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冰河缀星河:从一场讲座读懂南宋的气候与星空&鲁胜峰

星鬓云鬟

<p class="ql-block">铁马冰河缀星河:从一场讲座读懂南宋的气候与星空</p><p class="ql-block"> 鲁胜峰</p><p class="ql-block">2025年11月2日绍兴市新华书店迪荡书城的午后,总带着几分书卷气息特有的温润。当作家吕瑜洁老师携《铁马冰河入梦来》走进这片宁静,扉页间跃动的“铁马冰河”四字,便不再只是陆游笔下的壮志豪情——它成了一把钥匙,轻轻叩开了通往南宋的门,让我们得以窥见千年前的气候密码,与那片现代人再也难寻的璀璨星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提起南宋,多数人会想起诗词里的风雅与山河破碎的怅惘,却少有人留意,那是一个被“冷”刻入日常的时代。气象学家竺可桢早已通过研究证实,唐宋正处在中国历史上第三个温暖期向寒冷期的转折阶段,而陆游恰好是这场气候变迁的亲历者。他的诗文,便是最鲜活的“气候档案”:乾道六年(1170年),他在《入蜀记》里写下过江陵的九月——“极寒如穷冬,土人云:此月初已尝有雪”,九月飞雪本就反常,待十月行至三峡,又见“是日极寒,岩岭有枳雪”,连素来温暖的三峡都裹上了寒气;后来在《雪中卧病在告戏作》里,他更用“面裂愁出门,指直但藏袖”的细节,把寒风刺骨的冷写得触手可及,那句“谁云三峡热,有此凛冽候”的反问,仿佛能让千年前的低温穿透时空,落在我们指尖。原来“铁马冰河”从不是诗人凭空的想象,而是他对所处时代最真切的体感,是寒冷在文字里刻下的印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而与这份“冷”相伴的,是南宋独有的、没有光污染的暗夜。那时的人们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节律,夜晚的光亮全来自油灯与蜡烛——它们的光温柔而微弱,远不及现代电灯的刺眼,更没有会染灰夜空的霓虹与伤眼的蓝光。再加上没有工业污染,空气洁净得能让人呼吸到草木的清香,大气透明度更是今日都市难以企及;即便是城镇,规模也远小于现在,人口分散在田野与街巷间,夜晚只余虫鸣与风声,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更没有彻夜不灭的灯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正是这样纯粹的黑暗,让星空得以尽情舒展它的美。那时的人们抬头,就能看见银河像一条银色的绸带,静静横亘在墨蓝色的天际;北斗七星的斗柄清晰得仿佛能伸手触碰,连平日里肉眼难辨的暗星,也能在洁净的大气中透出细碎的微光。或许某个深夜,陆游就是在这样的星空下夜读,抬头望见银河时,胸中才涌起“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的壮阔,让山河与星河,一同融进了诗句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当讲座里的文字与历史、科学交织,南宋便不再是史书上遥远的年份。它变成了陆游笔下“极寒”的触感,变成了古人抬头就能看见的星河,变成了“铁马冰河”里藏着的文学浪漫与科学真实。我们读的不再只是一本书、一场讲座,而是触摸到了一个时代的温度——那是诗词的温度,是气候的温度,更是星空的温度,也是对“铁马冰河”最好的注解,对南宋最生动的还原。</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