业学生掌握汉语和俄语的能力和素质是非常高的。比如去年翻译的俄罗斯海关反腐败文章，就是经过魏科长 —— 黑大俄语硕士的妻子斧正、审核、修改的，从字里行间能感受到她在遣词造句、选词用词上，对两种语言把握得十分到位和精准。我觉得可以多和他们交流，虚心学习，取长补短，共同提高。

　　大学期间，我有两年公共俄语课。大一新生时，就我一个人学俄语，无法开班，只能和上届 85 届插班学习同济大学应云天的《理工俄语》，而且是从第三册开始学起。虽然前面欠了两册的内容，但凭借高中的底子，新课倒也没啥问题。外聘的俄语老师是中国科技大学研究生院的教授，年轻时学俄语，后来中苏关系恶化后改学英语。第一年上学期考试，我考了 85 分，下学期考了 65 分，顺利过关。第二年，85 届结业，就剩我一个人了，学生处处长联系商学院俄语班，在 1987 - 1988 学年，我学了一年文科中国人民大学教材，接触到高尔基的《童年》《母亲》和《海燕之歌》等经典名篇。北师大毕业的女老师给了我考查 95 和 85 的高分，我提前十年实现了两校的资源共享，学分互认（1999 年两校合并成北京工商大学）。在校期间，我看过苏联明星演唱会，买过《阿拉。普加乔娃》专辑，参观过苏联科技成果展，利用各种途经强化俄语口语实践。1986 年我买的王同亿主编的《俄汉科技词汇大全》，一直陪伴着我。我还充分利用轻院图书馆的苏联科技图书和文献，提升自己化学专业的外语水平和能力。

　　1988 - 1989 年这两年中，周日和没课的时候，我利用北京图书馆的俄语资源和苏联大学教材，同步比对学习化学化工方面的专业词汇，英语和俄语的科技文献检索能力得到大步提升，为将来从事实验室和科技管理工作，以及对俄技术交流合作打下了坚实基础。

　　1989 年 11 月 20 日，我在中国图书进出口公司朝内大街 137 号，购买了《Новые процессы органического синтеза》（《有机合成的新工艺》），1989 年莫斯科《化学》出版社出版。北京市工业企业专用发票显示价格为 16.72 元。这本书参考文献有 295 个，目录中有玫瑰油Розовое масло、玫瑰醚розеноксид的专业词汇，涉及高级脂肪酸，阴离子、阳离子、非离子表面活性剂的生产，烷基咪唑啉、烷基苯磺酸盐的制备和工艺方法等，作为石油化工企业科研和工艺工程师，以及大学师生的参考书，我至今保存着，还时而拿出来翻翻。2025 年 3 月 12 日，我信手把上面的书名粘贴到 YANDEX，居然找到这本书的相关信息，看来外国图书真是经过精挑细选后才进口的。

如影随形的职业生涯

入职俄言伴职踪，深耕检务数业融。

工大攻堂砺舌力，龙检编译铸专功。

刊章百篇传边情，献策万言畅贸通。

半生检事俄声绕，硕果盈枝映岁丰。

　　1990 年 8 月参加工作以来，我持续研究学习商检、动植物检疫、卫生检疫、食品、实验室、计算机、反腐败、海关和外贸方面的俄语知识，熟悉俄语对外贸易单证、合同等，从事索赔证书的俄语翻译。1991 年，我通过考试取得了佳木斯市外事办和市翻译者协会颁发的俄语口译人员资格证书，多次担任出国翻译工作。在黑龙江大学，我通过考试取得国家外国专家局 BFT 俄语资格。

　　2003 年 3月 - 11 月，我参加国家外国专家局在哈工大举办的脱产 BFT 出国人员口语高级班学习。班里的同学多数是俄语专业出身，或者在俄罗斯留过学，还有其他大学的俄语教师，以及哈工大的女博士们。我们住在繁荣街、护军街、工建街、校园街合围的区域，工大计算机学院挨着的篮球场正对的留学生公寓。除了 SARS 疫情中间暂停几个月外，我们每天上课，由两个俄罗斯女老师轮流授课。大家充分利用哈工大如语音室等设施和资源，通过复述课文、观看俄语电影、与老师一对一对话等形式，激发开口大胆讲话的勇气。学习的教材是俄罗斯外语《Старт起步》系列教材，由浅入深。经过近半年的封闭脱产学习，我的俄语口语得到全面提升。

　　多年来，我被质检总局聘为 WTO/TBT 俄罗斯方面的评议专家。在黑龙江商检局的《俄罗斯标准汇编》中，我翻译了多个俄罗斯标准和有关技术资料。还独立编写了《汉俄 - 俄汉出入境检验检疫实用手册》，并制作成网络版。

　　1994 - 2010 年，在《中国商检》《中国检验检疫》《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期刊，《中国技术性贸易措施年度报告》（2007 - 2009），《国门时报》《远东经贸导报》上，我翻译发表了数十万字的俄罗斯检验检疫技术性贸易措施方面文章。多年来，我跟踪俄罗斯相关机构和实验室认可等最新信息，是《俄罗斯植物及植物产品技术壁垒管理体系研究和我国应对措施》课题成员，撰写的《中国和俄罗斯联邦出入境植物检疫法律体系比较研究》文章在《植物检疫》发表。我参加 CNAS《上海合作组织认证认可机制研究》课题，在出版的《上海合作组织认证认可指南》中编译翻译了大量俄罗斯认证认可方面的材料，该课题获得 2011 年质检总局科技兴检三等奖。

　　在国际交流与合作方面，2009 年 9 月，我参加俄罗斯犹太自治州卫检局实验室考察；2015 年 8 月，参加宁波中俄标准计量认证和检验监管常设工作组第十三次会议。

　　2015年 10 月，在哈尔滨举办的中俄技术规范研讨会上，作《加强中俄实验室技术交流推进检测结果互认促进中俄贸易便利化》发言；2018 年 8 月，在哈尔滨中俄标准计量认证和检验监管常设工作组第十四次会议中，作《中国标准化体系改革和标准公开》发言。

　　在编辑著作方面，2022 年中国海关出版有限责任公司出版的哈尔滨海关组织编译的《中俄海关术语手册》（实验室仪器及用品等部分）、哈尔滨动植物检疫局出版的《汉俄俄汉动植物检疫词汇手册》的俄文校对和部分翻译工作中。我还参与编译了中国农业出版社的《俄罗斯联邦植物检验检疫机构及法规标准》。

　　2020 年，海关学会的科技专刊《海关研究》发表了《中俄实验室检测结果互认推进途经和步骤探讨》。海关总署研究中心的《海关编译参考》也发表了我的多篇文章，如 2019 年第 5 期总第 44 期《检验检疫专题：中俄实验室检测结果互认推进途经和步骤的探讨》、2020 年第 66 期总第 157 期《俄罗斯联邦海关局：俄罗斯海关科技部门简介》、2021 年第 18 期总第 177 期《俄罗斯 <创新技术公报>：俄罗斯联邦海关的信息安全保障》、2023 年第 21 期总第 286 期《国际海关廉政建设专栏（二）：俄罗斯海关健全反腐败法律制度体系、完善惩防措施遏制腐败风险经验》等。

普希金的 “奥涅金十四行诗节”

嗜俄半世意难穷，细品奥涅金律工。

韵分四叠藏机巧，节构百重见匠功。

智量译章凝血泪，真善跨域共鸣融。

案头常诵诗行久，此诗伴吾越千峰。

　　兴趣是最好的导师。对某事的热爱，即便在艰难困苦中也能感受到快乐。数十年来，我对俄语的热爱便是最好的证明。人的能力通常是多种技能和才能相互作用的结果，它们构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借助计算机知识，我通过俄语搜索引擎搜集了托尔斯泰、普希金、高尔基等大家的全集俄语电子文本，这相当于把这些大师的庞大文库搬回了家。我沉浸在俄罗斯文学的海洋，品味、阅读、欣赏这些文学巨著，感悟大师们非凡的人生。我曾先后在《国门时报》上翻译并发表了《致爱情》《儿子记住我们的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等俄语诗歌作品。

　　近年来，在深入研读普希金的长篇叙事诗《叶甫盖尼・奥涅金》的过程中，通过对照王智量先生的翻译版本，我深刻体会到俄罗斯文学巨匠托尔斯泰和被誉为俄罗斯诗歌太阳的普希金在创作过程中的心灵挣扎。

　　同时，对于草婴、王智量等翻译大师在再创作过程中所面临的艰辛与挑战，也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翻译工作要求达到 “信、达、雅” 的标准，将俄语诗歌的节奏和韵律转换为另一种语言，同时确保中国读者能够领略到普希金原作的美感，这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然而，尽管难度巨大，却并非无法实现。

　　《叶甫盖尼・奥涅金》是一部遵循严格格律的长篇叙事诗，全诗由大约四百个十四行诗节组成。普希金特意为这部作品设计了独特的 “奥涅金诗节” 形式和韵律模式：

1 - 4 行 (ABAB) 交叉韵，

5 - 8 (ААВВ) 毗邻韵，

9 - 12 (АВВА) 环抱韵，

13 - 14 (АА) 叠韵。

　　这样的韵律加上优美的文字，就使得全诗读来琅琅上口，柔和协调，铿锵悦耳。

XV

Татьяна, милая Татьяна!

С тобой теперь я слезы лью;

Ты в руки модного тирана

Уж отдала судьбу свою.

Погибнешь,милая;но прежде

Ты в ослепительной надежде

Блаженство темное зовешь,

Ты негу жизни узнаешь,

Ты пьешь волшебный яд желаний,

Тебя преследуют мечты:

Везде воображаешь ты

Приюты счастливых свиданий;

Везде, везде перед тобой

Твой искуситель роковой.

十五

达吉雅娜，可爱的达尼娅！

我不禁为你两眼泪双流；

你把你的命运轻易掷下，

交到个时髦的暴君之手。

你将被毁掉，而在这之前，

希望正使得你眼花缭乱

你在呼唤着渺茫的幸福，

你正品尝着人生的满足，

你饮下欲望诱人的毒浆，

你在被幻想不停地追逐：

你总是在那儿想象，到处

都是幸福地幽会的地方；

到处，到处，就在你的眼前，

致命的诱惑者都会出现。

　　王智量用一生来诠释他的叶甫盖尼・奥涅金，深深地感动着我。他不懈的努力，使得中国读者得以领略这部俄语爱情十四行诗的韵律之美、节奏之美、语言之美，宛若我国的唐诗宋词。通过翻译成英语、俄语等外语，向热爱中国文化、渴望了解中国文化的国际友人展示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与包容性。

　　全人类共有的精神财富，即共同的真善美情感，是相同的，彼此相通，能够产生共鸣。我时常思索，文学跨越国界的魅力正源于此。就像我对俄语文学的热爱，促使我不断在语言的迷宫中探索，试图挖掘出那些隐藏在文字背后的、能触动所有人心灵的共通情感。

在工作闲暇之余，我总会翻开普希金的诗集，轻声诵读那些经典篇章。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与诗人进行着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在诵读的过程中，我愈发感受到俄语的独特魅力 —— 那种抑扬顿挫的韵律，如同俄罗斯广袤大地上奔腾的河流，充满力量又不失柔情。

我的生活早已与俄语紧密交织在一起，俄语不仅仅是我的爱好，更成为了我理解世界、传播文化的有力工具。无论是在工作中与俄罗斯同行交流，还是在生活里沉浸于俄罗斯文学艺术的海洋，俄语都为我打开了一扇又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而我也将继续在这条充满魅力的道路上坚定地走下去，不断书写属于我与俄语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