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流水精神”群体灵魂，——《倒流水》小说，寻找精神原乡的代表作

止水孤鱼（郝秀琴）

“倒流水精神”群体灵魂

——《倒流水》小说，寻找精神原乡的代表作

今思雨

这段日子，陪父亲在故乡岚县医院住院检查，抽时间细读著名作家郝秀琴老师的长篇小说《倒流水》全集（上中下三册），当读到《倒流水》（下册）第十三章结尾处，银旺和紫芸探讨秦风为啥来隆盛庄时的那句对话：“倒流水人难道和其他地方的人不一样吗？”“要是一样还能叫倒流水人吗？”我的指尖突然触电般震颤——这哪是小说中人物的简单对话，这分明是隆盛庄先辈们穿越三百余年风雨的集体呐喊，这是倒流水人性格的群体折射，这更是倒流水人特有的“倒流水精神”。

纵观郝秀琴老师耗时十年创作的这部百万巨著长篇小说《倒流水》，她笔下描绘出的波澜壮阔西河湾，是刻在隆盛庄血脉里的图腾密码。这条违背自然规律的倒流水河，在小说中化作精神隐喻：当张忠德镇长在日军刺刀下宁折不弯，当陈德隆粮行老板饿死不种罂粟，当马贵元、银旺、紫芸、招弟、远走革命路，每个选择都是对“顺流而下”的世俗规则的反抗。正如书中盲眼艺人瞎德子唱的：“十山九无头，河水向北流……”“咯吱咯吱的牛板车，慢悠悠走，瞭不见那台墩心里酸。”这苍凉的调子，唱尽了倒流水人骨子里的倔强和强大。

这种“倒流水精神”在民国十八年大饥荒时达到极致。当赵恒顺之流贩卖人口换取鸦片时，陈德隆的粥棚却飘着小米粥的香气。郝秀琴老师用对比的手法撕开人性帷幕：施粥的木勺与烟枪的铜嘴碰撞出道德的清音，裹脚布与牛板车辙印交织成文明的年轮。那些排队领粥的佝偻背影里，分明站着那个时代下国人不肯屈服的脊梁。

郝秀琴老师尤其以陈德隆七个女儿的命运为经线，编织出封建礼教崩塌前的最后挣扎的特定时代反思。昙芸裹成辣椒状的小脚踏出的每一步，都踩在三从四德的荆棘丛里；而紫芸与银旺的私奔，则如划破夜空的流星。

郝秀琴老师将大量晋蒙回方言熔铸成隆盛庄特有接地气语言的指南针。“拔零根儿”、“带墩儿”、“没相没看”等俚语，在盲艺人瞎德子的莲花落里获得新生。那些关于隆盛庄抬阁、脑阁、庙会的描写，让非物质文化遗产在纸页间复活重生；而关于走草地的商道记忆，则通过王闻虎领房的驼队，在茶马古道的尘烟中绵延不绝，回味无穷。

病房外正是故乡岚县的深秋黄昏。病房里，父亲手背输液管里的药液静静滴落，恍若西河湾的倒流水。忽然懂得郝秀琴老师为何执意要写这百万字长篇小说《倒流水》——这哪里是小说创作，分明是一场跨越时空的隆盛庄文明考古。那些被铁路绕过的台墩，那些在公私合营中消失的古建牌匾和城门城楼，那些淹没在岁月中的口歌，都在她的文字里获得永生。

当茹仙的女儿紫芸、招弟带着革命理想回到隆盛庄，当马贵元创办的夜校灯火照亮蒙汉回文字，当张章被打成右派自身难保的时候，心里仍然挂记着住在北庙里的逃荒者，我们终于明白：倒流水人真正的不同，是无论处于顺境还是逆境，他们总能站在历史悲欢离合的断层处，用倔强与智慧浇灌出新的文明之花。这或许就是郝秀琴老师留给当代人的启示——在顺流而下的时代洪流中，永远保留逆流而上的反思勇气和精神。

夜深了，我轻轻合上《倒流水》，看见书脊上“中国文史出版社”的黑色字体在窗台月色中微微发亮。这抹光亮，恰似西河湾畔永不熄灭的文明火种，正穿过三百余年风雨，温暖着每个在时代激流中寻找精神原乡的灵魂。

小人物，大世界—— 一部《倒流水》：细腻而宏大的隆盛庄风云史

守护台墩：我们要上尊古人，下育后人——读郝秀琴老师《对故乡最深的记忆就是台墩》感作 牛国君 原创

作者简介：

牛国君，笔名今思雨，山西吕梁岚县人，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代表作有《母性岸上》《情暖吕梁山》《忠烈苍颜绝》《风云黄土魂》等作品。

美篇编辑：止水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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