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记之塞纳河扬波

莫思身外

游巴黎必见塞纳河。 提起这条河，我立刻就会想起阿波利奈尔的那句：“塞纳河在蜜腊波桥下扬波……”用闻家驷译出的“扬波”这个词做题目，我觉得很贴切。

然而这一次，我们却没能见到米拉波桥！所以这两张图片来自于网络。

我们曾不止一次的在塞纳河两岸游走闲逛，也曾这样发呆小憩。

河岸两侧的休闲场景，是巴黎生活美学的生动注脚。 旧书摊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你很难想象，就这样的一些不惹眼的书摊，2019年，竟列入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非遗名录。其历史最早可追溯至16世纪流动书贩，历经路易十六时期的打压、拿破仑的特许经营，最终在1859年形成今日格局。二战期间，德军占领巴黎时竟默许书摊存在，因其认为“书籍是文明的见证而非威胁”。 书摊被称为“世界上最长的室外图书馆”，左岸从苏里桥到卢浮宫码头，右岸的玛丽桥到伏尔泰码头，沿河岸呈“U”形分布，总长约4公里。数百个长2米、宽0.75米的统一的绿色铁皮箱，整齐划一地固定在河堤护墙上，远望如一列停泊的绿皮火车车厢。
书摊箱体一律漆成军绿色，顶部边缘离地面不超过2.1米。收摊时，箱板合拢如书本闭合。部分顶部悬挂铜铃或风铃，微风拂过时叮咚作响。

摊主多数是退休老人，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也有少数是中年艺术家或学者，也许赚钱并不是全部的目的，或为打发时间，或为体验生活，寻找灵感。

显然书摊已经不只是书摊，它已经成为巴黎抵抗商业化、守护精神自由的象征。

河岸的精彩，从这张照片可见一斑。欧洲人，大都喜欢晒太阳，不喜欢遮阳伞，他们恨不得全身都暴露于阳光之下，用身体与自然直接对话。

宽阔的河畔步道上，行人三三两两，有的并肩漫步低声交谈，有的推着婴儿车享受亲子时光，还有跑步爱好者迎着河风慢跑，身影与河岸的绿树相映成趣。

树荫下的长椅上，不时能看到阅读的老人、相拥的情侣，或是独自放空的游人，他们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享受着城市难得的静谧。

露天咖啡馆的遮阳伞沿河岸排开，游客与当地人举杯小酌，品尝着咖啡与甜点，目光不时投向河面与桥梁，将眼前的美景与舌尖的滋味一同珍藏。

还有街头艺人在步道上弹奏吉他、绘制肖像，悠扬的旋律与灵动的笔触，为河畔增添了浓厚的艺术氛围。

我们是在7月21日登铁塔后坐上了塞纳河的游船，自阿尔玛桥畔缓缓启航。

蓝绿色的塞纳河水载着船身轻摇，将河岸的光影揉碎成流动的金箔。正如雨果所言：“呼吸巴黎的空气吧，它让灵魂永驻。” 这座横跨塞纳河的桥梁，因 1997 年戴安娜王妃的车祸悲剧被永远铭刻在历史中，桥北端的 “自由之火” 纪念碑终年火光摇曳，那跳动的火焰如同不息的哀思，成为无数人凭吊这位传奇女性的精神坐标。游船驶离时回望，桥梁与纪念碑在两岸建筑的映衬下，更添几分庄重与怅惘。

紧邻阿尔玛桥的荣军院桥很快映入眼帘，作为塞纳河上最低矮的拱桥之一，它谦卑地伏在水面上，仿佛生怕惊扰了河水的静谧。桥身由厚重石材砌成，桥墩上的胜利女神雕像栩栩如生，羽翼舒展间似要挣脱石材的束缚，将荣光洒向两岸。桥北便是恢弘的荣军院，金色穹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桥上的雕像遥相呼应，诉说着法兰西帝国的昔日荣光。而塞纳河正如歌谣所唱：“塞纳河歌唱着，日夜不停，因为她深爱着巴黎，巴黎是她的恋人。”

游船继续前行，亚历山大三世桥如同一座鎏金的珍宝骤然浮现，被誉为塞纳河 “最美丽的桥” 果然名不虚传。1900 年为庆祝法俄同盟而建的这座桥梁，以沙皇亚历山大三世命名，桥身装饰极尽奢华，两端高耸的石柱上，鎏金骑士雕像驾着飞马振翼欲飞，阳光照射下金光夺目，将新艺术风格的精致与皇室的威严完美融合。

桥的一端连接着荣军院，另一端通往香榭丽舍大街方向，桥梁与两岸建筑构成的画面，成为巴黎最具标志性的景观之一。巴尔扎克曾说：“巴黎是一片真正的海洋，投入其中，却不知其深。” 而塞纳河便是这片海洋中最温柔的脉络，串联起城市的肌理与灵魂。

驶过亚历山大三世桥，协和桥的简洁轮廓映入眼帘。这座桥梁没有繁复的装饰，朴素的桥身恰好成为绝佳的观景框，透过它能清晰望见协和广场上那座来自埃及的方尖碑，历经千年风雨仍笔直矗立，与塞纳河的温柔形成奇妙的对比。桥的左岸是绿意盎然的河岸步道，右岸则是见证了无数历史变迁的协和广场，路易十六曾在此被送上断头台，如今这里已成为巴黎人休闲漫步的胜地。

前方的利奥波德・塞达・桑戈尔行人桥骤然转变了画风，木质与金属交织的桥身充满现代气息，与周边古典建筑形成鲜明反差。

这座步行天桥恰好位于奥塞博物馆前方，桥面上常有行人驻足远眺，博物馆那座由火车站改造而成的建筑格外醒目，巨大的玻璃穹顶与红砖外墙，诉说着工业时代与艺术殿堂的完美衔接。

站在游船上仰望，天桥的线条轻盈灵动，为塞纳河增添了一抹现代活力。

皇家桥的身影带着岁月的厚重感缓缓靠近，这座建于 1685 年的石拱桥是巴黎最古老的桥梁之一，桥身两侧的石柱装饰古朴典雅，历经三百余年风雨仍完好无损。

桥梁连接着右岸的卢浮宫与左岸的拉丁区，游船驶过桥下时，能清晰看见石材上深浅不一的纹路，那是时光留下的印记。

桥畔的卢浮宫建筑群绵延舒展，古典的廊柱与雕塑在河水中投下倒影，与皇家桥的古朴相得益彰。

紧随其后的卡鲁塞尔桥紧邻卢浮宫玻璃金字塔，低矮的桥身让游客观赏卢浮宫的视角更为亲近。

玻璃金字塔的现代几何线条与卢浮宫古典的宫殿建筑形成奇妙碰撞，而卡鲁塞尔桥的简洁设计恰好串联起这两种风格，桥面上行人往来，与远处金字塔下的人流交织成画。

游船放慢速度，卢浮宫墙面的浮雕、廊柱的细节清晰可辨，仿佛能触摸到这座艺术殿堂的脉搏。

艺术桥的钢架结构轻盈地横跨河面，这座连接卢浮宫与法兰西学士院的步行桥，曾因挂满情侣们的 “爱情锁” 而闻名于世。

（下图来自网络）

虽然后来因锁具过重影响结构安全，那些象征誓言的锁被拆除，但桥身本身的艺术感丝毫未减，钢铁的线条交织出简约的美感，桥面上常有艺术家写生、情侣漫步，文艺气息扑面而来。

下图来自网络，是法兰西学士院的正面图。

接下来，我们看到了一旁的西岱岛。西岱岛是巴黎塞纳河上的天然岛屿，被誉为“巴黎的摇篮”。公元前3世纪，高卢部落“巴黎斯人”在此定居，巴黎由此得名。 这座仅两公顷的小岛集萃了千年历史的核心地标：巴黎圣母院、圣礼拜堂、巴黎古监狱，以及法国公路原点。西岱岛与相邻的圣路易岛共同缔造了巴黎的千年荣光。

（下图来自网络）

“新桥不新” 是塞纳河上的趣谈，这座建于 1607 年的石拱桥，实则是巴黎现存最古老的桥梁。桥身连接着西岱岛与左岸，桥面宽阔，两侧的栏杆上曾留下无数游客的痕迹。作为《新桥恋人》等经典电影的取景地，这座桥承载了太多浪漫与诗意，游船驶过桥下时，能看见桥上行人的悠闲身影，与西岱岛古老的建筑相映成趣，时光仿佛在此刻慢了下来。

这是比哈克姆桥（Pont de Bir-Hakeim），连接巴黎的第15和第16区。 这座优雅的金属拱桥建于1905年。它最初被命名为帕西桥（Pont de Passy），1948 年为纪念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比尔哈克姆战役，法国在利比亚沙漠北部比尔哈克姆地区战胜意大利和德国的机械化部队，桥名改为比哈克姆桥 。

苏里桥由两座桥梁组成，北桥短促、南桥修长，如同一条纽带连接着圣路易岛与左岸。这座桥是奥斯曼男爵改造巴黎的标志性工程之一，桥身设计兼顾实用与美观，石材的厚重与河面的轻盈形成平衡。

圣路易岛在桥的另一侧静静伫立，岛上色彩斑斓的老建筑、鲜花点缀的窗台，构成了巴黎最具生活气息的画面，游船经过时，仿佛能闻到岛上咖啡馆飘来的香气。

与苏里桥隔岛相望的玛丽桥小巧玲珑，桥身狭窄却精致，恰好贴合圣路易岛的温婉气质。

站在游船上望去，桥梁连接着圣路易岛与右岸，岛上的石板路、老教堂在绿树掩映中若隐若现，河水绕过岛屿，在桥洞下形成温柔的漩涡。

这座小桥没有恢弘的气势，却以其静谧与雅致，成为塞纳河上一道温馨的风景。

路易菲利普桥的古典主义风格扑面而来，桥身的廊柱、浮雕尽显典雅，连接着圣路易岛与右岸的文艺街区。

桥的两岸遍布画廊、书店与咖啡馆，行人多是手持书籍或画板的文艺青年，空气中弥漫着自由散漫的气息。

游船驶过这座桥时，仿佛能感受到巴黎的文艺脉搏，桥身的每一处雕刻、每一根廊柱，都在诉说着这座城市对艺术的热爱。

（下图来自网络）西岱岛的东南角对面是圣路易岛。西岱岛的东南角对面是圣路易岛。 （下图来自网络）西岱岛的东南角对面是圣路易岛。图中大家可见正在维修巴黎圣母院塔吊。

圣路易岛是巴黎塞纳河上的另一天然河岛，得名于路易九世。17世纪经规划建设成型，面积约11公顷，属巴黎第四区，以四座桥与外界相连，无地铁站，仅有窄道和两个公交站。岛上多17-18世纪巴黎风格建筑，以住宅为主，有餐厅、商店及圣路易教堂，是巴黎中心的宁静之地。

托内尔桥历史始于1370年的木桥，几经改建后，于1928年建成现桥。桥长122米、宽23米，以中央大拱和两侧小拱构成，石质外观下是钢筋混凝土结构，不对称设计呼应河景。
左岸桥头有巴黎保护神圣热纳维耶芙雕像。圣热纳维耶芙（约422-约502年）是巴黎主保圣人，生于巴黎西郊楠泰尔富裕家庭。7岁受圣日耳曼努斯主教指引献身宗教，父母去世后赴巴黎修行，照料穷人与病人。传说她在阿提拉入侵时劝市民留守祈祷，使巴黎免遭匈奴破坏。巴黎有多处以其命名的场所，纪念日为1月3日。

阿西维什桥又名大主教桥，因靠近巴黎总主教府而得名，桥身小巧玲珑，仿佛是镶嵌在塞纳河上的一枚精致别针。

桥梁连接着西岱岛与左岸，桥面上行人稀少，显得格外宁静。桥的一侧是庄严肃穆的总主教府，另一侧是西岱岛古老的街巷，两种不同的氛围在桥上交汇，构成了独特的韵味。游船经过时，能清晰看见桥身的石材纹理与简单的栏杆设计，简约中透着古朴的美感。

圣路易桥是连接西岱岛与圣路易岛的唯一通道，这座 “多灾多难” 的桥梁曾历经九次重建，如今我们看到的桥建于 1969 至 1970 年，既保留了历史的印记，又融入了现代的坚固。桥身不长，却承载着两岛之间的往来，桥上常有居民悠闲走过，或是驻足观赏河景。游船从桥下驶过，能看见桥两侧的防护栏与简洁的桥面设计，看似普通的桥梁背后，是百折不挠的重建史。

圣米歇尔桥的桥身上，拿破仑三世时期的皇家标志 “N” 清晰可见，这座连接西岱岛与左岸的桥梁，因靠近圣米歇尔广场而得名。桥身的装饰带着皇室的威严，与广场上的圣米歇尔教堂遥相呼应，教堂的尖顶刺破天际，与桥梁的弧线形成优美的呼应。游船上望去，桥面上的行人与远处的教堂、近处的河水构成一幅和谐的画面，尽显巴黎的庄严与浪漫。 塞纳河上最短的桥 —— 小桥，以仅 40 米的长度成为独特的存在。这座小巧的桥梁连接着西岱岛与左岸，桥身简洁得近乎朴素，却因能观赏到巴黎圣母院的侧影而备受青睐。游船经过时，巴黎圣母院那标志性的哥特式尖拱与飞扶壁在桥后缓缓展开，虽历经火灾创伤，仍难掩其建筑之美，小桥与圣母院构成的画面，成为塞纳河上最令人难忘的景致之一。 双桥又译成“双倍桥”的名字源于历史上 “两个铜板” 的过桥费，这座连接西岱岛与左岸的桥梁，以木头装饰为特色，是巴黎最具个性的桥梁之一。桥身的木质结构透着温暖的质感，与石材桥墩形成巧妙搭配，桥上的栏杆、扶手都保留着复古的设计。桥的左岸是巴黎大学的旧址，学术气息与桥梁的市井韵味交融，仿佛在诉说着巴黎的多元气质。 阿荷高勒桥因 1830 年革命中的战斗而闻名，桥身的雕塑纪念着那场改变历史的抗争，战士的雕像神情坚毅，仿佛仍在守护着这座城市。这座连接西岱岛与左岸的桥梁，桥身设计庄重肃穆，石材的厚重感与雕塑的力量感相得益彰。桥的附近是巴黎的老城区，狭窄的街巷与古老的建筑见证了革命的烽火，也见证了城市的变迁。 圣母桥的钢石结构坚固耐用，作为连接西岱岛与右岸的繁忙桥梁，桥上车辆行人络绎不绝。桥的附近是巴黎著名的花鸟市场，五彩斑斓的鲜花、灵动的小鸟与桥上的车流形成鲜明对比，充满生活气息。游船驶过桥下时，能看见桥身钢铁结构与石材的完美结合，既满足了现代交通的需求，又不失建筑的美感。 兑换桥的名字源自历史上聚集于此的兑换商、珠宝商与金银匠，桥身装饰着拿破仑三世时期的精致纹样，尽显华贵。这座连接西岱岛与右岸的桥梁，如今虽不复当年的商业繁华，却仍保留着昔日的典雅气质。桥的右岸是巴黎的商业街区，现代商场与古老建筑相邻，而桥身的装饰则成为连接过去与现在的纽带。 当耶拿桥的身影出现时，便意味着游船即将完成这段旅程。

这座由拿破仑下令建造的桥梁，为纪念耶拿战役的胜利而命名，桥身的帝国鹰雕像威风凛凛，象征着法兰西的军事荣光，两端四塔顶端有高卢、古罗马、阿拉伯、古希腊战士雕塑，风格庄重。桥梁连接着埃菲尔铁塔与战神广场，游船驶过桥下时，埃菲尔铁塔的钢铁骨架清晰可见，这座工业时代的杰作与耶拿桥的历史印记相映成趣。

游船在耶拿桥畔缓缓掉头，回望来时路，二十一座桥梁如同珍珠串联在塞纳河上，每一座都有独特的故事与风情。它们或古朴、或华丽、或简约、或精致，连接着两岸的著名建筑，也连接着巴黎的过去与现在。正如克尔斯蒂・朗所言：“塞纳河是世界上唯一一条流淌在两个书架之间的河流”，左岸的文艺与右岸的繁华，都在河水的滋养下生生不息。塞纳河的水波依旧荡漾，载着这些桥梁的记忆，也载着游客的眷恋，流向远方。而那些桥上的故事、两岸的风光，早已深深镌刻在心头，成为关于巴黎最珍贵的回忆。 除了这些桥作为主要看点，塞纳河河面之上，各式游船构成了流动的风景线。白色的观光游船载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船舷边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与不同语言的赞叹交织，有人举着地图对照两岸建筑，有人倚着栏杆静静欣赏河风拂面的惬意；复古的玻璃游船如同透明的水晶宫，乘客们身着雅致服饰，在船内享用下午茶，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与河水潺潺相融；还有小巧的私人游船缓缓划过，船主带着家人或挚友，在河面上享受专属的宁静时光。偶尔有水上巴士穿梭其间，简洁的船身承载着通勤的市民，与观光游船的悠闲形成有趣的对比，共同勾勒出塞纳河的鲜活气息。 乘这趟游船，就像翻完一本立体的巴黎画册，每座桥都是折页，每栋建筑都是插图。塞纳河从不是旁观者，它是巴黎的血脉，把历史与现在、战争与和平、浪漫与理性，都揉碎了，再重新编织成流动的诗。 法国二十世纪著名诗人雅克·普莱维尔（1900-1977）在《塞纳河之歌》一诗中写道：“塞纳河好福气/没有半点忧郁/静静地流呵日夜不息/流向大海穿过巴黎”……”我觉得，扬波塞纳河，我们也好有福气！

补注：本文部分文字由ai完成，图片非原创也已在文中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