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5年10月中旬,我们一行4人开启了一场晋南和豫北的古建文化之旅,前后历时13天,这是一场身与心的修行。</p><p class="ql-block">10月22日下午由山西晋城界抵达河南焦作。23日一早,焦作的雪哥陪同前往巩义,拜谒北宋七帝散落在巩义一带的八座皇陵。</p> <p class="ql-block">一排石像列于田埂边,像一支沉默的仪仗队。日光洒在它们斑驳的肩头,照出岁月啃噬的痕迹。有的石像已看不清五官,有的衣袍裂口如旧纸泛黄,可它们依然挺立,姿态未改。小径两侧的庄稼随风轻摆,像是在为它们拂去尘埃。今人走在这条路上,仿佛穿行在生与死的缝隙之间,一边是生长的泥土,一边是凝固的时光。</p> <p class="ql-block">沿着小路走,两旁的石像静静伫立,像是从北宋的尘烟里走出来的守卫。风掠过高粱梢头,沙沙作响,仿佛低语着千年前的旧事。我放慢脚步,目光扫过那些风化的人脸——有的手执笏板,有的骑马执缰,衣褶虽已模糊,却仍能看出当年的庄重仪态。他们不言不语,却比任何史书都更直接地告诉我:这里曾是一个王朝的王者安息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抓拍到穿深红外套的辉,停在一尊石像前,仰头凝望。数米高的石像人头戴冠帽,面容肃穆,仍在履行生前的职责。辉静静站着,仿佛在与一段沉默的历史对视。高粱地在风中轻晃,天空灰沉,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这些石雕不是装饰,而是时间的证人,守着皇陵的尊严,也守着被遗忘的哀思。</p> <p class="ql-block">一尊双手合十而立的石人立在玉米田前,双手交叠于胸前,像在祈祷,又像在等待。他身上的长袍已被风雨磨平了纹路,唯有那顶冠帽还倔强地挺立着,仿佛不肯低头。我走近时,几株高粱斜斜地挡在前方,像是自然为他拉起的帷幕。远处的天色阴沉,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肃穆——这不是旅游景点的热闹,而是一种深埋于土地的静默。</p> <p class="ql-block">又是一尊石像,官帽齐整,双手交叠,立于田中。玉米秆高过人头,围着他一圈圈生长,年复一年,像是臣民般环绕着旧主。他不看我,我也不急于打扰。站久了,竟觉得他微微低垂的眼角,藏着一丝疲惫。那是千年守望的倦意,还是对繁华散尽的默然?</p> <p class="ql-block">晴空下,一尊石像立在农田前,双手合十,底座方正,雕刻细腻。阳光照在它脸上,裂痕清晰可见,却更显真实。它不像庙里的神祇那般完美,反而因残缺而有了温度。我蹲下身,看它脚下的石基,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是某种早已失传的符语。周围的玉米随风轻摇,仿佛在替它诵读无人能懂的经文。</p> <p class="ql-block">整片田野里,石雕成列:人物或立或骑,马匹昂首嘶风,动物栩栩如生。它们不再是孤立的雕像,而是一支完整的仪仗队,从历史深处走来,停驻在这片庄稼地里。风穿过石马的鬃毛,掠过石人的衣角,带起一阵低沉的回响。我站在小径上,仿佛听见了马蹄声碎,仪仗缓缓前行,送别一位帝王归土。</p> <p class="ql-block">三尊石像并立,两人为臣,中间为马。人像双手交叉,神情凝重,马则昂首挺立,筋骨分明。它们像是在等待主人的召唤,又像是在完成最后的守卫仪式。高粱地在背后起伏,像一片暗红的海。我忽然想,这些石像或许从未真正“完成”过使命——它们仍在守,守着一片无人常来的土地,守着一段被课本简化的王朝往事。</p> <p class="ql-block">一头石象立在田中,背上雕着莲花与佛像,前腿微曲,似在缓步前行。它的身躯厚重,纹饰繁复,却因风雨侵蚀而显得古朴。大象在古代是祥瑞,也是皇家仪仗的象征。它不怒自威,不言而立,仿佛承载着某种超越生死的安宁。我绕到它身后,看见一道深深的裂痕,从背部斜贯而下——可它依旧站得稳稳的,像在说:纵然破碎,也不倒下。</p> <p class="ql-block">几尊石像散落在金黄的田野间,有大象,有人物,静默地伫立在秋色之中。远处的树影与建筑轮廓模糊,唯有它们清晰。它们不属于现在,却真实地活在当下。一位农人从旁边走过,头也不回,仿佛这些石像不过是田里的老邻居。这种日常与历史的交融,比任何博物馆的展柜都更动人。</p> <p class="ql-block">一块石碑立在玉米田中央,上面刻着“北宋皇陵”四个字。字体端正,笔力沉稳,像是后人对前朝最庄重的致意。碑身不高,也不华丽,却让人不敢轻慢。我站在碑前,忽然觉得,这四个字不是标记,而是一声轻叹——叹一个王朝的终结,叹一段记忆的延续。</p> <p class="ql-block">几尊石马排列在古墓前,姿态各异,有的昂首,有的低首,仿佛仍在待命。背景里的中式建筑飞檐翘角,松柏森森,与玉米田的粗犷形成奇妙的和谐。这里没有喧嚣的游客,只有风吹过庄稼的声响,和几声远处的鸟鸣。我蹲下身,摸了摸石马的腿,凉意从指尖蔓延——那是石头的冷,也是时间的冷。</p> <p class="ql-block">石像群后方,一座红匾古建筑静静矗立,松树环绕,高粱地在前铺展。这已不只是墓前陈设,而是一整套礼制的缩影。那些石人、石马、石兽,不是随意摆放,而是按规制排列的秩序。它们沉默千年,却仍在讲述一个关于权力、信仰与终结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一尊高大的石人立于田野中央,背后是远处的工业建筑与电线塔。古与今在此对望——一边是粗粝的现代痕迹,一边是温润的古老雕刻。一位穿深色衣服的人沿着小路走来,身影渐近,仿佛是从现实走入历史。我忽然觉得,这些石像存在的意义,不只是纪念死者,更是提醒生者:我们从何处来,又将归于何处。</p> <p class="ql-block">仰望石像人,轻触大石雕像,阳光洒在我的肩头,也洒在石像的身上。这一刻,历史不再是冰冷的文字,而成了可触摸的温度。忽然明白:真正的传承,不仅在书本,也在这样的凝望与触碰之中。</p><p class="ql-block">读万卷书 行万里路,因为热爱所以奔赴,每一次出发都是为了更好的归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