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图 文：菩提慧心</p><p class="ql-block">美篇号：6891700</p> <p class="ql-block">“西安的秋，是从观音寺那株千年银杏落下第一片金叶开始的。”当我在美篇里敲下这行字，耳机里正好循环到《长安十二时辰》的插曲，鼓点像盛唐的鼓声，一下一下把人心敲得敞亮。于是，我背着相机，踩着十月中旬最后一阵桂香，去赴一场和古树的约会。</p> <p class="ql-block">一、千年之前，李世民手植</p><p class="ql-block">观音寺藏在长安区东大街道办深处，导航到村口就罢工，只剩一条被柿子树夹道的土路。查史料才知，唐贞观年间，李世民为给母亲窦太后祈寿，亲手将银杏栽在观音禅寺前，距今已一千四百年。它见过玄奘取经归来，见过黄巢兵火，见过李自成驻马，却仍以每年一捧金黄的慈悲，替大唐守护长安的秋。树高三十米，腰围七人合抱，当地老人叫它“皇爷树”——皇帝种的树，也是长安人心里活着的“年轮”。</p> <p class="ql-block">二、一路辗转，只为抬头那眼</p><p class="ql-block">我七点从钟楼地铁出发，倒三次公交、蹭一段老乡的三轮，抵达寺门才九点半。门口卖柿子的老奶奶说：“来早咧，叶子才黄六成，但人少，能跟树说上话。”果然，跨进山门，只见古银杏像一位披金黄袈裟的老僧，垂目看香火。晨光照透叶脉，风一过，叶片旋转着落进青砖夹缝，发出极轻的“嗒”，像谁把时光翻了一页。我拿起手机，用1/120秒慢门想留住叶落轨迹，却忽然意识到：千年对它不过一瞬，我又何苦按秒计算？装起手机，仰头任叶雨落在头上、肩膀、甚至睫毛上，那一刻，我成了它故事里的虚焦背景。</p> <p class="ql-block">三、绕树三匝，何处是归途</p><p class="ql-block">中午在寺里吃斋面，厨僧说：“树不看咱，是咱要看树。”一句话把我逗笑。饭后绕树三匝，发现主干东南面有一道深裂，像被雷劈过，却用铁皮箍着，依旧枝繁叶茂。我想起三年前在西藏看到的“唐柳”，也被雷劈过，仍抽新芽。原来古树教会人的第一课，是带疤生长。于是我把手机收起，双手合十，不为祈福，只为感谢——感谢它用一千次秋，告诉我：人可以受伤，但不必凋零。</p> <p class="ql-block">四、叶落归尘，秋归自己</p><p class="ql-block">下午三点返程前，我捡回七片完整叶子，准备做书签。车窗外，银杏渐远，黄土塬上柿子火红。我忽然明白，所谓“秋日爽途”，爽的不是景，是心里那块被金黄照亮的角落：</p><p class="ql-block">——历史不是课本，是仍在呼吸的树皮；</p><p class="ql-block">——旅行不是打卡，是让时间在你心里落一场叶；</p><p class="ql-block">——而归途，也不是回酒店、回地铁、回工位，是把那抹黄揣进日常，从此在人海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心里的长安。</p><p class="ql-block">于是我在美篇结尾写：</p><p class="ql-block">“李世民种下一棵树，给母亲祈寿；</p><p class="ql-block">一千年后，这棵树替我给自己祈寿。</p><p class="ql-block">愿我带疤仍茂，如它；</p><p class="ql-block">愿我落而不枯，如秋。”</p> <p class="ql-block"> ——菩提慧心 2025.11.01于长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