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山秋水稻花香

╰★鉲布奇喏★╮

　　这是一片水云之乡。她有着古老的涵洞，老街的记忆，神秘的社火，还有清澈的秋水，丰腴的稻田，满山的芳草。11月9日，我们在微凉的晨曦之中，任秋风拂起衣角，带着打在脸上的雨露，裹着草根的气息，踩着泥土的芬芳，从200年前的道光五年那一刻开始，沿着秦淮老河的蜿蜒水脉，亲历东湖野静，葛村安宁，虾池浅清，品味龙源观的红墙，上岗头的饼香，五渚坊的秋扬，在南干河的软风柔草之间，一览虬山水的窈窕，山的奇峭，云的缠绕，找寻属于兰花草户外人秋天里最鲜明的葛村印记与逍遥。

　（1）第十九徒的起点在东湖村委会。村西不远处便是老秦淮河，清代道光五年修建的3座石质涵洞斗门依然屹立，它修建于1825年，至今已经200岁了。作为赤山湖灌溉工程的历史见证之一，道光五年斗门身在水中，姿态拙朴，没有水声潺潺，更没有激越奔流，你只有静下心来，才可以懂得每一道水纹荡漾在斗门上传来的岁月暗语。仿佛间，我们可以聆听三国赤乌年间开凿赤山塘的号子，宋人“磐石水则”春夏七尺规约的石刻之声，还有明清两代乡绅们修订湖条水册时的争执之语。

这个涵洞斗门是见过道光五年的秋光的。站在岸边，想象200年前的那个秋天，葛村的先民们如何将顽石驯服，用糯米汁伴着石灰将它们牢牢粘合，砌成扼住水喉的斗门。那时的工匠，手掌糙如石纹，双臂力含千钧，他们不曾想过，这一简朴的涵洞会成为一方水土的见证，在200年后的今天依旧吐纳着江南赤山圩区的呼吸。如今的斗门静默在郭庄镇的寻常村落边，与秋光稻田为伴，不再需要人力费力地抬起闸门。但它并未老去，如同一位退隐的智者，筋骨依然硬朗，气息依然绵长，仍然可以在抗旱防汛中发挥着作用，发出秦淮河畔的不老回响。真正的遗产，不是冰冷的石头，而是脉动的水流，是根植在这一方土地之中仍在润泽生命的活的传统。

《七律·题道光五年涵洞》

二百年来水不浑，秦淮气脉迹犹存。

清流池引同呼吸，白鸟风翻共晓昏。

历历田歌成熟籽，离离芦草老盘根。

谁家绾起晨烟缕，高树秋云遥对门。

——十六年

　（2）第五次探路时碰上正在捞草的葛村养虾人王光新夫妻俩。攀谈中，他告诉我们，这儿的青虾池有几百亩，他养了90亩。青虾他养了6年，每年能挣个10万块出头，收入不多但比打工自由，却也比打工磨人。他说，从6月晒塘到12月出虾，期间要捞草、消毒、巡夜和管理，特别是水质不能马虎。虾池的水既不能太瘦，也不能太浑，浑了虾子缺氧，瘦了虾子长不肥。最怕暴雨来临之前气压低，虾群容易浮头，有时担心地整夜不敢合眼。尽管辛苦，但在冬天起虾的那一天，看着水面沸腾闪着银光活蹦乱跳的青虾时，所有的过往和辛苦仿佛都值得。这些青虾将运往无锡、常州和溧阳销售，大的能卖70多元一斤，小的卖30元一斤，余下的留到明年做虾种。

像这样的虾池，葛村东湖一片有2000多亩，作为圩区养殖模式，不仅带来收入，也带来了白鹭翻飞美的景色。对于养虾人，这水便是他们的田，浸泡着他们丰饶的生活，这水里看不见的生灵，便是他们日夜操心的庄稼。此时的老王，站在水里，穿着皮衣皮裤，脸庞因劳作而晒得黝黑，这是一种被生活打磨的辛苦肤色，健康又充满韧性。说话之时，他拾起一只被水草裹上来的小虾，轻轻地放进水里，虾子透明，心领神会地倏的就弹进了池水深处。

　（3）葛村老街东西长有1.5公里，步行其中，熟人间的招呼声、买卖中的吆喝声、卤菜店的烘烤声、大街上的车流声，以及山机发出的突突声，还有七拐八拐巷子里的鸡啼鸭叫鹅鸣声，酿造了绵延不绝义无反顾地老街烟火和那份可以亲近的接续传承的生活气息。老街有家夫妻档烧饼店天天排队，数十年都是每天限量供应，去迟了还买不到。这个天，天一冷，葛村金宇狗肉店便开始红火了，早点档狗肉汤泡锅巴，傍晚时分老百姓则带着盆排队买狗肉。这种葛村人对葛村苍蝇馆子美食的执念，宛如一份乡愁，总是热烘烘地飘在每一个葛村人的心头。

而对于不少人，因为走遍句容，平生才第一次走进葛村老街。葛村古老，在《句容弘治县志》中便有记载，也是古代上容乡治所所在地。老街曾是2005年之前的乡镇政府所在地，那份与众不同的气度，人们仍能从一砖一瓦间丝丝入扣地感受着它的存在。西北望说，1997年她曾经在这儿上过班，上班之余经常去葛村中学打篮球。她特意去看了一下她当年上班时的地方，房子已十分老旧，墙头爬满了藤曼，秋风吹落灰尘，细微处留着一段最年轻的记忆。

豆豆则是地地道道地葛村本地人，她领着我们去找葛村大会堂，眼里闪着光，说那是镇上最气派的房子，经常放着好看的电影唱着好听的戏，那个从大会堂里传出来的好听的声音至今还在耳边萦绕。最热闹的是大会堂前面的供销社，记得有两个门，每天上学从这个门进那个门出，只是看看没有钱买。供销社里面有卖布的，卖小人书的，记得买过一本叫《李元霸》的小人书，1毛9分钱，那个售货员拽的跟什么一样，那张脸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老街西头杨明铁铺里打铁的声音。那声音不紧不慢，沉甸甸的，实墩墩的，既有烧得通红的铁块淬火时的嗤嗤声，也有捶打菜刀锅铲镰刀斧头锄头时火星四溅的铛铛声。小锤轻点，大锤紧跟，打铁犹如一种仪式，既是生活本身，也给老街注入了一份厚重的坚实之气。这叮叮当当的声音，三十多年了，分明是老街的心跳，强壮有力，它把人们对老街的记忆整个儿都打进了时间的骨骼里。

故乡忆

豆豆说起她的故乡，那眷恋溢于言表。

这里那里我来过，每块砖瓦都显着岁月长。

面前河埂上有我童年快乐时光，

曾追着蜻蜓跑过整个夏天的长。

风里飘着家里灶台的香，

晒谷场的晚霞染黄过我的衣裳。

那言语是对寸土寸地的熟悉，

墙角青苔都能叫出名字的亲昵。

就连墙缝里都嵌着儿时的嬉戏，

老槐树还在等谁喊它一声“故乡”！

离开家几十年那乡音乡情从不曾遗忘，

梦里总听见村口叫卖的糖。

母亲的叮嘱还绕在耳旁，

一句“回家”就暖了所有风霜。

镇上公社曾是多么气派的地方，

如今变了模样。

斑驳的墙还留着当年的标语，

门口石阶却少了往日的熙攘。

有人搬来新的窗，

有人种下新的杨。

只有山水还记着，

我们当年淘气的模样！

我爱你我的家乡！

——舞子衣

　（4）五渚坊，总觉着这里的风骨与别处不同。村东处有座龙源观。村里人说，那龙源观，便是这水乡的魂。五渚坊是睡在水上的。《句容地名录》 里说，这里“过去四周皆水，中有陆地五处，名五渚”。于是村里人的性子也便如水一般，柔韧而热情。他们的悲喜、欢笑和祈愿，最终都流向村东那座小小的龙源观。这观宇不大，却大有来头，其建置史可追溯到唐代天宝年间，据说繁盛时有三清殿、真武楼，以及山门和丈室等。观的外墙今年刚粉刷过，没有对外，还用布罩着。接待我们的是端木信士，很是热情。观宇内，银杏树下一方石桌，青瓦红墙修葺一新，江南道境绿树掩映，身处其间，不自觉便被这小小的清静所感染。

龙源观离上岗头村不足50米，因为离村子很近，故而烟火气也特别地浓。每年正月末至二月初八，这里的 “过会”便热闹起来。这风俗据说自清咸丰年间便已开始，为的是敬奉祠山大帝，祈福禳灾，保佑来年风调雨顺。 “过会”那天很早，清晨五点半就开始了，一班人马，数十面旌旗，几百号人浩浩荡荡行至村东“龙源观”，烧香、放炮、祭拜，然后在各村间进行讨喜。以前还有跳鼓、跑羊等活动，现今已经没人会了，但这并不影响“过会”成为一方人的记忆。那一刻，人与人，人与神，人与这片水土，达成又一年的和解，并将这敬畏自然、倔强生活的仪式，固执地传承了下去。

　（5）在端木美女的热心引荐下，探路期间，我们还发现了上岗头村里一家十分好吃的周记月饼。本来对市场上哪些花里胡哨的月饼一点都不感兴趣，不是甜就是腻。唯独周家的月饼刚刚烤出，皮色金澄，带着五渚坊人的踏实，一口酥脆，极为丰腴，甜而不腻，香而不浊。那种芝麻的焦香混着菜籽油的醇香，刹那间便在齿颊间弥漫回荡。从第三次探路开始，连续5次都要去周记月饼那儿买几块尝尝。

据周记月饼的周明介绍，他们家的月饼从1957年开始做起，每年中秋前后做一个月，至今做了68年，到她父母已经是第三代了。原材料也不复杂，也就是面粉、芝麻、菜籽油和白糖几味普通的原料，但都是天然食材，简单扎实，从不用花哨的添加，始终保持着农村人地道的那份坚守和本真。面皮是要反复揉捏和醒发的，内馅是要精心挑选和耐心烘焙的，香气是要送进烤箱经过火的淬炼的，才会愈发的醇厚、浓烈和炽热。

第十九徒，群里给每个群友都安排了一块。虽然过了做月饼的时间，但老周家还是应我们的要求一上午赶做了150块，刚出炉的，还有些烫手，一口咬下，咔嚓声清脆利落，满嘴的香，惹得好多人要买的带回去。这小小的月饼一味的香啊，朴实无华却简单美好，仿佛带着老周家的匠心、水乡人的质朴、岁月的记忆和户外的快乐，令人不由地想起第七徒胄王杨洁家的那一大锅热气腾腾的山芋和甜甜的南瓜汤，以及第八徒青山村山林家蒸的那几大锅的红薯、南瓜和玉米，时间久远，依旧温暖。

　（6）五渚坊的秋是丰饶的，大气的。这片千亩秋田的垄上我和西北望前后走了5次，也见证了千万株棵稻穗从夏季到秋季、从青涩到丰腴、从青翠到金黄的成长与变化，此时的它们不再是绿意蒸腾的少男少女，而像一位低头沉思的哲人，正蘸着笔墨写一本关于秋天的巨著。那挤挤挨挨的金黄是巨著的封面，一粒粒鼓胀的谷子是这巨著里的文字。在这文字里，蕴含了泥土的力量，收藏着耕作的庄严、农人的汗水、稻田的膏腴与生活里沉甸甸的充盈。

探路期间专程拜访了大前村的种田大户华敦根，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种了20年的田，也爱家乡的这片土地，村东边的田他们种了900亩。2017年成立了敦根家庭农场，有8台农机具和2名农机手，也为周边近千亩的田提供社会化的服务。

老华说，这田是认得人的，你对它好，它也对你好。该施肥的时候施肥，除草的时候除草，治虫的时候治虫，尤其是稻飞虱、卷叶螟和纹枯病的防治，丝毫不能大意，你得耐心地与这些隐身的敌人较量和斗智斗勇。最开心的是巡田的时候，看着那一大片的稻子齐刷刷地站立你的面前，整齐而又干净，那个时候自己仿佛就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最担心的是稻田倒伏，一夜的大风一吹，快熟的稻子倒了就要抓紧收割。他说，你们路过的稻田给留着了，一走完就要割了。田里种的是南粳46，亩产能达1200斤，但今年有倒伏产量便有些说不准。南粳46口感柔软滑润，还是非常不错的，到时候有人专门上门来收购销往外地，也欢迎你们来尝一尝今年的新米香。

　（7）南河上的水葫芦特别多，肥厚油绿的叶子如蒲团般托举着一枝枝亭亭而立的淡紫色的花，在秋风吹起的水波中旺盛地荡漾，不言不语地便占据了河面，变成了满河的繁华。这些看似柔弱娇小的美丽似乎有些霸道，花色里带着本能正在全力地绽放，毫不收敛地释放着它们顽强的生命力。

河边有几头黄牛悠闲的吃草，仿佛是这条河的注脚，它们咀嚼着青草，牛耳轻摇，牛尾甩动，像在为这份悠闲打着拍子。即便没有牧童的短笛，那河边涌起的风和草的恣意，亦如水乡里浑然天成的音调，闯入了我们这些整日被柏油路和日程表驱赶的忙碌人的心坎里。豆豆说，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最有趣的童年都在南河边。小时候常去放鹅，小鹅吃草时，几个小伙伴就在河边跳皮筋、挖野菜，冬天还挖个洞烤山芋、炸蚕豆。鹅有时候会游到对岸吃草，等到该回家吃饭了，河对面的小朋友就会帮忙把鹅撵过来，对面的鹅如果跑过来也会帮忙撵回去，因此还认识了几个河对面的小伙伴。现在都已是年过了半百的人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记得当年的小女孩不。

豆豆还说，南河有很多快乐的回忆，也有一些很无奈、很伤心的事情。那时候她父亲每年都会种几亩地的西瓜，但很奇怪的是，只要西瓜长的好，瓜结的多，那年的雨水就会大，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了。看着南河的水一夜之间就会把瓜田淹没，一个个的西瓜浮在水面上，现在想起来都还很难过呢。

　（8）一上虬山水库的大坝，一湖秋水便毫无防备地扑入了人的眼帘。水库不大，只有28.9平方公里的积水面积，却有1221立方米的总库容。水是沉静的清冽的，你可以在大坝上、水岸边触碰她清绝的风骨，水又是温润的安然的，你可以在虬山高处，一览她依偎在虬山的臂弯，用极淡的笔墨抹出来的秋的空阔。无论近处还是远处，那份没有喧哗的恬淡都会感染着此时走出家门走向户外的你，那一刻，一些所谓的放不下绕不开的纠缠，都将被这宁静的秋水所稀释和消融。

湖中心有座突出的小岛，便是白蟒台遗址，没有渡船，人是上不去的。向着大坝的这边立着一块白蟒台遗址的石碑，隐隐约约地可以眺望到。遗址有11745平方米，如一页浮在水中的史书，书写了一去不返的古老时光和白蟒传说。那些出土的石斧、錛、刀、鬲与大量陶器，亦如历史的碎片，传递着来自商周时期的回响。因为水的阻隔，这些故事都让位给了鱼群、白鸟和清澈的水波。水滋养了今天，也尘封了昨天。

常有村民提起淹没在虬山水库里的小金山寺，也有人说是庆贺寺。查了一下《乾隆句容县志》，小金山寺和庆贺寺均有记载，且都在上容乡，一在县治西南40里，一在县治南35里。小金山寺建于宋徽宗大观年间，《南海牙记略》写它千楹百础，飞甍杰栋。庆贺寺则最早建于南梁武帝天监年间，内供宝志和尚，每逢大旱，乡人升其像出以祷雨，颇致灵验。村民告诉我们，寺庙规模很大，有三层楼高，后文革时被拆除。探路时一直循着水滨想找其遗踪却没有任何残迹发现，很是遗憾。

　（9）走遍句容十九徒是奔着虬山来的。虬山不高，海拔95.1米。因山冲蜿蜒盘踞如虬龙，又相传山中有大虬，故名虬山。虬山又叫仇山，《乾隆句容县志》记载：仇山在县南四十里上容乡，峰峦盘曲，土壤宜松。虬山为花岗岩形成，石质坚密，有的大块裸落在外，石形好看，江鸟和兰妖还专门去找一块10年前拍过照片的爱情石。

第一次登上虬山便被惊艳了。几个小山起伏相连，倾泻着芳草无边。这里没有难走的荆棘，也没有茂密的山林，唯见层层草浪铺陈着坦荡和天真，毫无保留地迎着你的眼睛浩荡而来。想像一下夕照落在草甸上的那一波余晖，一定美的非常极致，或许橘红或许金黄，都将猛烈地冲击着人们的视觉。山顶上则生长着一颗松树，因为独有而特别地显眼，那一份昂扬也在岁月中站成了一种风情了。东向而望，虬山口峭拔挺立，虬山水库秋水盈盈，白蟒岛小桥浮水，山水相连，层次分明，明亮开阔。假如住在山脚，不受打扰地享受这山野的静与浮生的闲，便是一种幸福了。

虬山是能给人惊喜的。满地的仙人掌长在石头上，无需太多的泥土和养分，便固执地生长成一墩一墩的崚嶒的模样。椭圆的果实如微缩版的火龙果，带着胭脂红的俏丽，却也在周围布满了刺的防备。舞子衣带着大家一起采摘，结果我被扎了一手的刺。山上还有野柿子，串串红红的颜色挂在枝上宛如一幅画，果果说，别采光了，还是留给11月9号的大部队的人吧。野山楂小如弹珠，虽说比较低调，大都隐藏在灌木丛中，但红扑扑的果子依旧能抓住行人的目光，摘一颗放进嘴里，品尝一下酸酸甜甜的野趣，或许能嚼出几分儿时的味道。

《七绝·虬山探路》

新稻丰腴南亩长，人间秋物渐红黄。

仙人掌与山楂果，颗颗堪尝染指香。

——十六年

　（10）每次走遍句容都是一次新的线路选择与打造。晨曦的静谧，正午的火热，夏的茂盛，秋的成熟，光影流转之中不断予人以新的情绪体验。西北望说，第十九徒探路的感觉特别棒，这儿民风淳朴，特别真诚。有小庄村的经家老哥留我们憩息，下山地的汪氏兄弟在水边引领，李姓大姐在墙角给我们指路；大前村的三位大妈主动让道，还打招呼说谢谢；百里村的章老师则给大家煮的南瓜芡实汤，喝一口特别的香甜。还有龙源观的端木，种田大户华大哥，养虾人老王，以及小前村、胡家棚子里那些叫不上姓的热心村民等。这种水乡人的热情是装不来的，并非只是言语上的客套，而是融在日常烟火、刻在骨子里的友好与厚道。

《七律·题虬山人家赠章老师》

新榨麻香百里间，贪眠红薯乱藤攀。

一庭芳草青犹在，满院秋容绿未删。

春胜风华时忆起，流年云朵独看还。

人生此处耕锄事，裁剪光阴日日闲。

——十六年

　（11）第十九徒完成了7次探路，共有35人次参与，其中包括花木兰家的两个孩子：7岁的哥哥和5岁的妹妹。这位5岁的小妹尤为引人注目。当很多同龄孩子还需人照顾时，她已步履从容，翻越了许多山岭。从三岁起步于茅山、九连尖等地，两年间连续行走紫金山、泰山、雁荡山、长城、虎跳峡乃至雨崩路线，她一步步实现了许多看似不可能的跨越。勇气与梦想从未因年龄而受限。这小小的身躯里，蕴藏着征服山野的巨大能量。她是山野间的精灵，也是第十九徒最年轻的形象大使。当她挥动“走遍句容”旗帜的那一刻，便已成为兰花草户外中一幅最动人的风景。

　　（12）乘之愈往，识之愈真。每次走遍句容又都是一次文化插枝。第十九徒的徒标依旧是印象兄出手设计，唯有他的设计独一无二，能与这一片土地的文化浸染充分融合，与走遍句容的泥土气息家乡情感无缝对接。他说：“秋天是一部电影，有热烈的片段，也有温柔的刹那，而我选择了微暖的一刻。都说秋天适合思念，其实它更适合相见，如此简单的色调，如一位本地姑娘，不施半点粉黛，就这么温婉的站在原地，陪着我们走过那朴素的田头山间。”

　　（13）与徒标相呼应的便是文字了，写走遍句容的文字有时比探路还痛苦。走是内容，文是灵魂。你和她的距离也就几十公里，好像不远，但却不熟，甚至对她的来龙去脉、悲欢喜乐一无所知。你得一点一点地找寻文化里的蛛丝马迹和源泉活水，用一根线串起来形成整体；你还不能简单的叙事和记流水账，你得身临其境地去感受她的气息、倾听她的故事、记录她的烟火，然后用语言进行整理、表述和拔高，形成可读的文字才行。而在这文字里，在关于她的片段逐渐清晰起来的念想中，走遍句容第十九徒便有了更多的期待，期待与她秋天里老街上那一面的相见。这一徒，纵然已探路了七回，都不如，这第八回的到来。

《七绝·走遍句容之葛村篇并赠刘君》

水阔山萦秋野踪，为谁踏遍欲歌逢。

七回探路今来见，烟火投缘一味浓。

——十六年

主 办：句容市登山运动协会（兰花草户外）

统 筹：荒野巴克

策 划：十六年 西北望

领 队: 太阳 方东 西北望

设 计: 印象

文 字: 十六年

摄 影: 云野 印象 信天游 方东

视 频: 家庭煮夫 方东

后期编辑: 鉲布奇喏

特别感谢：句容市郭庄人民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