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10: 藏在严谨里的青春与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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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称：XN‍美篇号：27442284 　　大学四年，满是“分秒必争”的学习时光。那时武汉流传着“学在华工，玩在武大，爱在华师”的说法，这话一点儿不假，华工的学习风气，没有花前月下，教室里、图书馆里、宿舍里、小树林石凳上，几乎都是我们学习的身影，大家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可即便如此，四年中还是有些让人青春沸腾的事情，让人难以忘怀。 　　大一的中秋节，过得很别致。我们班的女生分住在三个宿舍，205室住了六个同班女生，该室是整个南三舍唯一一间窗外带小平台的寝室。平台不大，没门也没围栏，就静静挨着窗户下，平台下是南三舍大门。那晚月亮特别圆，不知是谁提议＂咱们班女生中秋小聚一下吧＂，大家立马响应，纷纷放下手中的书本。在窗外平台上，我们用两张方凳拼在一起当小桌，各自拿出家里带来的月饼、梨、花生、瓜子，一个个从窗户翻到平台上，坐在小板凳上。九个女生围坐在一起，对着月亮边吃边聊，说着天南海北、古今中外之事，大家心情非常愉悦，引得进出南三舍的同学纷纷抬头看着我们。这次的中秋赏月，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我们平时学习抓得紧，很少有闲聊的功夫，聊天多半是见缝插针，要么是边走路边往食堂赶的时候，要么是端着饭碗坐在桌前扒饭的间隙，最固定的，要数晚自习结束后。学校每晚十点会吹响下自习的号声，大家用半小时时间洗漱整理，十点半整栋楼就会拉闸熄灯，这是由宿管师傅统一控制的。躺到床上还没睡着的那阵子，就是我们的“卧谈时间”。 　　学校的每栋宿舍楼门口都有报纸栏，每天都会换新的《中国青年报》。我们吃饭路过时，总会扫一眼，感兴趣的就站着多看会儿。有些内容，总能让我们在熄灯后聊得停不下来。大概是1978年吧，具体时间记不太准了，报上登了陶斯亮写的《一封没有发出的信》，是纪念其父陶铸的报告文学，篇幅很长。我们这代人都经历过WG，看了之后心里满是感慨，熄灯后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好久。1979年，中越自卫反击战打响，这更是成了我们卧谈的“重头戏”，这一话题一聊就快一个月。我们班有三个现役军人同学，两个陆军一个空军，其中两个还是女兵，他们本身就对军队、对国家安危更上心；再想到中国援助越南那么多年，最后他们却侵犯我国边境，这让大家满是愤慨，越聊越激动。还有一个话题是：1980年年春天，《中国青年》杂志登了一封署名潘晓的信，信里说的是他对人生的困惑，就因为这封信，我们展开了一场人生观大讨论，后来才知道，这场讨论竟是当时一代青年思想解放的标志性事件。 　　还有件因足球赛而引起沸腾的事，记不清是大二还是哪年了。我们系有台黑白电视，放在男生宿舍二楼楼梯拐角处，那儿空间大，周末或是有重要活动时，系里就会打开让大家看。一天晚上十点多，我们刚合上自习的书本，突然听见南一舍、南二舍那边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男生们涌出门喊口号，有的敲着脸盆，有的敲着饭碗，还有几个人把扫把点着当火把，穿着拖鞋在宿舍区里跑。我们赶紧探着脑袋往外看，打听了才知道，是中国男足赢了沙特阿拉伯！那股子爱国热情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谁都按捺不住。第二天听班上男生说，有个同学激动得想砸点什么，瞅了半天，挑了宿舍里最便宜的竹壳热水瓶，“砰”地一下砸了，就为了宣泄那股子兴奋心劲儿。 　　华工是工科院校，向来都规规矩矩、方方正正。但也有过一次“开天辟地”的事。那会儿刚粉碎“四人帮”，国门打开，对外交流多了起来，团中央号召青年们学跳集体舞。我们系的分团委书记思想特别开放，就牵头组织了一场篝火晚会，在东边大操场上，全系同学都来参加，手拉手跳起了集体舞，还专门邀请了省里领导参加。晚会办得特别成功，团省委书记真的来了，但在华工历史上，已经是独一份的创举了。 大学四年时间里，系里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个学期开学的全系大会上，分管学生工作的书记，讲话最后总会强调一句“大学四年不能谈恋爱”。每次都这么三令五申，我们也是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没空想别的，班里几乎没有公开谈恋爱的同学，毕竟时间都用在看书做题上了。可有意思的是，等毕业设计答辩一结束，气氛就不一样了。我们课题组答辩排得早，答辩完，课程与毕业设计都结束了，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1982年元月的某天中午，冬天里难得的好太阳，我们课题组四个女生，想一起拍几张照片留纪念。就悄悄溜出宿舍，去了南一楼左前方的＂眼镜＂湖。那是两个池塘中间夹着条笔直小路的地方，我们趴在小路左边略带斜坡的草地上，笑着闹着拍照，心情特别轻快。就在这时，小路右边的坡下，一前一后走上来两个人，竟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和三班的一个女生。我们抬头时，他们也正好抬头，大家突然四目相对，一下子都愣住了，心里都明白，这是在约会呢。他们大概也没想到会遇上我们，低着头匆匆走了过去，我们也没敢出声，等他们走远了，四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在这笑声里，相机“咔嚓”一声，拍下了这张照片。多年后把照片发在班级群里，大家都问笑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我们讲述了照片背后的这段＂遭遇战＂故事，同学们听后都乐了。 　　还有个小插曲，当大家都在等待毕业分配方案的时候，我们班的党支部书记——他是个军人，一身军装特别醒目。有天中午，我们刚吃完饭，从205室的窗户望出去，正对着南三舍的松树林，有人指着树林喊：＂你们看，咱们支部书记正对着班里一个女生说话呢，那女生低着头不吭声＂。毕业后我们才知道，原来是支部书记出马，为班里某个男生牵红娘线，想撮合这个女生和那个男生谈朋友。后来他俩果然修成正果。那时候的我们，真是又单纯又听话。 　　四年大学生活一晃就过了，留下的全是愉快的回忆。那段日子，我们学得认真，过得充实，不仅学有所成，后来在各自的岗位上，也都为国家的发展建设出了力，我们和时代一起成长，没有辜负美好的青春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