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每当我翻起影集,我和我的战友们站在篮球架子和暸望塔下面的合影,一段抹不去的青春岁月便会浮于脑际。</p> <p class="ql-block">1969年9月2日,在哪“备战、备荒”的年代里我所在的逊克军马场101执勤分队,接到上级一道指令,奉命来到黑龙江逊克县“干岔子岛”和“嘎秋库岛”驻岛执行战备任务。</p> <p class="ql-block">“干岔子岛”和“嘎秋库岛”是黑龙江的一个支流,和前苏联隔江相望,在那中苏关系紧张的年代里,我们不得不防止“老毛子”进犯!</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九年十月的深秋,在一个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一阵急促的哨音把我们从梦境中惊醒。我们摸着黑,熟练地穿好衣服,全副武装来到集合地点。紧急集合,野营拉练在当时的战备年月里是家常便饭,由于我们平时训练有素,很快把队伍拉出去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跑步来到江边,连长、指导员进行短暂的战前动员,接到上级命令:“一小股武装分子企图偷渡我干岔子岛,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指定地点潜伏待命,决不让这股武装分子偷渡成功”!</p> <p class="ql-block"> 我们分乘四只舢板向指定地点划去,江面黑沉沉的,江水翻滚,寒气袭人,任凭江水怎样变化,我们紧摇双浆,两眼注视江面,破水前进。时而,信号弹腾空而起;时而,“老毛子”暸望塔上的探照灯一闪而过,江面泛起鳞光。舢板很快在一个江岔小树丛内停下来。</p><p class="ql-block"> 我们向指定的方向跑步前行,当我们跑出一百多米的时候,一条两米多宽,一米多深的横沟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沟里还有水,长长的沟渠,绕道而行?不,时间不允许,?一个人一个人过?那同志们的裤腿定会湿透,大冷天的?大家正在犹豫之时,一位战友不由分说跳下沟内,趴在沟对岸,随后又有战友跳下去,相互抱着腰搭起了“人桥”,战友们从他们身上相继而过,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到达指定位置,并在战壕里隐蔽潜伏下来。</p> <p class="ql-block"> 江对岸灯火阑珊,老毛子军队耀武扬威,虎视眈眈,军车、坦克车轰隆隆作响,战争到了一触即发的事态……!</p><p class="ql-block"> 我们面对江对岸的嚣张气焰,步枪上起了刺刀;子弹推上了膛;手榴弹也摆在战壕旁,我们怒视前方,忍受着寒气的侵袭和蚊虫的叮咬,跳下沟内的同志们裤腿全都湿透了,浑身直打颤,但他们咬紧牙关,依然监守阵地内,坚持、坚持、再坚持……!</p><p class="ql-block"> 天,渐渐地亮了,东方升起一抹红霞,江水金光闪闪,这时有人传来命令:“待命解除,返回驻地”!</p><p class="ql-block"> 我们迅速整理好武器装备,跳出阴暗潮湿冷冰冰的战壕,带着困倦,带着没有发现“情况”的遗憾,迎着初升的朝阳向驻地驶去……!</p> <p class="ql-block"> 不久,我们于69年11月2日离开了“干岔子岛”和“嘎秋库岛”,完成了两个月和1464部队共同驻岛守岛的任务,场部薛干事带着场领导的委托,为出色完成战备任务的战友们进行慰问!在黑龙江江边为我们每个人和集体留下美好的瞬间。</p><p class="ql-block"> 我带着几幅照片下午三点多钟返回了“北大沟”,“北大沟”是我们逊克军马场的代名词,也就是军马场的场部。</p><p class="ql-block"> 多少年后,当我拿着照片,讲述照片里的故事时,孩子竟天真的并无遗憾地说:“哎,这仗要打起来该有多精彩呀!”,可她哪里想到,如果这场仗真的要打起来,她的爸爸还会活着回到亲人身边吗!</p><p class="ql-block"> 请看知青战友吉莉舸(鹏儒)为执勤分队战友写的:《代号:10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