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的医疗王国</p><p class="ql-block"> 文/逸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赛勒斯的医疗王国,是用财富与权力浇筑的绝对霸权——华尔街的资本版图之外,他不仅把自己的身体打造成奢华的“黄金领地”,更要让全世界的医疗体系都臣服于他的规则。他坚信西医的“切除替换”是唯一真理,更认定金钱与权力能定义“正规”,将所有不与他合作的医疗方式,都扣上“迷信”“违规”的帽子,赶尽杀绝。而他最引以为傲的,是那句被他奉为圭臬的名言,每次在私人酒会上向亲信炫耀时,他都笑得狂妄:“获得财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类生病。人一旦被病痛缠上,便没了选择,只能为了活命,心甘情愿把口袋里的钱双手奉上。这招,比任何国家领导人的决策都高明万倍,能让财富像滚雪球一样,永远流向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他的终极梦想,是借着这无尽财富与顶级科技,实现真正的永生——把全身都换成黄金打造的精密机械,让身体永远不会生病、不会衰老;大脑要像最先进的电脑,反应极速、永不宕机,甚至能随时更换“备用大脑”,只需导入记忆程序就能延续意识。他要让整个人类都成为他攀登永生的阶梯,让所有人都依赖他的医疗、受控于他的资本,最终不仅统治地球,还要征服宇宙中所有智慧生命,成为永恒的“宇宙霸主”。这个梦想源于他对电脑的痴迷,他无数次在梦中看到自己身披黄金机械铠甲,四肢运转精准无声,大脑如芯片般高速运算,所有生命都在他脚下俯首称臣。</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为了践行这句“真理”、铺垫永生之路,赛勒斯动用庞大的资本网络,在人类的衣食住行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他控股的食品公司,在加工食品中悄悄添加过量的添加剂与隐性致病因子,精确计算着剂量——让人们食用三年后开始出现慢性肠胃炎,五年后诱发高血压,十年后糖尿病找上门;他投资的日用品企业,生产的厨具、护肤品中暗含微量重金属,长期使用便会损伤肝肾,却在宣传中包装成“高端养生”产品;就连他推动普及的某些电子设备,也被暗中修改了辐射参数,长期使用会导致失眠、免疫力下降,而这些“小毛病”,最终都会指向他的医疗集团。他要的,就是让人类在不知不觉中生病,然后别无选择地走进他的“正规医疗”体系,任由他用手术刀和昂贵药物,榨干最后一分财富,同时为他的永生科技积累研发资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他有过两任妻子,五个孩子——与第一任妻子育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女儿、二女儿),与第二任妻子生下了最小的女儿。两任妻子和五个孩子虽手握五家超级大公司的管理权,却始终受制于他的资本控制,每一笔大额投入都要经他点头,尤其是第二任妻子和小女儿,日常开支浩大,对财富的渴求更甚,敬畏里藏着难以言说的觊觎。</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第一次“扩张”始于亚马逊的毒蛇。剧毒蝮蛇咬穿他的小腿时,他没半分慌乱,只用卫星电话命令私人医疗团队:“切掉,换最好的。”纯金锻造的假肢带着冷冽的光泽,关节处镶嵌着碎钻,走路时发出的叮当声,成了他向旁人炫耀“王国实力”的序曲。“不过是替换一件过时的零件,”他晃动着金腿,语气里满是傲慢,“我的王国里,没有修复不了的损耗,只有不够顶级的替换品,以及不够听话的医术。”</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为了巩固自己的医疗霸权,赛勒斯动用资本游说各国政府,凭借巨额政治献金操控政策走向。凡是不与他的医疗集团合作的机构——无论是悬壶济世的中医馆、藏着民间智慧的偏方诊所,还是条件有限却坚守初心的小型西医院,都被他扣上“伪科学”“骗人把戏”的帽子。他指使媒体大肆抹黑,让官方以“违规经营”为由查封店铺,甚至逼迫各国首领签署“医疗合规协议”,要求他们动用行政力量打击异己,要么归顺他的医疗王国,要么彻底消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只有我的医疗体系才配叫正规!”赛勒斯在全球医疗峰会上拍着桌子咆哮,身后是各国首领忌惮的目光。那些传承千年的中医疗法,被他污蔑为“毫无依据的迷信”;那些民间流传的正骨、食疗技艺,被他斥为“骗人的把戏”;就连那些拒绝他资本渗透、坚持保守治疗的西医医院,也被他扣上“技术落后、草菅人命”的罪名,最终在政策打压与资金封锁下纷纷倒闭。他要的,是全世界都只能依赖他的医疗集团,依赖他推崇的“切除替换”疗法,让他的黄金肢体、人工脏器成为唯一的“救命稻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身体的变故接踵而至。飙车事故中粉碎的右腿,医生提议保守康复,他却嫌“耗时费神”,直接下令:“切,换智能金腿,要能发光、能测速的。”新的金腿果然没让他失望,不仅能精准适配各种场合,还能在宴会上自动调节高度,让他始终保持“王者”姿态。调戏餐厅服务员被水果刀刺穿的右手,他嫌“被凡俗之物玷污”,换成镶嵌红宝石的机械金手;冲咖啡时被开水烫伤的左手,也成了“对王国的冒犯”,换成了能自动控温的黄金机械臂。</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四肢全换成黄金造物后,赛勒斯的医疗王国看似固若金汤,可身体的根基早已腐朽。长期接触自己布下的致病因子,加上无休止的压榨与挥霍,他的内脏接连出现问题,他依旧用“切除替换”的方式解决,躯干里装满了裹着黄金镀层的人工脏器,唯有头颅,还保留着他作为“统治者”的最后一点真实。而这时,他的家人终于动了心思——那副由顶级材料打造、融合了最先进科技的黄金肢体与躯干,背后是天文数字般的研发资金和技术专利,只要掌控这些,他们就能彻底摆脱赛勒斯的控制,让公司获得源源不断的资本注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在一个深夜,医疗舱的仪器被悄悄改写了程序。赛勒斯从麻醉中惊醒时,发现自己的黄金四肢正被逐一拆解——大儿子攥着他的一条金腿,眼神炽热:“父亲,这双腿的技术,能让公司的新能源项目起死回生”;二儿子抢过另一条金腿,语气冰冷:“您老了,该把资源交给能创造价值的人”;大女儿捧着镶嵌红宝石的金手,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这只手的精密传动,足够支撑我们的人工智能研发”;二女儿拿走另一只黄金机械臂,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姐姐说得对,您的医疗王国,早该换主人了”;第二任妻子则带着最小的女儿,小心翼翼地拆解着他的黄金躯干,小女儿眼神闪烁:“妈妈说,这躯干的人工脏器技术,能让我们的生物公司垄断市场”;第一任妻子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也没有怜悯。</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叛徒!一群白眼狼!”赛勒斯的头颅被固定在支架上,只能徒劳地嘶吼,辱骂声里满是绝望和愤怒。他想起自己曾如何在食品里掺加致病因子,如何让无数人在病痛中向他低头,如今自己却被这些致病因子反噬;他想起自己的永生梦想,想起要统治宇宙的野心,可现在连完整的躯体都保不住;他想起自己曾如何动用权力打压异己,如今却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可家人早已没了往日的顺从,拿着拆解下来的黄金肢体与躯干转身离去,只留下他孤零零地躺在医疗舱里,听着仪器的滴答声,感受着身体被掏空的冰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他曾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却没料到,自己精心打造的黄金躯体,最终成了家人背叛的诱饵。绝望中,赛勒斯想起了自己秘密资助的意识转移实验——他本想等技术成熟,就把自己的意识输入机器人,甚至能随时更换“备用大脑”,实现永恒统治。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通过脑电波联系上实验团队,嘶吼着下令:“把我的意识,输入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机器人里!快!我要永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实验团队连夜启动了程序,无数根纤细的电极接入他的头颅,数据流在屏幕上疯狂跳动。赛勒斯死死盯着那个与自己身形无二的机器人,黄金镀层的躯体、镶嵌宝石的四肢,和他曾经的模样别无二致。数据流越来越稳定,进度条即将拉满,永生似乎近在咫尺。可就在这时,窗外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精准劈中了实验室的供电系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仪器瞬间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骤然黑屏,所有设备应声瘫痪。强烈的电流顺着电极窜入赛勒斯的头颅,他只觉得一阵剧烈的刺痛,眼前一黑,意识便陷入了混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不知过了多久,赛勒斯缓缓“醒”来。没有冰冷的医疗舱,没有仪器的滴答声,只有温暖的阳光洒在皮肤上,带着青草的气息。他下意识地抬手,触到的是温热的皮肤,而非金属的冰凉;他低头,看到自己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双腿完好无损,能随意弯曲、伸展。</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不远处,一间小小的中医馆炊烟袅袅,老中医正为病人推拿针灸,笑容温和;巷口的民间诊所里,大夫用祖传偏方为孩童调理肠胃,家长连连道谢;街角的小型西医院里,医生正耐心地为病人讲解保守治疗方案,没有冰冷的手术刀,只有真诚的关怀。集市上的食品新鲜无添加,人们捧着天然的果蔬谈笑风生;日用品店里,货架上摆满了无刺激的天然产品,孩子们用着安全的玩具奔跑嬉戏。这是他曾经极力摧毁的世界,没有人为制造的病痛,没有被垄断的医疗,只有鲜活的烟火气和健康的生命力。</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他站起身,在一片开满野花的草地上奔跑,风拂过脸颊,脚下的泥土松软而真实。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五官立体,笑容鲜活;他张开双臂,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感受着血液在血管里顺畅地流淌——这是他年轻时的模样,健康、帅气,有着完整而鲜活的身体,还没有被手术刀切割,没有被黄金和贪婪包裹,更没有被权力蒙蔽双眼去残害他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可当他低头,却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支架上,那颗孤零零的头颅正无神地望着他,眼窝深陷,满是绝望。那是他现在的样子,只剩一颗残破的头颅,被剥夺了所有肢体,被家人抛弃,更被自己亲手种下的恶因反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巨大的悲痛瞬间淹没了他。他看着那个完好无损的自己,又看着那颗凄凉的头颅,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抱着膝盖失声痛哭。泪水砸在草地上,晕开小小的水痕,哭声里满是悔恨——他多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拥有完整身体、还没被财富和傲慢吞噬的日子,多想收回那些掺加致病因子的指令,多想放弃那荒诞的永生野心,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雨声渐歇,实验室里一片狼藉。支架上的头颅双眼紧闭,仪器彻底停止了运转。赛勒斯的意识,终究没能逃过那场雷雨的洗礼,只留下一个关于完整身体与清明世界的梦,和一段荒诞而悲凉的过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他至死都没明白,妄图用制造病痛掠夺财富、用黄金堆砌永生、用权力掌控宇宙,本就是违背自然与人性的痴人说梦。他那句引以为傲的名言,最终成了审判自己的枷锁;他亲手种下的病痛,最终反噬了自己;黄金换不来心跳,技术抵不过规律,贪婪的尽头从不是永恒,而是自我毁灭的荒诞结局——这便是所有妄图凌驾于生命之上的资本霸权,最终逃不开的宿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