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余同中学老师童国瑞先生的书信

老丝瓜

与童国瑞先生书信之一

我大妹把我做过的，《铸七四情魂》、《甘疆游记》、《我的足迹之一》三个美篇，发给了我们中学时期的物理化学老师童国瑞先生。由此，我与先生有一番鸿雁来往，看过了，就知道我的这个中学老师有多么的厉害了，弟子们为什么如此敬重，不言而喻。

童老师给我大妹的复信

你说不是“拜读”，我则认为就是“拜读”。不论作者是谁的文字，我们作为读者都应该本着求知、解惑的虔诚心态去阅读，这就是“拜读”的涵义。未识君意何如？

即使我是“一目十行”地读竣了增明同学的三篇长文，姑且不论文章内容如何，单就文字而言，它们涵盖了纪实、论说、诗歌、小说等诸多种文字样式，足见增明同学驾驭文字之能力不同凡响。

通观全文我的评价是：

汪洋恣肆，宏阔大气；

思索深沉，功力不凡！

听闻增明同学曾任职务较高之干部岗位。而据我所知，此类干部具有能够嫻熟地驾驭文字的人可能不多。反过来说，具有不凡文字表达能力的干部，其必然政绩斐然。我想增明同学应该属于这类干部。

韩愈《师说》曰：“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现在我的“弟子”大大高于我这个“师”、贤于我这个“师”，此实乃我为师之最大荣誉和成功矣！

童老师好：

别来无恙。

几十年没见好想念。不想增芬把我闲暇写着玩的拙作发给您了，她事先如果征求我的意见，或不敢或再认真的修改再给您交作业。她可能是觉得您有这么个学生让您高兴一下吧。我也确实努力了，天也帮忙了。难得，也可借机与您聊聊天。

我只是退休没事干了，仅仅是玩玩的心态，自我消遣。没有别的心思。说什么更是不敢在童老师面前造次献丑，那样的话不仅仅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童老师的博学和文学功底，在青县中学是有名的。青县中学至今六十多年，人们津津乐道的名师也就二、三名。童老师是其中之一。有幸是童老师的学生，三生修得，是我们的一生的造化。不但学到了真知灼见，严谨以人以教以学，不误子弟不误天地不误己的情操，足足影响弟子们做事做人一辈子，有所成是必然。孝子木中学高中班广仁老师、华明我们领略过童老师的古典文言大作，无不拍手叫绝，服气的五体投地！异口同声当今天下不可多得的一大儒，决不仅仅南开物理化学高才生。生不逢时天不佑才罢了。人事尽然，天命不尽然矣！不然，不管是科学院还是工程院院士必有一席之地。方方面面童老师是我们心中那个冲顶的大咖。老师八十大几的人，我们也耄耋之年。已经盖棺定论今生今世是没有办法改变了。盼望有朝一日再听老师的教诲！

看过老师您的照片，精神矍铄，精神饱满的看上去比我们还年轻许多，甚慰！无比高兴！

祝老师益寿延年，健康百岁！

学生：王增明

立时

增明同学：

早安！

高兴地读到了你的来信。谢谢你对我的夸赞。尽管不乏溢美之词，但作为老师能得到自己学生的褒扬，这无疑是他最为在意的荣耀。

你说：“我只是退休没事干了，仅仅是玩玩的心态，自我消遣。”你这“玩玩的心态”，我觉得深得退休生活的精髓。

古人云：“偷得浮生半日闲。”

我们未退休时，需要“偷”才能得宝贵的“半日闲”。现在退休了，无需“偷”而日日闲。这时候你的“自我消遣，玩玩的心态”正是大展宏图的机会。你历游山山水水、不弃笔墨。一个“闲”字，何等飘逸、何等悠远、何等如痴如醉。硬是让你玩出了水平。余等退休翁，更应循“闲”字作伴，“玩”自己之所爱，闲度岁月，追寻清幽雅趣之意境。

我此生虽历丁酉之难，但我最不悔的是我有机会与青县的莘莘学子朝夕相处，为青县的教育事业尽了些许绵薄之力。尽管过去了近半个世纪，远隔千山万水，但至今还有那么多亦已达耳顺、古稀之年的当年的学生仍与我有联系，还记得我，还津津乐道往年共同相处时的趣事逸闻。作为教师，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慰藉自己暮年孤寂之心呢？

我虽年近鲐背，然身体尚健，一切自理；但为避免给子女和他人造成麻烦，已不再远游。而你以“从心所欲不逾矩”之年，仍钟情山水，遨游四方，且总能付诸笔墨，铺衍成美文，供人鉴赏。实令人钦羡之至！

余言不赘，容后再叙。

切祈彼此保重：

平安、健康、快乐！

童国瑞

童老师好：

文字尽收眼底，又是一顿语言美味大餐。虽隔千里，如近在眼前。幸蒙老师高瞻远瞩，对弟子乐山乐水指点迷津，弟子到是心安理得了许多。游下去了，直到游不动为止。

先生恕玩于我，弟子的新收获：

玩，有不同的认知：

一说业精于勤荒于嬉，是说贪耍贪玩，尽做些毫无边界、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空空如也之事，白白浪费了许多大好时光和宝贵资源，罪过多多。

二说不论任何事情，玩于掌上，越是艰辛艰难，兴奋且越涨于难耐，兴趣盎然。花样百出，不可阻挡。或许只有这种浪漫情怀！才会有大作为大成就。如毛泽东一生最得意之作四渡赤水。又如先生满腹经纶，在我看来可能比别的人来的很轻松，不然那里来的主业翘首，古典文学功底又来的那么深厚，而且别的事情还那么井井有条。如此说来，玩是干事业的最高境界。唯大情怀大能量之大作为。不玩不兴趣，硬着头皮、打鸭子上架、一身郁闷、毫无兴致，不可能豪情万丈，不可能能量尽出，不可能有奇思奇力奇算奇计奇谋奇招奇兵奇迹。斗智斗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玩出兴趣，兴趣出效率，兴趣和效率出战斗力。

实际上地球上的一切一切事物都是玩的游戏。玩的区别再于，是玩出沙漠还是玩出绿洲。玩出名堂的要大赞特赞了！

先生高龄，不便过多文字打扰。片片字迹，片片师生情，地上金字塔，地下金子光万丈！

有光照耀就好，先生安康就好！

学生：王增明

即日下午晚些

增明同学：

余又获谬赞，不胜羞愧。然师生“鸿雁”往还，倒亦情趣满满！

余之一言“偷得余生半日闲”，竟引来汝之有关“玩”之宏论，逻辑精当，深中肯綮。余诚以为然也。

夜已深，容后再叙。

晚安！

童国瑞

（25.10.03晚于沪上）

师长安：

一小觉醒来，先生回言，这是要与先生以书信为桥玩起文字游戏来了。一个老玩童一个老老童，一老一老老，一先生一弟子，一学术大咖一地方管理者，一来一往，老爷俩到也生出情素来了。先生如此扫了些孤寂，弟子到也心安。红绳迁就，只要先生有话与我们弟子絮叨，尽管打开语言和思想的储藏宝罐，我们求知不得。孔子对管仲。只是不忍先生高寿劳苦，这要看先生身体了！

弟子：增明

次日晨

增明同学：

下午好！

你笔耕不辍，佳作连连。今读你妹妹转发来的你的又一宏篇长文《我的足迹之二》，感叹你的记忆力非凡。五、六十多年前的往事，娓娓道来、如数家珍，犹如昨夜星辰。对弟妹们幼时在孝子墓村受到老支书穆德义和乡亲们的照料的记叙，彰显了特殊时期人性的光辉，感人尤深。

我惊讶地发现，我的若干文字竟亦忝列你的华章之中。这可不折煞人也？初思之，我“混迹华章”，岂不有“掠人之美”之嫌？复思之，此足见华章作者胸襟坦荡，思维多元包容。这在当今“地方管理者”中可鲜见矣！

听你妹妹说，你怕我年事已高，不忍打扰我。其实对我来说，虽年及米寿，但心、力均尚称康健。我尤其将与人思维和文字的交流视作健脑、健身之道。所以不必顾虑，另外我也喜欢你的文字风格。我将阅读华章美文视为人生一大乐事。

我自撰的格言：

阅读犹食，阅读犹药；

书香怡神，书香怡心。

谨致

秋祺

童国瑞

（2025.

童老师好：

下午安！

让弟子感动了，下午的信给弟子一新世界。

先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典范。曹操活了65岁，60岁左右就应该是他说的所谓的暮年了吧。如今玩学术的先生鲐背之年还在“阅读犹食，阅读犹药，书香怡神，书香怡心”。玩政治玩军事的曹操玩到60岁就暮年了，他那个“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还算什么呢？小巫见大巫了。弟子知道了，文字比先生的一日三餐还重要，宁可一日无三餐，也不可一刻无文字。这不是文字思维“狂人”吗？弟子吃惊了！怪不得心大如海，身高如山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精神永存，学术脑，妙笔生花就不难理解了！当然，这都是您那“油盐酱醋茶一一阅读食也药也，书香神也心也”的附带品。有吾无吾，无吾有吾，活在一个精神世界里，活在一个一切皆无里，到是一地黄金。精神不死，才是八十八！真经在手，活不活八十八弟子也要活八十八！

弟子下山带着师父教给的武艺和期望，一路走来半个世纪。如今觉得与师父的心走的越来越近了。忽然之间又觉得与师父今世缘早就敲定了的。您看看是与不是。六六年弟子考取青县中学，青中您已教书数年，忽然浩劫来了，您再遭劫难。我也只有就地入学，兜兜转转，阴差阳错您还是来到孝子木要教我们。也就是说，不文化大革命我是您弟子，文化大革命更是您弟子了。今生今世您我先生没商量。天意乎！这可不是任谁愿所愿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奇妙妙的。

跟着您总能发现新大陆！

搁笔，免扰您！

弟子：增明

即刻

看出来，先生与弟子聊话，是快活的。口若悬河，字字珠玑，如黄河瀑布，如入无人之境，一发不可收拾。先生“斗哏”弟子“捧哏”，到也默契，出来了几份乐趣，觉出来，先生是爱徒弟的。种豆得豆，此时此刻，无以辜负先生之心血应该算是落地了，是对先生一路苦心栽培的最好报答。但先生毕竟鲐背，担当不起连续兴奋劳顿。叮嘱大妹，不要先生回复，来日方长，休息时日再聊。

童老师给大妹的复言，

午睡刚起就看到你哥的来信。此信金句迭出，令人心怡，精神亦为之一振。信中提到，不论WG与否，你哥均为我的学生。细思之，确是如此，不禁拍案叫绝！

你大哥说：“来日方长，慢慢聊。”好的，不着急。我们养精蓄锐，以后“慢慢聊”！

与老师聊到这个份子上了，月夕团圆的日子，不与老师问候，或送点什么，心总不安。想来想去，还是送点什么吧。

童老师好：

中秋节快乐！

今天团圆的日子，总得与先生有所交集有所念想，还是送您所好所爱：文字加思维—一精神“月饼”，做好做坏弟子的一点心意。

既然先生不忌讳身心劳顿，只要是文字、思维精神食粮，来者不拒，多多为善也。弟子也就放开心扉大胆造次了。不任何顾及不任何话，无拘无束都与您海聊了。弟子一生受的是毛泽东思想的教育，干的是邓大人的改革开放。待“我的足迹之三、之四…”出炉，对弟子的工作状态会略知端倪。我也是个性鲜明，单行独道，往往奇思，但自以为不离经叛道。我曾写过一篇“伟人的缺点也是伟大的缺点——我眼中的毛邓”的文章，但我说的道理任性的认为有它的道理。先生与弟子无学术隐私，发给您只当做弟子送您的文字思维，赏赏笑笑是了。月饼、点心也好，窝头也罢，管它苦辣酸甜什么味道呢，权作不以为然也。

弟子不孝了

增明

月夕上午

私聊私了的话

上午好！

谢谢你哥哥的祝福。

也祝你哥哥中秋阖家欢乐！

十分期待你哥哥的新作《我的足迹之三》、《我的足迹之四》的发表，以一饱眼福。

认真地拜读了你哥哥的大作《伟人的缺点也是伟大的缺点——我眼中的毛和邓》，不乏真知灼见。但我最欣赏文中的一句话是：

“能为全中国人民谋利益的，就是最好的主义。”

当然这里“利益”，我的理解不仅仅是指经济利益，也应该包括精神层面的涵义。

再次谢谢你哥哥为我提供了这么丰富的文字材料，让我在这个中秋假日里，过得充盈、满足和思维的快乐！

与童国瑞先生书信之二

先生看了话“缘分”，言教予大妹。大妹转给我。我大妹孝子木中学低我一个年级，有名的全校品学兼优生。那年清明节全校列队去烈士墓扫墓，学校选她领队喊队。可见不一般。乒乓球也打的好，女生打的好莫属与她。童老师对她喜爱有加。一直没断联系。老师的言教，随心几笔，文字随便一摞，一点一滴见精神，大咖就是大咖。

顷读你哥的新作《话“缘分”》，收获良多。你哥在这篇文章中对缘分作出了精准的定义。他认为:“我们通常讲缘分，是说芸芸众生之中，大家为了一个目标能走到一起，相识一回，共事一场……”我的领会是，在价值观相同的前提下，有缘的人们走到一起，心灵交融、灵魂相契，互帮互学，携手同行。你哥认为这种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十分珍贵，“要十分珍惜、珍重、珍爱。”我十分赞同你哥对缘分的这种定义和分析。文章更为精彩的是为“将缘分保鲜保持到底”，为破解“有缘无分，有分无缘”的难题，具体地提出并深入地分析了“六多一少”的措施。即:“人与人之间，多一点理解，多一点关爱，多一点帮助，多一点支持，多一点欣赏，多一点奉献，少一点自我。”

我相信，如果所有有着缘分的人们能够循着这条道路稳步地前行的话，我们的社会假以时日，必将能踏上人类和谐和人性化的文明之途。

受你哥此文的启发，我觉得这篇文章虽然谈的是缘分，实际上阐述的是如何处理人际关系的问题。由此我想到了智商和情商这两个概念。

智商(IQ，intelligence quotient) :

IQ是衡量个人所具有的逻辑推理、学习知识等的认知能力，它决定了人们基础学习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智商是属于个人的天赋的能力，这当然与人际关系没有关系。情商(EQ，emotional quotient):

EQ是衡量个人管理和调适自己情绪和处理与他人关系的能力，这直接影响到人际关系的质量。

由EQ的定义我们可以看出，高EQ的人，必然是能够处理好与他人的关系，能与有缘分的人，相互尊重、共同切磋、砥砺而行的人。

记得已故家母在我年轻时经常耳提面命，谆谆教导:

“不识字有饭吃，不识人没饭吃。”

这句话家母是用标准沪语说的，如果使用较为规范的书面语言，那就是:“一个人智商低犹可立足于社会;但若是情商低，就难于立足社会。”

由此我还想起了一些经常萦绕于我脑际的古今之箴言:

“扬善于公庭，规过于私室。”“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已所甚欲，亦勿施人。”(自撰)

“己所不欲、己所甚欲，均勿施人。”(自撰)

“三人行，必有我师。”“人人皆我师。”(自撰)“容忍比自由更重要。等等，……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们耳熟能详。那么，如果“己所甚欲”呢?我认为亦应“勿施于人”，即“己所甚欲，亦勿施人”。它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更了不起。上述两句亦可合为:“己所不欲、己所甚欲，均勿施人。”也许这样表达更简洁。总之，不论是你自己不想做的事，抑或是你自己非常想做的事，都不要强迫他人去做。这就是对他人的尊重。又如:“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人人皆知。那么两人行呢?难道就没有“我师”了吗?我认为，所有人，特别是相互有缘，即有缘分的人，他们身上都有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因此“人人皆我师”。

以上这些箴言实际上都是处理人际关系的原则和情商的重要内容。它们也都体现在了《话“缘分”》这篇文章之中。这也是我欣赏你哥这篇文章的根本原因。

拉杂地写了这么多。斗室之中，沪上燠热，权作消暑、消闲吧。

师父好：

给米寿先生扣首。

本来想，美篇《我的足迹之三》成后发先生，《话“缘分”》就是足迹之三内容之一。转念一想，还不如，一边做美篇，一边聆听先生教诲，都吸纳入美篇当中。美篇会大展书卷气、灵动，神韵，其不美哉！得意我的主意。

近几日，一边美篇《话“缘分”》，一边复习与师父上次的通信内容。有一个话题有所备而来，要与先生澄清，讨个说道呢。

您那篇《青庐琐事三则》，可以看得出来，是先生的力作。那个尹校长一百一十五周年诞辰纪念活动。如果没有先生您的华章，会失色不少。

《我的足迹之二》只所以在青县引起不小轰动，是因为，大孝子木中小学和生活的回忆片段，展示了其鲜活真实的一面，尤其中小学时期的不同凡响，激动人心的壮阔，打动了青中孝中每一个人的心扉，拽回了青少年时代，已古稀暮年的学子，青春又激荡了一把。

那更是因为星星跟着月亮走，夜行者，月光照耀乡愁，亮通回家的路：一有先生与弟子的对话；用青中孝中种出来的瓜豆，做出来了，一道青、孝味，绝色美食；二有先生的华章代表大作，每吃一次有一次的味道，美不胜收，弟子们激奋不已；经典之作就是这样，长看长新，愈长久韵味愈浓，日久弥新；三有先生在青县教育界的海样声望。终究不可磨灭。先生低估小看自己了，这到没关系，这要看大家伙是怎么看的。什么叫名家，这是您知道的，声名鹤起、如雷贯耳，名望冲天，识在漫天遍野中，渗透在灵魂里，是力量无敌的存在。

先生虽然在青县从事中学教学不过十几年，但凡是领教领略聆听过您讲台，风彩风范的，虽然只四十分钟的时间，台口、台风、口才、知识、严谨，无不淋漓尽致的洒落在三尺讲台上。惊艳四座，叫人称绝。那是知识的海洋，是教学艺术的享受，是精神力的穿透。教师只所以有教师和名师之分，教师就是教师，加上一个名字，那就是教育巨人了，教育精神，艺术色彩，飞满课堂时空。渊博深厚的学识，满满的兴趣，快乐的展现，人们在获猎知识的同时，以美的享受。大咖不是谁随便出口的，是大家从第六感觉中品味出来的。

一个名师的出现，不仅仅是这个学校教学的从此悄然变化，更重要的是带来了丰厚的有形无形资产，带来无限的荣光、声誉和希望。影响今后一个时期或者历史。前人的脚力是后人的能力、量力。

您那篇纪念尹荷生校长诞辰一百一五周年活动的《青庐锁记三则》华章中，您大加赞扬了尹校长。可学生们都说您与尹校长棋逢对手。可见您在青县教育界的影响力一点也不逊于尹校长。

我的老师如此的不一般。为什么不告诉人们，我有这么一个师父，有这么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存在呢。六耳朵猴孙悟空，华章不华章，那是华章；美文不美文，那是美文，那才是美猴王。大作在此，就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博了。我的老师如此，今是我，天之大，不要一叶障目的。好东西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美味佳肴，是我的你的他她的，也是大家的。我的得意之笔，我得意盛盛！嫉妒老师，曹操何等人物，对老师乔玄、毛玠、蔡邕，都不敢有丝毫怠慢；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毛泽东，对一应老师，都关爱敬重有加。空气都散发着儒味的中国，敢与老师不尊的，天底下数典忘祖的，从来没有那货。谅他秦桧也没有这胆！弟子首先是您的学生，然后才是地方管理者，从其量还是一草民，除了感恩、敬畏不敢有别的。

许多人看了师父的华章，我的美篇之二和我与先生的聊天，有人说您是弘一大师再世，当然，弟子知道，做为男人的纯洁，您在弘一法师之上。阳间阴间弘一法师是我们的师傅。

弟子在这里发泄师父的“不满”了。

可是切莫在意啊！

不孝弟子：增明

吾说先生，这篇文字才是您，我的先生抛砖引玉出来的。而那砖非羊脂玉之砖莫属，不然，那来的如此之玉。

增明同学:

晚上好!

展阅惠书，不禁汗颜。

我在青县工作十多年，战战兢兢、诚惶诚恐、默默无闻，埋头于三尺讲台。实书生一枚、寒士一介。不料半世纪后，声名鹊起，赞誉盈耳，竟以“名师”置顶，取代原来之右冠。真令我有头晕目眩之感，这一切好似雾里梦中，不那么真实。

谢谢你对拙作《青庐琐忆(叁则)》的评价。那是我在那个年代的切身感受。现在看来，那时的尹老对我来说，就是我眼前的一束光。这是一束人性的光芒，它无涉政治。这束光至今仍温暖着我的心扉。这束光让我感受到，在任何时候，无论风狂雨猛、电闪雷鸣，根植于某些人内心深处的真实人性是无法泯灭的。雨霁风轻之时，我们所共同期待的和谐、人性化的社会必将出现在东方之巅。

谨祝

安康

童国瑞

(2025.10.17晚匆草)

先生好：

几日，沉寖在与先生的书信里。脑海中先生的身影久久挥之不去…“上帝关上一扇门，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尹校长就是您那扇窗。

以我知道的蛛丝马迹，先生的碎片试情形，几封书信下来的只言片语，弟子几经思费，主观推断：

改革开放，文革结束，先生如解脱束缚的蛟龙，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南行直奔东海。走一处便大受欢迎一次，大放光彩一次，一步一脚印，一步一精彩，步步莲花。弟子也知道，先生尽管如此，初到的人与深耕于此地的人，武艺高低，功绩大小，大家都心知肚明，由于中国人情文化的局限性，获得待遇，初到往往怎么比也比不过深耕。受其所累，自然而然，阻挡阻碍了师长的尽情发挥。达不到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境地，大咖埋没于深土中也就不奇怪了。

人情成人之美，多的是私利，也不乏伯乐间接的成事，更多的是误事坏事。尤其中国人情，甚烈！没有人情，世间没有爱，有了爱，又往往人情多了，逾矩路难走，所闷所累所害，事情变形走样，荒腔走板。我想师父没讨得多少人情便宜，只有其害。

人情这个东西，鲜鲜亮亮的双刃剑，山脚下的是蜜糖是善举，爬往山高处的，是前进路上的拦路虎、绊脚石，爬到一定高度往下望，还得多多包容，所爱所爱。还不能失礼数和法度。

本来应该是浩瀚的森林，停止在了一片茁壮茂密的普通树林时刻。天妒英才，钢材当了铁材用，没有用在刀刃上，实属无奈之举。还是先前说先生的，人事尽然，天不尽然。有环境、有人为、有天命。先生的十六字真言，物质之外找到丰盛，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弟子读懂了先生。先生分分秒秒有文字相伴，一身书香，笑傲江湖，一切都不在话下。穷村僻壤有风景，乐此不疲的潇洒讲台；坑塘里面那潇洒的游泳身姿；挥汗如雨，淋漓酣畅，乒乓球台上潇洒的汗水。一身儒雅，一身意志，一强人一强汉的呈现。与师娘的恩爱，恩爱失去，孤灯一人。与子女的关爱备至，与晚辈的呵护天伦。地北天南，没有苦难只有快乐，名利可有可无，有的只是自己心中孜孜以求的玫瑰人生。阅读书香——力量的源泉，只因，书中只有颜如玉，书中只有黄金屋，书中只有灵丹妙药载。泣鬼神，不屈不挠。悲欢离合，旦夕祸福无有难解的题。精神豪气，从来就没死过，没有衰落过，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路走来，离合祸福，泰然淡然，无时无刻不快乐着、幸福着！菩提花开。这镜头一幕幕闪刻在弟子的脑海里。为师父自豪，为我的米寿找到了方向，也为我骄傲。

说到此处弟子落泪了…

当然，人情的正能量不可小觑。人是群聚动物，无论置身人之森林中，还是人之草丛中，与人相处之道——讨喜不讨厌需要特别讲究。儒家文化，中庸之道，含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柔克刚是人情中国智慧。长此以往，可以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形式和风格，认知的是善与恶。先生我的评价，智商百分之九十九，情商百分之九十八，学术脑只要事情好，无有不欢。无媚其有，也无必要。丁酉之难，尽心尽力，兢兢业业，从此每到临头，话无半句多。清茶一杯，心有诗书气自华，有惊无险，不缺莲花玫瑰菩提开花，春夏秋冬，经过了就是人生，先生的真实写照，不乏精彩，此处有掌声。有的就不成了，智商百分之九十五，情商百分之五十。要说我的情商智商各多少，情商百分之九十，智商百分之七十。政治是凶险肮脏之物，胜者诸侯败者寇，另外的定律，另外一回事。

“不识字有饭吃，不识人无饭吃”。俗语大见识。弟子记住了。代代叮嘱。

以上实属先生在弟子心里的真实写照。莫怪。

不妥，虚实利害，请先生纠谬！

弟子：增明

是日

美文？与先生几经书信，才发现我文开始有许许点点美影影了。大器晚成也是有的。

增明同学：

上午好！

大札洋洋洒洒，读来痛快淋漓，精神为之一爽！谢谢惠施精彩的精神食粮。

你说我的“智商百分之九十九，情商百分之九十八”。太过夸张了。我有自知之明。智商平平，情商更差，不谙世故。我爱人在世时，经常称我是“戆度”（上海话傻子之意）。无独有偶，现在的异性朋友也说我“木讷，戆搭搭”。好在勤能补拙，多少读了点书。一介书生而已！现在我虽然一人独居，但坐拥书城，一点也不感到孤独。终日书香缭绕，夫复何求？

有两段我最喜欢的有关读书的箴言，录之共享：

“饥读之以当肉，寒读之以当裘，孤寂而读之以当朋友，幽忧而读之以当金石琴瑟也。”

（宋·尤袤）

“予生无他癖，唯有好读书。忧藉以消，怒藉以释，牢骚不平之气藉以除。”

（清·李渔）

恭祝

秋安

童国瑞 即日

先生好：

受教了，阅读理解之深刻深妙，我只知毛泽东爱书如命，不知还有我师父，到要我惊讶万分。择书可能不一样，眼内与领悟的内容可能也不相同。痴命读书是一样的，先生更是有过之而不及。先生是在“玩”读呢，知识“玩”与掌中。百科全书一概收之于先生脑海中。

我的姑娘见我与先生如此交流，如此感情，如此契合默契！说先生是弘一法师，就是她说的。她性情如父。一再催促，跟老师到这份上了，还不飞机轮船高铁，立马去到老师面前。我言，傻孩子老师米寿你爹耋耄，那里年轻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要慢慢考量。老师分秒必争读书，示书如命示时间如命，不酒不食不应酬不红尘，“吝啬”的茶都不与人一杯。这要先生应允才是。尽管这样，我们还是坚守见字如面不如见一面，不知老师的心思。这不急，王江老师九十高龄，学生们蜂蛹而至庆寿，九十八故去。先生今米寿，状态健壮远远长之王老师。一百零八有希望。我们到是心往海上面面先生，何时何种方式，都再好再好！

斗胆一言！

弟子：增明

是日上午11时

弟子

增明同学:

上午好!

听闻你女儿说我是弘一法师，不禁大骇。我一则以惊讶;二则以羞愧。

世人均知，弘一法师李叔同在中国近百年文化发展史中，是学术界公认的通才和奇才，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后出家，皈依佛门，从此一洗铅华，笃志苦行，成为世人景仰的一代佛教宗师。最终以62岁不算大的年龄圆寂。可见弘一法师不论在学术上还是在个人道德上都是一座巍峨的高峰。

更为世人熟知的一曲大师填词的《送别·长亭外》，蜚声海内外，传唱百年而不衰。这首词，被人誉为中国历史上最唯美的诗词。即此一端，就无人能望其项背。

在这样的一座高峰面前，我自知只是“黄土一抔”。如果非要说自已还有什么可取之处的话，那么，我只能以下述文字来自我解嘲了: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弘一法师是高山、是大道，我此生虽不能攀登到达(甚至连稍稍接近都不可能)，但我总可以远远地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东施效颦吧。纵然“越学越丑”，也可聊以自慰了。你有个懂得爸爸心思的好女儿，她建议你到上海来，我们师生见见面。依我之见，年近鲐背、耄耋之老翁，以安全为要。“片时欢笑且相亲，明天阴晴未定”(宋·朱敦儒)。“明日阴晴未定”与现在流行的说法“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们都知道时间是把“杀猪刀”。想当年我们朝夕相处之时，我还年轻，你们则都正值青春年少的妙龄时刻。当年我们不论怎么相互面对，就如“面对敬亭山，相看两不厌”。然而现在过去了半个世纪，在时间这把锋利、无情的“杀猪刀”面前，我们都不得不铩羽而归、老态龙钟。所以现在我都羞于和任何人(自己的子女除外)视频通话。

所以，你们对我的款款情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是要诚挚地恳请你们不要到上海来看我。我应该对你们说老实话，我喜静而不喜欢热闹。我认为相见不如怀念。我还是钟情于我们之间的文字交流。文字交流比语言交谈更能深入相互的心扉。不知增明同学以为然否?

谨致

秋祺

童国瑞即日

师父好：

午安！叩首师父。

给了师父这么一个小难题，师父如此认真，弟子后脊梁骨直冒凉气，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到也好，宝匣之宝，喷涌而出，说弘一，夸您家孙女，婉辞拜访您，铿锵坚决，言之有理，深刻难绝，言之有趣，词义绵长，让人快活。金句比金句还金句。一信一信享受回味无穷，一信一信收获满满。

您家孙女确实比弟子还崇拜她爷爷。我要问她呢，师爷爷笔下的弘一，比那家说弘一说的逊色，理解深刻的逊色。这弘一一课，寥寥数语如何？

实际上也在弟子意料之中，要不就不说，斗胆一言了，要不就不以我姑娘的嘴巴，委婉的提出海上看师父去了。我那句说师父，“吝啬的都不一杯茶与人”的话，也是告诉师父，我们知道师父好静，去与不去怎么是好，师父尽管放心的定夺。还是为难师父了，让去不让去，让师父纠结了，领下弟子的心意，弟子的心就放下了。师父三尺讲台，只要学生好毫无保留的付出了一切。孝敬师父，当然，也得只要师父高兴。孝顺孝顺，不能只心中的山不动摇，顺字不可缺席。逆师父之意愿，不是那个弟子该做的。只要师父高兴就是弟子高兴。喜欢愿意万岁乎。

此时此刻弟子再看师父：

书香一生：

师父自己生活在书城桃花源里，游荡行走在万卷书中，古今中外，乐此不疲，百游不厌，百走不烦。宁可一天无三餐，不可一刻无文字。

容忍一生：

乱呈纷杂的世界。不如意，不快的人与事，随时随地发生，此时此刻的先生，潮起潮落，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一概容忍于眼下脚下耳下嘴巴下，不听不说不看不想，沉默是金，秋去冬来，等春暖花开。“不说人间事，人间就是无事”。明理知道，知识才是力量。

自由一生：

自己的空间，尽情潇洒的追求自由浪漫快乐一人世界。

我的师父，已经活在了高不可攀，一个新的精神世界里。我觉得，现在的天下，只有师父可以领味到超凡脱俗一成语的丝丝真味，且极简极然，不觉得什么，超然超然了，您已经是一群人中，另外一个人。多么令人“胆战”。

弟子与师父，遵命不如从命。往后只有方块字干扰，别无捣乱。弟子知道师父还有外语癖好，备课都用外语。惭愧与遗憾，弟子外语盲，只识二十四字母，别无一晓，弟子无用了。师父一世界一世界。弟子除了略知方块字世界，别无世界。师父也就别无防了。师父放心好了。

与师父不乐也乐，乐也乐着！

只愿先生安好至108！

弟子：增明

即刻

您且是书生，大书生中之大书生！

增明同学:

下午好!

你的反应真够快的，又是“洋洋洒洒”，看来“一发而不可收”了。

你总结得还真的很到位。“书香一生”、“容忍一生”、“自由一生”，十分准确地总结了我的一生。看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你说我“备课都用外语”。这里的外语，

准确地说，应该是英语。你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我估计你是读了我曹寺中学学生陈淑藕的那篇文章:《难忘师恩》。她在此文中提到了我根据英文化学书籍编译化学作业的细节。是这样吗?

你说你对外语“只识二十四字母”(纠正一下，英文字母为“二十六”个)。对此我有一疑窦不解。我听说你曾去新加坡进修(或曰留学、短期备训)，而英语为新加坡官方语言。你怎么会对英语一窍不通呢?是不是过谦了?

昨天你说我“一百零八有希望”，今天又说“只愿先生安好至108”。那我们就来谈谈年龄吧。

我现今已达“米寿”(88)，年近“鲐背”(90)，因此看来鲐背有希望(当然也只是“有希望”而已，并非一定能达到)。但“期颐”(100)不敢奢望，至于“茶寿”(108)更是“虚无缥缈中”，“海市蜃楼”而已。其实，活到什么年龄不重要。人说“人命天定”，强求不得。过去我对任何“天定”之说，一概嗤之以鼻，但现在我有点信了。既然“人命天定”，那我们现在的目标应该是“健康”，活一天，健康一天，快乐一天。即使是长寿，也是健康的长寿才有意义。躺在床上、仰人鼻息的长寿没有任何意义!对于生命我的座右铭是:

一、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

生不足喜，逝不足悲。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我将自己耳熟能详的句子凑成四言八句，就以此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吧。我认为，上面四言八句的精粹，就是如何正确地对待死亡的问题。凡是人总有一死，害怕是没有用的。与其害怕，还不如从容应对。任何“伟大”的人物，与贩夫走卒一样，离开这个世界时都是“微尘”，在这一点上，老天爷还是公平的。让我们都安静地微笑地等待死亡的来临吧

当然也不是消极地等待死亡的来临，那怎么办?四个字:“活在当下!”

二、

小病从医，大病不治;静静等待，从容西逝。

今天就聊到这里，此函不必急于回复。我们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聊吧。恭祝安好!

童国瑞即日

我与童老师的对话，

青中孝中校友各有评说，

琴瑟和鸣，

曲遇知音就好。

实际上各有千秋，

老师更胜一筹

我的更低一筹

老师的学问惯天地，

我的烟火气。

一个做的是学问，

一个做的是实际工作。

作用不一样，

统帅实际力要强一些，

智囊学问要高深一些。

这就如三国演义中

两个最重要的人物，

曹操和诸葛，

统治力最强的是曹操，

学问最深的是诸葛。

别小看主意，

没诸葛就没蜀国，

没蜀国没三国。

我说的话是粮食，

老师说的话是水，

粮食虽然重要，

没有水

种不成粮食

更做不成美食。

味道也不一样，

我的话更亲近接地气厚实，

老师的话香甜可口千钧力。

一个国家的竞争力

说到底是知识分子一较高下

知识分子有多高

国家就有多高

知识分子嘛也不是

国家就嘛也不是

争鸣

与童国瑞先生书信之三

先生好：

朵颐大动师父词句思维，几日无餐，魂飞梦绕。

今选取，《剖析直属行政部门种种怪现象》，是在职时的拙作，也曾面世见端报刊。作为一足一迹，点到为止，窥一斑而知全豹。只想让弟子在职时的状态，渐渐进入先生的眼帘。只所以选这篇文章，我觉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善于除弊至关重要。管理学，永远在路上的就“六个字”三件事，发扬、除弊、创新。弟子觉得除弊尤其重要。

对经济发展，直属行政部门起着十分关键的作用。经济体制改革基本到位，直属行政管理就显得跟不上了时代脚步。这里揭示了直属部门障碍经济发展的种种弊端。

弟子多年工作在经济发展的第一线，深知直属部门对经济发展的利害。也曾采取坚决的措施和办法，千方百计捆住直属部门，那些束缚限制个体私营企业发展的，种种不合理、不合时宜的权利。以铁的手腕治理“吃拿卡要”的坏作风。弟子工作的那个地方，是全省那个时期私营经济发展环境最好之一，最快之一。最发达之一。九十年代，全省号称个体私营经济，“南有清河，北有河间”。有兴趣看看，局内人看了会有教义，局外人看之，明白那里是怎么回事，以识上层建筑部分领域改革的任务有多么重大，人人的责任。

弟子将其直接给先生，以此见弟子心底，刀出血给弟子以教诲，方得要领。别众无所谓。

弟子：增明

即刻

增明同学：

匆匆拜读了你在职时的大作《剖析直属行政部门种种怪现象》，不胜讶异。此文给我的第一印象，它就好像是现代版的《官场现形记》（清·李伯元），深刻揭示了改革开放时期我国行政部门的种种弊端。你说，你的文章仅仅是“点到为止，窥一斑而见全豹”。在我看来，你揭示的“一斑”已足够严重，可想而知，那“全豹”是多么不堪了。这样的文章当时能公开发表于纸媒，说明了我们的政治宽容度的确有了不小的进步。更说明了你不仅目光锐利深邃，且有高度的责任心，勇于揭露自己队伍中的痼疾和不良傾向。作为国家干部而具备此种品质那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文中反复出现sjz符号，开始不解其意，后来猜测可能是你任职的地方。再联想到你可能是在北方某城市任职，这样很有可能它就是石家庄市（shi Jia zhuang）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你应该是石家庄市这样一个大市的高层行政干部，职级应该很高了。你居高层而有如此勇气和设见，我很为你骄傲。

下面我想对我曾在给你的信中说的“纠正一下，英文字母是’二十六’个”的说法作进一步阐述。

你说，对外语你只识“二十四个字母”。由此我纠正你说英文字母是二十六个。当然我的说法没有错，但是你说外语你只识二十四个字母时，你并未说明外语的语种，而外语的另一语种希腊语的字母的确是只有二十四个。所以严格说来，你的说法也不能算错。外语字母种类很多，但主要是两种：拉丁字母和希腊字母。拉丁字母26个，希腊字母24个。英文字母采用的是拉丁字母（当然字母的发音不同），所以也是26个字母。为免误解，特作如上说明。

顺致

秋祺

童国瑞即日

先生好：

没想到先生如此之快，与弟子复函。可见先生阅读、思维、手头之快，可见一斑。这篇文章见诸报刊时，总编也说，如同现代版的“官场现形记”，于先生英雄所见略同。那个拼音先生猜的也不差分毫。“学术脑”大显神威，文字字母无任何所难。

哈哈哈，数字、字母是弟子的虐弱之项，一辈子一地鸡毛，26英文字母误24字母，这样的丑陋之事，经常发生，已习以为常。师父千万莫要计较。被师父抓住疏漏，反到觉得爽快有趣了许多。

今天要聊聊与先生聊天的心境。

复习与先生的信函，寻觅一路的书信点点感触，惊奇的发现，与先生灵魂的碰撞和对决，我的超常发挥，都是由于先生的文字思维“魔”一样的表现，魔住了弟子的神、脑、手，一步一趋，如“小鬼牵魂”不跟着先生走都不行。先生每每眉头一皱，脑和心一荡，稍微思量，瞬间就进入写作状态，那妙语连珠，像黄河瀑布，一泄千里，好像连思考都不曾思考似的。那字句，如靓男美婵娟，也钢也柔，亦方亦圆，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回味无穷，美不胜收，还不媚。其深刻内涵，其金句良言，需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定好神瞪大眼，认真逮住，一不留意留神，就稍纵即逝。我领略到了先生字术词术的厉害了。那里是“人”在写作，分明是“魔”力出手。其千钧力震撼力，令人“胆寒”。美的享受，力量的享受，不仅仅精神，是灵魂的享受！您的激情激昂激荡热血，让人感觉，像火山一样随时随地噴发。

还有就是您那优雅精道、幽默华丽，含蓄又直接，自嘲过谦，讲究严谨的文字，像玩魔术一般，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忽然间发现，您的字品人品修行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去了，您的身段比山脚下的众众都放的低低低，低到无底的深壑，有个水珠都流到那里去。您的无我，您的灵魂已经不在属于自己，我就怀疑了，道德经上的“大象无形，大音希声”莫不是先生写出来写上去的吧。可是您得到了什么呢？突然明白了，得到的是山川河流，汪洋大海。是弟子们齐唰唰的，高山仰止式的敬爱敬重敬崇；普天下凡识凡知先生的，无限的尊敬尊重。人生大智慧来自，看似简单亦凡，凡之不能在凡，实际上，凡，早已荡然无存，看似俗不可耐，俗之不能在俗，实际上，俗，早已撇至九天以外，无影无踪。神韵味道已经在人们的不知不觉当中了。

通过这一次我的姑娘说先生弘一法师在世，其火眼晶晶，过去小看我姑娘了。今天说先生，我坚信，言之有物，是真实的。弘一法师高不可攀，但先生的气韵已经如李叔同法师，不同的只是名气大小，功底高低深浅。这是天注定，头羊狮子王，在娘肚子里面孕育时刻就敲定了的，谁也休想替代。

师父可以了，浑身上下内里内外，都给了自己，都奉献给了天地，都贡献给了当处，连吸气喘气都用的好。

几经与师父书信下来，再回眸烂嚼师父的《青庐锁记三则》，铭刻弟子心中的，愈来愈知我中华方块字的魅力之所在，伟大、深邃、深奥、神密。阅读无尽头，书写无尽头，爱和美无尽头，力量无尽头，一往直前无尽头，无敌无尽头，“魅”不就是“魔”味“魔”力吗。怨不得先生被文字痴迷的如命一般，“任天下风云变幻，冷暖月缺全不知。”先生被我方块文字，迷宫一样的浩瀚书海，锻造的思维文字也出神入化了。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弗里德里希—尼采

我多么庆幸，多么幸福！

师父阅读以上犹草一次尔。

弟子：增明

即刻。于石门。

师娘说师父“戆度”，有人说师父“戆搭搭”，说的差太远。要弟子说，您比雷锋的“傻”，还“傻”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增明同学：

你还真是“超常发挥”：文思泉涌，浩浩荡荡，烟波浩渺，纵横四海。看得我云里雾里，不知所以。你说是受我的影响，如“小鬼牵魂”，身不由己。我以为倒不如说是你自己的文字功力了得，已经修炼得似乎有点“出神入化”了。信手拈来，洋洋洒洒。我虽曾为你师，那只是再次证明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弟子贤于师”而已。

统观我俩的来往书函，动辄千言，着力于美词华章。然美则美矣，内容却有空泛、大而无当之嫌。我建议我俩是不是就“如何为文”的问题共同反思反思。我们的反思就以孔老先生的下述名言为基准：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我认为这段箴言既是为人之道，亦是为文之道。我俩均当“心向往之，力而趋之”。未识君以为然否？

夜渐深，余言不赘，容后再叙。

顺致

晚安

童国瑞

即日于沪上

先生早好：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我的理解，讲的是人的内在和外在，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人之气质。生疏的人一见面，第一眼看外表，长相衣冠；第二眼看内在，是否看的顺眼。如果一眼二眼让人眼前一亮，相貌堂堂，风度翩翩，衣冠楚楚。气质出众，入眼入心，很可能就是一眼千年。

如果一眼二眼，淡淡平平，尽管精心打扮，挤眉努眼，精心表演，也难掩内虚。萌萌之中，生伪生虚，眼有厌心不顺，看之不下去，看就看了，见就见了，没有更多更且。

内在比外在重要的多，外在再好没有内在，尽管花枝招展，但很难摆脱土气，一扫俗气，难盖乡野。缺少质感，外在再漂亮，所谓不气质，很难讨喜讨尊。看的一眼，难有第二眼。小人乎。

外在一般，内修有深邃的功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多识广，满腹经纶，饱读诗书，文质彬彬，左看有角度（特点），右看有深度。内修可补外拙，有一眼，二眼便入眼，三眼看不烦，四眼更耐看。百看不厌，越看越待见，看之入心入神。那就是气质非凡。君子乎。

外在易内在难，外在有父母给个好皮囊往往即可。内在需要一生的修行修炼，不可能天上掉馅饼，勤能补拙，一分辛苦一分收获。“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如如先生您，那是越看越耐看，百看不厌的美男子，越老越美，越老越神！青县中学教育，您就是一眼千年的人物。

不知弟子理解的可当。

增明

一早

增明同学:

上午好!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我上信说过，上述箴言“既是为人之道，亦是为文之道。”若从为人之道出发，可将其译为:

“人之质朴胜过了文饰就会变得粗野，若文饰胜过了人之质朴，人就会变得虚浮。只有人之质朴和文饰比例恰当，然后人才可以成为君子。”

而你将“质”和“文”理解为“内在”和“外在”，只有两者兼修，才能成为谦谦君子。你的分析十分精彩，我十分同意你的观点。

而我上信的重点其实是要我们从“为文之道”的角度去理解这段箴言的精义，并由此反思我们文字中的问题。

若从“为文之道”来理解这段箴言的话，我认为可将其译为:

“文字的品质胜过文饰，文字就显得粗疏;文饰胜过文字的品质，文字就显得虚浮。只有文字的品质和文饰比例恰当、相得益彰，这样的文字才是好文章。”

对于我们来说，我认为我们为文的问题主要在于“文胜质则史”之弊端。文饰或曰文采胜过文章的实质性的内容:华词美句，精彩绝伦，但内容虚浮而无趣无聊。这样的文章在我看来，无异于张爱玲所说的，一袭爬满了虱子的华美的袍。(张爱玲在散文《天才梦》中写道:“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我十分欣赏这个比喻。)

我希望我们两人的文字能主动地有意识地避免“文胜质则史”的弊端，让我们的文字既文采飞扬，又有深刻的内涵。让人读了既“齿颊生香”，又回味无穷。当然要做到这样的程度，我们的距离还很远。让我们以此为目标，相互勉励、砥砺前行吧!

已近午餐时间，我要去烹制食品了。谨致

安康

童国瑞

即日上午于沪上

来自华为备忘录

先生好：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二则体会：

一则：“文胜质则史”：

先生说的是耶。我理解先生的意思，玩文字要玩的兴趣盎然，文彩与物，必须兼有，缺一不可耶。无文彩（艺术）无趣味，读之平平，再好的内容，亦不足以穿透灵魂。有文彩无物，虚无主义，虚幻空欢喜一场，即影即散。这就如，抗日巨像，其抗日歌曲漫天盖地，震聋聩耳的经典之作，只有义勇军和黄河大合唱。这就是文彩与物的完美结合。如四大名著。改朝换代波澜壮阔，跌宕起伏，不一定只有三国时期。比三国更精彩的可能还有许多朝代，笔墨也不少见，但事件的描述，人物栩栩如生的刻划，文彩飞扬之巧妙奇妙，只有三国演义。成就了名著经典。成就了曹操、诸葛、关公一应历史人物。如大海波涛，大河奔流，与国人朝朝暮暮共震共呼吸。不以己悲，五千年历史座座高山，已经挡住了时代人的去处，以古为镜，以古为鉴，有模有样，学来不丢弃，处处有彩，不数典忘祖，幸矣足矣。政治、国学、哲学、文学、书画。那里还有巨匠大师。自誉能值几个钱。今比古，天地别，梦超越，赏古鉴古践古不尽头。好自为之。

以弟子看，与先生几返信函，文与物都在，弟子无限崇拜先生，先生也喜弟子“烂笔”，也有飞扬，物在笔下。

挺好的！

记住了师父的谆谆教导，“文胜质则史”励志永无止境，有先生文字相伴，砥砺前行。

二则：心质与体质：

弱肉强食的世界，弱国无外交，无力量难于脱弱，难脱任人宰割，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走到哪里去，要看力量的强弱，只有过人的力量才能爬的上山，不然只得山脚下，平平众众庸庸。力量那里来，心质与体质缺一不可。心质需要见多识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深邃磅礴的思想。体质需要有健康的体魄，健康吃喝拉撒睡，健身健体。

心质与体质，心质犹文，体质犹质，心质犹智，体质犹勇。智勇双全才乎文质彬彬也，人之君子也。“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无论何种理论说，万古不变。智取永远的优于高于勇取，楚汉之争，一较高下，最终的结果，霸涂汉雄。两军对垒，比的不是兵对兵的拼刺刀，谁更神勇。比的是统帅之间的谋略决策千里，谁的战略战术更胜一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果“劳力者治人，劳心者治于人”，那结果是什么，只会被智算计的一塌糊涂，晕头转向，有劲使不上，空有身体的强壮，只有被挨打被消灭的份。国共之争，是毛泽东的高瞻远瞩，智勇无敌，党内没有谁敌的过毛泽东，蒋介石更是千军万马，兵强马壮，飞机利炮，硬是被毛泽东小米加步枪，折腾肢解的千疮百孔支离破碎。一身蛮力，一届勇夫，一介庸夫，难负大用，难负重堪。

心质心力，是情商智商的结合体，“不识字有饭吃，不识人无饭吃”。情商是说的与人打交道的本事和能力，人是群居动物，只有有能力会讨得众喜欢尊敬者，才能万众爱护拥戴，说话有人听，与人做事共事，才能广袤海深山高。吃饭不是问题，做大事也不无可能，陈胜吴广，朱元璋，李自成，改朝换代一一枭雄，无大学问，无学问者大有人在，学问平平，情商出众，领军无敌。

智商是说学习的能力。“知识就是力量”，愚昧来之无知，聪明来之识广，明理知道。韩愈的“师说”：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人生下来天苍苍惑莽莽，一张白纸。父母第一师，师长第二师，身外皆师，“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学无境的师，不这样之师，何来知识，何来力量，何往高处，何来人生。

这样说来，人之情商犹质，智商犹文，情商与智商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文质彬彬，才能成就人一君子。

弟子所悟误也？

弟子：增明

下午许时

师父如有所疲，不必刻教，随轻松持金给弟子。

增明同学：

虽刚17：00许，天色已翳。余午憩初起，得阅大札。见汝二则：“一则文胜质则史”；“二则心质和体质”。

余之“质文之论”，拘泥于字斟句酌。汝却洒脱不羁，论古今、议中外，引来宏论两则。精彩纷呈，不胜欣悦。读毕竟拍案，不禁言绝：汝离文质相谐近矣。

余午休时间稍长，虽起然睡眼尚惺忪、朦胧。简书至此，容后再叙。

顺颂

著祺

童国瑞

即日傍晚于沪上

童国瑞先生《青庐琐忆三则》

——在纪念尹校长诞辰115周年活动上的致词穆德润先生 代诵：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曾与我共事的各位同仁以及其他各界的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我们聚集一堂，举行“瞻依风范——纪念尹荷生校长诞辰115周年”活动，意义非凡。我十分抱歉，不能躬逢盛会。但是我虽身未到，心却早已飞到你们中间，与你们一起共襄其事。尹老谈吐幽默，经纶满腹。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在那个年代，他却深谙尊师重教之道。他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尊重知识分子。他在青县基础教育的领域里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现请允许我权将短文《青庐琐忆（叁则）》，化作馨香一炷，祝祷遥祭尹老：西行顺畅，九泉含笑！青庐琐忆（叁则）：

壹

辛丑夏末，余自“南开”毕业，来青县中学任教。余丁酉中枪，顶置右冠。毕业前虽已决定摘冠，然尚未正式批复。到校后众皆侧目。余谨遵“伟人教诲”，夹紧尾巴，遇事唯唯，逢人诺诺，未敢稍露头角也。一日，青中校长尹老找余晤谈，不免惶恐，心戚戚矣，不知何事将至？及见尹老，彼和颜悦色，曰：“汝加入工会可也。”余闻之大骇，曰：“余乃顶置右冠，尚未正式摘冠，按伟人言，余乃资产阶级反动派，反动派亦能入工会乎？”尹老笑曰：“余不管汝顶置右冠，抑或左冠；亦不管汝已摘右冠，抑或未摘右冠；更不管汝有冠无冠。余只知汝已登上讲坛，为儒生传道、授业、解惑，乃为人之师表，岂有不可入会之理耶？”余闻之更讶异，窃思此为离经叛道之论。余无语。尹老力邀之，余于是从命为之，成为工会会员。好在不久天津关于余摘冠之批复下达，反动派重归人民队伍，于是入会亦名正言顺矣。余虽摘冠入会，但仍不忘“夹紧尾巴”之初心，将尾巴置于两股之间，未敢稍翘也。

贰

青县乃僻壤，全国三类地区，工资标准最低。余毕业时试用工资每月肆拾贰圆伍角，一年后试用期满增至每月伍拾圆整。若干年后国家拟为部分人调资，尹老欲为余等新晋增资。不料纷争迭起，异议盈天。有曰：“彼等均来自大城市，家境优渥，工资又高，增资系锦上添花。”更有曰：“吾县魁首为老革命老干部，资薪尚未及半百，吾校资深老教师，资薪更低。给彼等增资，实难服人！”尹老拍案曰：“吾校系为郭沫若培养俊才之地，古云‘教师弱，学生弱；教师强，学生强’。现余欲强吾学生，能不先强教师乎？彼等来自通都大邑，毕业于名校，见多识广，知识丰富。现彼等来吾僻壤，余当善待之，为彼等增资，必物有所值，有何不可？”然尹老孤掌难鸣，余等似有一人增资，余则出局。丙午动乱骤起。“高指”发布于前，群魔乱舞于后。瞬时杀戒大开，冤狱遍于域中。余“老九”兼“右”，终日追秽逐污，未知厄运何时降临，惶惶乎若丧家之犬，增资之念，早抛云外。

叁

余在青中执教不几载即结婚，妻孥均远在沪上。长相思，泪千行，显系夸张，然“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则乃不争之实。余每以秦观之“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自慰，然又难禁反李商隐之“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衍化为“嫦娥不悔偷灵药，夜夜流转照花房”以寄托思情（余妻花氏也）。每至假期，大雁南飞，雁声阵阵，归心似箭。青沪数千里之遥，往返不仅劳顿，且车资甚钜。故此时虽无冻馁之虞，却也捉襟见肘。自此经济上即进入窘困之新常态。不料一日尹老欲补助余往返之车资，无异雪中送炭，实惊喜莫名。然又闻反对之声不绝于耳，忧心忡忡。最终尹老力排众议，对余之补贴得以落实。余曾冥思，祈每返必补以纾解困境。然此次补贴竟成绝响，嗣后再无音讯。余无责备尹老之意，而是凸显异见沸反，尹老虽有心亦回天乏术。丙午动乱十载，后形势稍缓。戊午仲夏余得以赴京口一沪上西迁之高校执教。正常授课外，余多兼课、勤作文。兼课作文束脩均不菲，资薪亦不时提增。京口乃沪上门户，相距咫尺，往返便捷，所费甚微。经济窘迫之态遂告终结。然尹老提资补助之往事仍时绕心头，深长思之，未能释怀。余赴京口次年，“南开”驶函，谓余丁酉之咎已予改正。犹记余于摘冠时曾作七律《甄别》，其尾联为“毁誉褒贬何足论，是非百年自分晓。”现仅二十载，是非已晓。喜耶？悲耶？近阅一材料，曰丁酉获右伍拾伍万众，除玖拾捌人外，余悉数改正。改正者乃错划也。玖拾捌之比于伍拾伍万，犹不及沧海之一粟。然举事者竟罔顾逻辑，将无理当有理论之，信誓旦旦称丁酉之斗争乃正确仅扩大耳，还形诸文字昭告天下。忖之不禁心悸，细思之又觉趣甚，无异于黑色幽默，贻笑世人。此乃题外之言，与“青庐”无涉，盖因知之者未几，录以备考。后记：上述三则关于入会、增资、补贴均系事实，绝无虚构。有关丁酉之史实和数据亦有据可依，未敢杜撰也。然有关人物之举止言谈，因年代久远，所述未必字字为真，句句为实。诸君不妨姑妄听之，聊博一哂耳！

以上文字不足以寄托我对尹老思绪之万一。在我的心目中，尹老就是一位既平凡又不平凡的平民教育家。说他平凡，因为他长期默默地耕耘在基础教育的园地里；说他不平凡，是因为在他耕耘的教育园地里，硕果累累，为社会输送了许多栋梁之材。正因为如此，虽然尹老逝世已近四十年，但他仍活在我的心中，牢牢地占据我心灵的一角，久久不肯逝去。谢谢大家！謹以此文敬奉教壇前輩、

一方鄉賢葉學武先生。經歷過嚴寒的人，倍惜春天的溫暖，葉老與童先生都遭受過政治迫害，都深知人情的冷暖，惺惺相惜，讀此文倘能得到一絲精神慰藉，則吾願足矣！ 晚輩 王振信敬奉 202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