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东白山

人，辛辛苦苦干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一辈子，起早贪黑忙一辈子，钱，怎样都不够用，活，再累也干不完。

清晨的水田像一面镜子，映着天光与弯腰的身影。老农们赤脚踩进泥里，一株一株把秧苗插进水土，动作缓慢却坚定。远处青山静默，仿佛从远古就守望着这片土地。他们不说苦，也不喊累，只是日复一日地弯下腰去，像在向大地行礼。生活从不曾轻松，可他们仍把希望种进泥土——那一片嫩绿，是汗水浇灌出的明天。人这一生，或许就像这插秧，低头前行，只为在季节尽头，看见皎白丰收之时的景象。

人，心有万般苦，不能言语，身有万般痛，不能流露。为了生活努力奋斗，为了责任咬牙硬撑。再难，也要强颜欢笑，再累，也要假装轻松。

老人裹紧旧衣，背着一栶木柴，步履缓慢地走过山村的边路。他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山峦，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静。那山，看过多少人来来往往，看过多少悲欢离合，却始终不语。就像他一样，把委屈咽下，把责任扛起。阳光斜照在老屋的墙面上，他停下脚步，轻轻拍了拍肩上的包，像是在安慰自己。有些苦，不必说出口；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可只要还能走，就不是尽头。

在阳光明媚天气里，老人们坐在村子道旁的石凳上，悠闲地聊天，。他们笑得像个孩子，叙说着谁家的孙子考了第一名，谁家的鸡又跑进了邻居家的菜园。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沟壑，却没夺走眼里的光。阳光洒在电动车的挡风板上，映出斑驳的影子，像极了他们走过的那些弯弯曲曲的路。年轻时，他们为生计奔波，为家庭操劳；如今，终于能坐下来，晒晒太阳，说说闲话。人生走到这一程，才明白：最珍贵的，不是挣了多少钱，而是还能和老友一起，笑着看这平凡日子缓缓流淌。

人，总有很多无奈，再好，也有人指点；再真，也有人议论；再善，也有人怀疑。做好人，总是吃亏，做坏人，良心难安。怎么做都会错，做什么都难做。

这扇红门口残疾老人。他在对我叙说他一生经历。路旁绿树成荫，仿佛在默默守护着什么。可再美的风景，也挡不住流言蜚语的侵扰。村里谁家修了新屋，有人说是炫耀；谁家接济了亲戚，又有人说装善。人心如这山路，弯弯曲曲，深浅难测。你掏心掏肺，换来的可能是背后一句冷语。可即便如此，仍有人坚持走正道，像那扇红门，虽经风雨，依旧鲜亮——不是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是为了夜里能睡得踏实。

人啊，一辈子很短，眨眼便过，别为难自己了。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别去在意太多。下辈子不再为人，这辈子开心做人！

老人坐在石桌旁，穿着厚厚的冬衣，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身旁停着那辆用了多年的电动车。院子里几盆绿植在冬阳下泛着光，像是倔强地活着。她不赶时间，也不争高低，只是静静地坐着，看天边云卷云舒。这一生，她洗过无数件衣服，种过几茬菜，送走过亲人，也迎来过新生。如今，她只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晒太阳、喂猫、织一条不一定会送出去的围巾。人生到最后，不过是一杯热茶的温度，一个愿意停下来的理由。开心，不是因为拥有了多少，而是终于学会了放过自己。

人啊，一辈子很短，眨眼便过，别为难自己了。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别去在意太多。下辈子不再为人，这辈子开心做人！

是啊，这辈子，就这一次。不必事事求全，不必处处讨好。像那山间的风，自由地吹；像那田里的秧，自然地长。活到老，才懂：所谓幸福，不是站得多高，而是心能落地。能坐在阳光下笑，能蹲在墙边洗衣，能和老友说废话，能为自己织一条暖和的围巾——这便是人生最真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