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母亲为女儿把关</p> <p class="ql-block">说到相亲(这是现在的说法,过去就叫看对象),我想起了当年在单县路办事处宣传队时,队里有朵金花,她家在我们铁路宿舍后门的南阳路上,斜对着我们这座小楼。家里就母女俩,她人长的和电影明星张金玲有点像。记得我刚进厂那年,不知是她有意,还是她妈看好我这个父母都是大夫的家庭(前面我说过,我家在西半天名声在外)</p><p class="ql-block">有一天娘俩找了个借口,造访我家,说是向我父亲问病,我说父母都在医院值班,还没回来。她俩就坐下和我闲聊,<span style="font-size:18px;">又有意无意的扯到我的年龄,问我在厂里干什么工作。我说目前是宣传队的导演,具体工作岗位还没定。母女俩坐在方桌两边的椅子上,她母亲探头向屋里看了看,</span>一览无余的看到里间屋里的陈设。我坐在她俩对面自己的铺上(之所以说是铺而没说是床,那是因为这不过是用两个长凳和几页木板拼搭起来的)。我尽量的遮挡着五十年代的那床旧被,以及补丁摞补丁的破床单。我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光鲜露馅了。里外间铺盖的对比,也说明了问题。她母亲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带着女儿离开了。</p><p class="ql-block">后来我对父亲说:“你看看我的床铺,再看看你们的。其实丢人的不是我!” 过了几天大妹妹悄悄告诉我:“爸爸给你买了个蓝色大方格新床单,说是要给你个惊喜。”我笑了:“有什么惊喜的?无所谓的事,他是怕他那些朋友来家喝酒丢人。”</p> <p class="ql-block">相亲季节</p> <p class="ql-block">我出徒的这一年,二十七岁半了,在厂里属于大龄青年,还没有对象。亲朋好友以及厂里师傅们都替我着急,可我和没事一样。不是“皇上不忙,太监急” 主要的还是我家庭条件出身不太好,又有个自私,刻薄的继母。不过我认为虽然我的经济基础太差,没有能依赖的家庭背景。但我自己多才多艺,自我感觉良好。所以高不成,低不就,不高不低又不平衡。并不是我不想找对象,而是我总觉得合适的没遇上,遇上的,人家却又嫌我条件不好。我的同事孔繁玉是个热心肠,给我也介绍了不老少,大都是这种情况。</p><p class="ql-block">六姑家的表弟媳妇有一天说起来,她问我:“哥,你要求什么条件的,我有个同学,介绍给你?” 那时候近视眼不太多,她们戴着眼镜看东西很累,很麻烦。记得上学时,我的数学老师高志深高度近视,那镜片和酒瓶底一样厚,摘了眼镜啥也看不见,生活很不方便。于是就说:“也没有什么要求,就是不要戴眼镜的。” 那是个晚上,表弟媳妇把同学领来了,没戴眼镜,我们还算谈得来,可是她看东西总是眯着眼。而且鼻梁上有深深地眼镜压痕。事后,我和表弟妹说:“你那个同学近视很厉害吧?” 她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人挺好的!”</p> <p class="ql-block">火冒三丈的婶子</p> <p class="ql-block">也是那一年,因“右派分子”被遣返回老家的二叔(实际我就这么一个叔叔,叫二叔可能是家族里大排行吧)来青岛看望奶奶,然后又到我厂里来找我,说是给我介绍个对象。我跟他到了吉林路的一个院落,那是他姨子的家,叫我看的对象就是她姨子的女儿。结果没成,忘记了是对方没看上我,还是我不想谈这个婚事。那段时间父亲和叔叔关系不太好,起源于倆妯娌的矛盾。说来话长,婶子因病失去了生育,领养了一个儿子 。有一年,我这个堂弟来青岛到我家,父亲不在家,我继母不认这个侄子,死活不让他进家门。婶子火冒三丈,来信把我父亲大骂了一顿,父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回信质问叔叔,一来二去俩人也就不来往了。这次叔叔来找我的目的,我猜测是,想通过我,借着给我介绍对象的引子,来缓和一下弟兄之间的关系 。应该是他俩都明白了是咋回事,又都不好开口,而我就成了过河桥。</p> <p class="ql-block">如同天竺少女</p> <p class="ql-block">不光同事,亲戚着急在为我介绍对象,就连邻居也在为我操心 。楼下的如夏姑娘和我关系一直很好,她比我就业早好几年,在铁路局建筑段已经是老职工了。她有个得意徒弟叫韦琪,人长的不出众,但是很受看,给人一种贤妻良母的感觉。这样形容可能有点夸老,换个说法,她是个清纯的少女,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娇嫩而纯洁,令人心动不已。但是她的年龄太小,是1956年的,那年刚满十八周岁。我们相处一个阶段,她妈妈知道了,问她:“你懂爱情吗?” 她摇头。她妈妈又问:“你和他在一起什么感觉?”她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很体贴人。哪儿都好!”妈妈又说:“是不是有一种朦胧的好感?” “对,对,对,妈妈你真说对了!”她很佩服,很认可妈妈的这种说法 。“唉!孩子,现在你还真的不懂什么叫爱情,这不是恋爱。孩子,听妈妈一句话,和他分手吧!”</p><p class="ql-block">她确实很听妈妈的话,再没有和我见面。我问如夏咋回事?她把母女俩的对话,如实的告诉了我。我很感慨,也明白韦琪对我就像一个早恋的中学生。我尊重她母女的决定。1</p> <p class="ql-block">那时家里厕所还没这么好</p> <p class="ql-block">如夏不死心,说一定再给我介绍个合适的。不久,她领来俩女孩,一个是她一中的同学柳学,另一个是她同学的妹妹柳君。柳学我认识,我俩同在单县路街道办事处的宣传队待过。她和刘勇是宣传队的姊妹花,长的很像,圆圆的胖嘟嘟的脸蛋。不过是刘勇个头高,将近一米七。俩人都住在西康路二号楼,两个人家我都去过。柳学家我去过几次,都没见过她这位秀气的妹妹。妹妹比她高,偏点瘦,瓜子脸,有点林黛玉的气质。见到我,柳学一愣,扭头问如夏:“你介绍的是他?” “你们认识?”如夏有点疑惑。“何止是认识,我们关系还不错。我还曾经和我妹妹说,我们宣传队里有个男生,民族舞跳得很好,人也很帅气,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么巧,你介绍的竟然是他,哈哈…”说完她笑个不停。我看见柳君的脸红了,不知道我的脸红没红。这种情景我没遇到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如夏反应快,她对我说:“你带小君到你家去看看,我和她姐还有点事要做。”我带柳君上了楼,父母,弟妹都不在家。这样更好,不拘束。我带她先看了父母和弟妹的里间,又看了走廊上的厨房及厕所。回到我的外间,分别在椅子上坐下。这词我床上铺了新床单,被子也用条浴巾蒙着,不再显得寒酸。她对我家的厕所很感兴趣:“家里有厕所真好,又方便还干净。我家上个厕所得出屋门,跑到走廊头上去,这一层楼十好几家用一个公厕,又脏又臭!就那样,人多的时候得挨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