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一抹烟霞》，（41） 第一稿，一部物资帝国兴衰史缩影

周俊春

内容摘要

经过一番艰苦地努力，仙桃市物资局和劳动局在海南长岭村投资建砖厂的项目终于大功告成，龙华区和永发镇领导都在竣工仪式上表示了热烈祝贺。

物资局李鹏飞局长在海口市繁华地段购买了两套房，作为驻海口办事处办公的场所，并在临街的地段租借了一户门店，准备在海口趁海南建省热潮开展物资经营活动。

四十一，大功告成

长岭林建砖厂的起步工作做得很顺利，厂址上的作物基本上都已清除干净，土地平整也搞得很好了，通往公路上的那条土路，在南村的门前不远经过扩展，路基已基本成型。往南面不远的山坡上，邻村建有一处石料厂，用汽车拖来的大料石块面底，后用碎石铺在了路基上，在邻近的公路管理段租借了一台压路机，把路面上的碎石轧压得很是坚实平整，一条简易公路的雏形已经形成，一般的小型载重汽车在上面行驶已基本不成问题。

这天，燃料公司的副经理方平护送袁登雄师傅坐飞机来到了海口美兰机场，听说是袁师傅来了，李局长十分高兴，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亲自陪袁军浩开车去机场迎接他们。

在机场出口处，李局长看见了方平和袁师傅，笑着说：“袁师傅，方平你们一路辛苦了！”

袁师傅高兴地说：“谢谢李局长的照顾，使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坐上了飞机，果然天上地下不一般呀！”

李局长说：“你是专家，就应该要享受到专家的待遇！”

袁师傅说：“谢谢领导！我是什么专家呀？充其量也是一个水货专家，就怕今后有负领导重望啊！”

李局长笑着说：“我充分相信你，拿过国家许多专利奖的专家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袁师傅笑着说：“烧红砖我是没有拿毕业证的。”

军浩和方平把他们的行李搬上了车，几个人上车后往永发镇上而去。

李局长说：“袁师傅，我们在永发镇吃饭以后，休息一下了以后就直接往村里去，到建厂的现场您实地看一下，看我们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

方平问道：“不是说我们和劳动局合资创业的吗？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啦？”

李局长笑着说：“怎么？我一个人来接你，你还嫌规格小了点吧？”

方平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陪袁师傅来的，我有一个么资格呀？我是说劳动局既然和我们合资，那资金的付出和人员的安排都应该对等啊！不能是我们物资局的人独打鼓独划船吧？”

李局长说：“劳动局的梁局长和吴科长他们今天到澄迈市去购买建砖厂的物资材料去了。还有几个人他们正在村里忙着一些事情。”

把人接来了，在招待所吃了午饭，午餐专门为袁师傅他们两人多安排了几个有海南特色的菜肴，少量喝了一点酒，表示为袁师傅他们接风。饭后，李局长说道：“袁师傅，你辛苦了，先在招待所里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就到村里去看一下现场。”

袁师傅说：“李局长中午是不是要休息呀？等你休息好后我们就去吧！”

李局长说：“我中午一般不睡觉，你们坐飞机来辛苦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袁师傅说：“我一生的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李局长不休息，我们就直接去村里吧！”

李局长就陪着他们来到了长岭村。在车上李局长说：“袁师傅，你是我们物资局的一个人才，本来我们来时应该要把你请到一同来海口的，只是因为你到省燃料公司的一个节能项目参加研讨会去了，所以只好等你回来后叫方经理把你护送过来。这里的情况基本上是这样的，原准备先建砖瓦厂的，后来觉得现在建房子基本上不用瓦了，所以我们现在只是建砖厂。”

袁师傅说：“这个决定是正确的，瓦确实是用不上了，要用的都是那装饰性的琉璃瓦。”

李局长说：“现在砖厂基址已经打好了，我们正在积极备料，准备建轮窑砖厂。这里的技术方面的事情，其他人都是外行，全都要仰仗你了，这次海南创业的成败，就看您了。”

袁师傅笑着说：“李局长，你们信任我，把这重的一副担子要我挑，我很感动，但也觉得压力很大。我的那点家底您是清楚的，我的专长是煤炭设备的节能，烧窑我过去在农村里确实是搞过几年，但只是做点具体工作，掌着看青都是师傅们在做，所以我不敢保证这个事我能完全担当起来。况且农村里的土窑那都简单得多，轮窑与土窑的结构和烧制砖的过程、原理都不一样，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们是不是去请我们原来县砖瓦厂里的老师傅们来，这样把握就大一点。”

李局长笑着说：“袁师傅您不要谦虚了，我先说了您是我们物资局里的一个宝贵人才，大型轮窑厂您虽没有工作过，但烧砖的原理您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您先在这里把基础工作搞起来了再说，万一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再去联系专业技术人员来。您看这样行吗？”

袁师傅笑着说：“局领导看得起我，我本不该翘盘子，但这个事责任重大，我不得不把话说到头里，请领导们慎重考虑一下！”

李局长说：“袁师傅您先搞起来了再说吧。”

不一会车子开到了长岭村，直接到厂址地方停了下来。下车后，李局长说：“这里是建窑厂的地方，在这溪沟旁边是我们生活区的地方，包括砖厂办公室，职工宿舍，厨房饭厅郝在这一条线上，进来的这一块空地是堆栈，现在基建物资都要进在这里，今后就是堆积红砖的场地。”

袁师傅说：“这个整体布局都没有问题，砖厂取土就在那窑厂的后面了。我们到那里去看看，这取土的资源多不多，土资源不丰富的话，那今后还得要到外地去买土。”

阮长海说：“往西边去，那里都是长岭村的范围，那边土地虽没有被征，但我们还是可以补征的。”

一行人边说边往西过去，袁师傅说：“往西边走已接近山坡了，那边的土资源的泥土结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阮长海问：“袁师傅你说的泥土结构是什么意思？”

袁师傅说：“烧砖的土壤最好是黄粘土，里面还需要添加一些石粉和和沙子，搅拌均匀制成砖坯。如果土壤中含磷酸、钙等成分，那砖烧出来的质量就会有问题了！”

阮长海问：“那会是什么问题呢？砖烧不成形，是容易溜还是散？”

袁师傅说：“砖烧成形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是含磷酸重则可能砖型不是蛮光滑平整，如果是含钙重一点的话，砖型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红砖不能见水，见水了就如同砖坯一样不结实，不坚固。”

李局长说：“袁师傅你说这怎么样才能鉴定出土里面究竟含了些么东西呢？”

袁师傅说：“只需要把土样拿到专门机构去化验一下泥土的成分就可以了。”

李局长说：“袁师傅说的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阮局长这个事交给你负责，抽时间了把这里的土取样拿到专门机构化验一下。”

阮长海质疑地说：“没得这严重吧？有这个必要吗？我是农村里长大的，我们大队就有窑厂，随便在哪里取土都一样，烧出来的砖漂亮了。”

袁师傅说：“我们江汉平原是平原澡泽地带，都是长年累月江河里的泥土淤积起来的，一般来说都是粘性土质，所以烧砖不成问题的。而这里是丘陵地带，紧邻山上，山石分化后流向下面，很有可能含钙多一点。我只不过提点我个人的看法，听凭你们领导的决定！”

阮长海说：“有空了我们在这里取样了送检一下。”

傍晚，几个人回到永发镇招待所里，梁局长看到袁登雄后，说：“袁师傅是吧？热烈欢迎你的到来！我们这次的项目投资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把你吃亏了！”

袁师傅说：“吃亏辛苦都是小事，就是怕搞的不好，辜负了领导们对我的重托！”

梁局长笑着说：“我听鹏飞同志介绍了你的情况的，你的多项节能项目获得过国家专利，是我们仙桃市的宝贵人才。听说你过去也烧过窑，这技术对你来说可是小菜一碟！”

袁师傅说：“感谢梁局长对我的器重，我只不过是一个背袋子的临时工而己！”

梁局长诧异地说：“你这技术人员怎么还是一个临时工呢？李局长你们把袁师傅的情况报到劳动局，等上面有指标了一定优先解决这个问题。”

袁师傅说：“那太感谢梁局长的关照了！”

梁局长说：“这是我们对有贡献的特殊人才的关心不够，我应该向你作检讨。袁师傅这次我们的投资，对我们两个局都很重要，袁师傅一定要把这里的事情搞好，不能有半点的闪失！”

袁师傅说：“我虽然说是一个搞燃料节能方面研究的，对烧窑方面的事只是粗略知道一些，但我只能是尽我所能，把这里的事情办好！”

梁局长说：“这里的重担我们就交给你了，对你的工作我们是十分放心的！”

袁师傅说：“烧窑关键是火候的把握，不然烧出来的砖，质量就得不到很好的保障。但轮窑是烧煤炭的，与我们农村里土窑烧柴火是完全不同的，虽说是我经验不足，但我应该还是有点信心的。”

梁局长笑着说：“我和李局长都相信袁师傅一定不会负我们所望的！”

为了给袁师傅正式接风，晚餐准备得很丰富，大家都给袁师傅敬酒，袁师傅说：“我只能稍微喝两口，在这里我谢谢各位，就不一一答谢大家了。今后还望在座的各位领导多多关照！”

关富贵说：“今后砖厂建起之后，技术上的事就都指望您了。”

袁师傅说：“大家的事我们一起办，我将不遗余力协助大家尽力办好！”

李局长问梁局长：“今天去澄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梁局长说：“我们经过一路打听，在澄迈市西边不远有一个龙波镇，那里有一家砖瓦厂，我在他们那里买了十万块砖，两万块瓦，不知道我们建砖厂够不够？那边答应这两天就给我们送过来。”

李局长说：“砖瓦来了，厂房上面还得驮梁、檩子、床角等木料，明天了长海、袁师傅和吴科长一起到海口把这些东西采购回来。材料采购齐全了，即可以动工建厂房了。”

梁局长说：“建房子得找施工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

长海说：“永发镇上应该就有施工队的，就请他们来建。”

梁局长说：“明天上午上班后我和李局长就去找邱镇长，请他帮我们联系那实力比较强一点的建筑公司，顺便问他们建轮窑、起大烟筒有不有什么问题？”

这餐饭说的是为袁师傅接风，其实成了一个工作研究会，饭吃完了工作也都定下来了。

晚上，关富贵又要去跳舞，梁局长觉得工作进展的很顺利，就说：“你们想玩就去玩吧！袁师傅和方经理今天来，一路上辛苦了，也去放松一下。”

袁师傅说：“你们去玩吧，我从来没有跳过舞，就不去折人卖呆了。”

方平说：“大家都去你一个人不去，也太不合群了。你的个子高，身材又好，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跳舞料子，舞厅里的小姐们就喜欢像你这样的人。”

袁师傅说：“她喜欢我，还要我喜欢她唦！我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

长海说：“我们李局长也是不喜欢跳舞的，今天李局长也去陪袁师傅到舞厅里去玩一下。”

李局长那次在舞厅里被小姐放了鸽子，心里一直都不舒服，今天说要陪袁师傅，本不想去，但也就不好却面子了，就说：“袁师傅，我和你一样也是不会跳舞的，这样今天晚上我陪你到舞厅里去玩一下，喝点茶听一下音乐，我们也不要什么小姐。”

袁师傅看李局长这么说，也就不好再坚持了，笑着说：“既然李局长有雅兴，我就陪你进去见识一下舞厅里的世面。说好了你们不要为我们安排小姐，不然搞得我们不自在。”

关富贵笑着说：“那我们听你们的，八点钟了我们就到舞厅里去。”

晚上八点钟，他们约好进了舞厅，领班小姐为他们都安排了小姐，也都是他们往日熟悉的舞伴。李局长和袁师傅高低不肯要小姐，袁师傅决绝地说：“你们如果要跟我安排小姐的话，那我就回房间里看电视去的！”

见他态度坚决，长海也就不坚持了。李局长今天有了袁师傅一个陪伴，就和他坐在卡座上喝茶听音乐，两个人就随便聊天，谈砖厂里的一些问题，也看一下舞池里那些红男绿女们翩翩起舞，搂搂抱抱，袁师傅说：“难怪一些人喜欢来跳舞的，抱到人家的小姑娘或是别人家的老婆，挨挨擦擦，甚至还摸人家女的香赢，一个个硬是都上了瘾，这都成何体统啊！”

李局长笑着说：“劳动局的关富贵特别好这一口，恨不得天天晚上都来，我听吴科长说：有时候长海他们不来，他一个人都阴到跑来跳舞。说是跳舞，其实就是来和人家女的来这里幽会调情。”

袁师傅说：“只怕是把人搞疯了，晚上越怕睡不着觉了。”

两个人有点无聊地闲扯着，袁师傅毕竟是起了早床赶到天河机场搭飞机的，旅途还是有一点辛苦。在这舞场昏暗的灯光里，不觉瞌睡来了，尽管李局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袁师傅却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李局长看袁师傅瞌睡来了，怕在这里搞感冒了，就把袁师傅摇醒了，说：“袁师傅，袁师傅，我和你回房间睡去吧！”

袁师傅睁开惺忪的眼睛说：“我怎么睡着了？”

这时候一曲舞跳完了，长海他们成双成对地回到卡座上坐下来。李局长对长海说：“袁师傅今天辛苦了，他瞌睡来了，我和他回房间睡觉去的，你们自己玩吧！”

梁局长说：“你们回去的呀？我陪你们一起回去。”

陪梁局长的小姐说：“大哥，还早得很，还玩一下吧？”

梁局长心里明白，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块钱，阴到递给了小姐，说：“谢谢你，我今天还有点事就不玩了。”

那小姐该得到的已经到了手，就假嘎马嘎地说：“大哥的舞跳得真好，能和你跳舞是一种享受。大哥有时间了再来玩，记得找我，我是16号郝芳。”

三个人离开了舞厅，其他的几个人一直尽兴地玩到了散场。

第二天过早以后，袁师傅对梁局长说：“梁局长，我们今天到你们买砖的那个砖瓦厂去参观学习一下，看人家轮窑厂烧砖的一些结构原理和过程，让我们增加一点感性认识。”

李局长说：“那到海口买木料几时去呀？”

袁师傅说：“买木料很简单，随几时去都行。我们先到窑厂看了再说。”

梁局长说：“我今天和李局长准备到镇里去找一下邱镇长，商谈建砖厂施工队的事，你和关富贵一起去行不行？”

袁师傅说：“那当然行啊，我们只是实地参观考察一下，向别人取经学习。”

李局长笑着说：“同行是冤家，你们去向别人取经学习，人家会不会告诉你们呀？”

梁局长笑着说：“天底下的生意不是一家可以做完的，他们的砖厂里的红砖主要是供应澄迈市那边的，我们的业务不会与他们发生冲突，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李局长叫袁军浩开车送袁师傅和关富贵到澄迈去，他和梁局长到镇里找邱镇长去了。

袁军浩很快就把车子开到了龙波砖瓦厂，关富贵找到了昨天接待他们的人员，说：“季主任，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项目组的袁主任，因为我们等到要红砖施工，我们今天主要是来催一下我们的砖瓦什么时候可以送的去？”

因为他们昨天买的量还有一点大，砖瓦厂营业部季主任对他们还是很重视的，昨天听说他们开始只是先买这一点，后头的需要量还很大，所以对他们这个大主顾很是客气。说：“很不凑巧，我们厂里的三台运输的汽车这两天外出有事去了，过两天了行不行？如果你们实在是等着要的话，我们帮你们找别个单位的汽车给你们送的去！”

袁师傅说：“我们当然是急等着要砖瓦呀，既然你们这两天车子不是蛮方便，我们只好还等两天，但时间不能再拖了，时间一长对我们的施工就会有影响了。”

季主任说：“两天以后绝对没有问题，我们一定尽快给你们送去。”

袁师傅说：“我们来了一趟也没有么事，顺便在你们厂里参观参观怎么样？”

季主任说：“那有么问题呢！我引二位在厂里参观一下吧。”

袁师傅问道：“我看你们厂里的供应量好像是很大的，供不应求啊！”

季主任说：“海南建省以后，对整个海南省的经济建设有很大的促进，我们澄迈是海南一个比较大的一个城市，基本建设现在发展很快，我们满足本地的砖瓦需求都有点紧张。海口市区也有来要红砖的，我们基本上供应不来。”

袁师傅两个人在季主任的引导下，把砖瓦厂里的轮窑结构，红砖烧制的技术要领，生产的流水线作业的各个环节都有了一个深入地了解。那里的技术人员看到是季主任亲自引来的，也就毫不保留地向他们作了详细的介绍。从参观了解的过程中，对窑厂里的整套生产流程和核心技术要领都基本上有所掌握了。

快到中午十一点多钟了，关富贵笑着说：“袁师傅，这烧窑的事你是老师傅了，没有什么好参观的，我们回去吧？”

袁师傅说：“好好，我们回去吧！”

季主任说：“二位来了半天，也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二位就在这里吃午饭吧？”

袁师傅说：“不吵闹你们了，我们车子回去很快当，以后有时间了再到你们这里来请教学习。”

季主任还要挽留，他们二人在人家这里剽学了一些技术，怎好意思还在这里吃饭呢？辞别了季主任就回永发镇了。

今天来龙波，对袁师傅他们来讲收获是非常大的，对整个红砖烧制过程都有所了解，知道了在红砖制作工艺中，烧火环节至关重要。坯子经过烘干后，会进入隧道窑进行高温烧制。烧制过程需在

900到1000度之间进行，这个温度区间可以确保红砖达到理想的硬度和强度。如果烧制温度不足，砖体会过于软弱，无法承受日常使用中的压力；而温度过高，则可能造成砖体变形或烧裂。

在烧火过程中，窑炉内的火焰温度需要精确控制。操作人员通常要根据砖体的颜色变化来判断烧制进度。当砖体颜色逐渐从淡黄色变为深红色，直至表面呈现出均匀的砖红色时，说明烧制温度已经达到了理想状态。此时，操作人员要打开窑门，将红砖取出进行冷却。

隧道窑内部结构复杂，包括预热带、烧成带和冷却带三个主要区域。预热带主要用于坯体的初步干燥，烧成带则负责高温烧制，冷却带则负责将烧好的砖体逐渐冷却到常温。整个过程需要精确的温度控制和时间管理，以确保红砖的质量。

在烧制过程中，火焰的稳定性也非常重要。操作人员要根据砖体的不同特性调整火焰的大小和位置。火焰过大或过小都会影响烧制效果。因此，操作人员需要具备丰富的经验和技能，才能确保红砖在最佳状态下完成烧制。

烧火过程中的温度和时间控制是确保红砖质量的关键。正确的烧制方法能够使红砖拥有良好的物理性能，满足建筑施工的需求。

回到永发镇，梁局长他们正等着他们回来吃饭。看到他们回来了，两位局长很高兴地说：“袁师傅，怎么样？今天的收获大吗？”

袁师傅说：“今天不虚此行，收获实在太大了，整个烧制红砖的过程我们基本上已经掌握了，人家也不防备我们剽窃技术，都毫无保留地全都告诉我们了。”

阮长海笑着说：“平常我们老说北方人真诚憨厚，没有想到这南方人也是这么直耿老实，不花一点代价什么事都告诉我们了。”

吴志刚说：“不管是北方人也好南方人也好，全中国随哪里的人都要比湖北人好，奸滑狡诈的只有我们湖北人了。可笑的是，本来说骂湖北人阴险狡诈刁滑的九头鸟，现在倒成了湖北人的骄傲的了！而湖北人中最坏的还是我们仙桃人！”

李局长笑着说：“你这话说的太绝对了啊！我们仙桃人虽说是有一些奸猾狡诈的，但绝大多数是好人，也是很诚实守信用的。”

梁局长说道：“这次去参加学习效果好啊！我和李局长担心的事终于可以放下了！”

李局长问：“我们买的砖瓦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们运来？”

关富贵说：“他们说两天后一定为我们送货。”

李局长说：“他们为什么还要等两天了才能送来？”

关富贵说：“厂里的汽车这两天不在家里了，他们保证两天后一定送货来。”

李局长说：“邱镇长已经跟我们落实好了建窑厂的建筑公司，材料一进厂就可以开工了。过两天再送来不是耽误我们的事吗？”

梁局长说：“过两天没有蛮大关系，我们这两天得要把窑厂里的地基搞好，红砖一来正好可以施工了。”

袁师傅说：“木料买来后，砖厂上面的驼累就要做了，木工师傅还得要先进场。”

永发镇领导们对仙桃市的投资项目很重视，黄副镇长很负责任的把有关审批手续都办下来了。土地征用手续邱镇长亲自出面，到省土管局把手续也办好了，万事俱备，就等着开工了。

长岭村这几天可真够热闹的，南村前面新修的傍村公路上经常性的车来车往，那块开阔地面上，压路机在上面来回碾压，使地基结实平整。龙波砖瓦厂里的砖瓦都送来后，在海口买的木科也进了场。李局长亲自到海南省机电公司买了一台掘土机，买了一台东风运输汽车，和一台翻斗车，也都在工地上忙碌着。

根据袁师傅的意见，先把生活基地建起来，把人们的生活问题安排妥善了才好办事。这个建筑不复杂，硬山搁檩，几天就建起了一排生活区的平房，有办公室、宿舍、厨房饭厅。墙面内外都粉刷以后，再用乳胶水套白。并到海口去买了一些实用的家具以及被褥行李，并且每一个人都配有一台鸿运扇，饭厅里还装了一台32吋的彩电，以保证大家的生活所需。一切办停妥之后，他们就全都在这里住下来了。

阮长海要两位局长还是住在镇招待所里，可梁局长不同意，大家都在工地上辛苦忙碌，自己怎么好去搞特殊化呢？何况还要不了两天他们两个也就可以回去了，现在和大家同甘共苦打草联铺，以表示上下级之间的亲密无间。他和李局长也就在这里的一间客房里和大家住了下来。

现在厨房饭厅也搞好了，锅灶瓢碗全都配齐，也算是正式起火了。没有炊事员，副村长尤金娇领来村里的一个中年妇女来给他们烧火做饭，吴科长兼任总务，每天早上到镇里去买菜。除了蔬菜之外，还有很多内地难见的海产品，包括海参鲍鱼等，这样正式开始了他们在这里的创业生活。

龙波砖瓦厂的建筑材料来后，镇里请来的建窑厂的施工队也进场了，开始了紧张的兴建砖窑的工作。

长岭村的工作开展以后，两个局长松了一口气，现在把工地上的所有事情都交付给了阮长海、袁登雄、关富贵和吴志刚他们几个人了。

李局长跟物资局财务科的林科长打了一个电话，方平来海口时带来了五百万的支票，他准备在海口买两套房子，并在海口市开辟一家物资贸易公司，把这里的基础工作做好之后，即派人来到海口开展物资经销业务。

这天李局长和梁局长两人即到海口市区里来看房。袁军浩开着车在海口市区内转了一整天，最后看中了南海大道北面的南沙路和博苍路交汇处有块地方叫坡博村，房地产商把这里改造成了商品房，小区名叫碧波园。这里在海口市最繁华的南海大道附近，有闹中取静的宁静恬适。在房产公司售楼处看了半天各种房型，最后选中了两间房，都在十二楼同一个单元门对门。看好房后，李局长没有犹豫，当场全款买下了两套房，把负责销售的那个小姑娘喜得眉开眼笑的。

房子座北朝南，西北面可看见金牛岭公园和烈士陵园，南面是海南师范大学和省安宁医院，东南面可见城中人工开凿的红城湖。地理位置和四边环境都很好。两个局长看了都很满意。

房子是三室一厅，客厅很大，卧室的朝向很好，房子很通透，空气流通，采光也很充足。梁局长笑着说：“这两个房好，我要是有钱都想买间下来，今后退休了来这里养老。”

李局长笑着说：“海南岛热死人，来这里养老又个么事好的？”

梁局长说：“来海南这几天我都有点喜欢这里了。我们来的这几天是海南岛一年最热的时候，但也不觉得很热。白天虽说是有点热，但只要不是在外面挺到晒，那荫处都是蛮凉快的。回到了家里，不说是开空调，只需要把窗户打开，有清新带有潮气的凉风吹进来，是很舒服的。如果还觉得有点热的话，有一把电扇吹一下就非常凉快惬意了。比起我们仙桃不知道强好多，我们那里热天热的要死像火炉；冷天冷的要命像冰窖。这里的冬天是不冷的，最冷的天气都有二十多度的温度，就像我们那里暮春初夏的天气，你说这里还有么事不好的？”

李局长说：“你说的这好，可是我和你两个人都买不起嘚！这房价现在八九千块钱一平米，这间房有一百四十多个平方，得要一百二十万左右。我和你哪有这多钱啊？”

梁局长笑着说：“你做生意过手的钱都是几百万上千万，这区区百把万在你眼里还算个么钱呢？”

李局长说：“百把万在我眼里确实不多，我做生意经手的几百万的不在少数，可那都是公家的钱，与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现在物资局有上亿的家当，可我个人每个月也不过几百块钱的一点工资啊。”

梁局长笑着说：“这么多的钱有不有时候想把这钱变成自己私人所有呢？如果说浑水里摸点鱼的话那应该也不是那么难的一回事吧？”

李局长笑着说：“面对着金钱的诱惑，你说叫人一点都不动心，那也不现实。但动了心思走歪了路可是要坐牢的！我就是有贼心也没有那贼胆啊！”

梁局长说：“钱多了对人来说这个诱惑还是很大的！好比那水库里的水，落差越大那压力也就越大，关键靠的是拦水坝的坚固性怎么样？稍微有点隙缝就会有水漏出去，缝隙越大漏的水越多。像你这当一个物资局局长也确实不容易，要有非常坚强的意志和抵制诱惑的抗衡能力，稍一松动，就会有大笔的财富落入到私人的腰包里。”

李局长说：“除了个人抗拒诱惑的抵抗能力外，我们物资局还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财务管理制度和往来业务的监控力度，管理的松动是很容易出事的！”

梁局长说：“过去人们常说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奥妙之处就在于手段的高妙，钱到手了可别人却无法查到，这才是作弊的高妙之处！”

李局长笑着说：“梁局长，我看你是不能掌钱的，你手里若是像我这样有上亿的家当，你肯定是会想心事把钱搞到私人荷包里去的呀？”

梁局长笑着说：“我在和你两人阴到说笑话，真正有那歪心思想搞鬼的话，也没得那个胆量和本事了。”

李局长在海口市又物色了一处临街的门店，后面还有一个比较大的仓库，这是一处十分理想的经营场所，开辟为物资供应的经销点非常合适，在海口市扎下根基，乘着海南建省的强大东风，物资局在这里干一番事业，争取获得丰厚的利润。在与房产主初步协商后达成了租赁门店的意向性协议，并交了五万元的订金，准备回去了以后把海口办事处的班子搭建起来，然后来人与房主签定租赁合约，开展海口市正式的经营活动。

这天下午的晚餐，准备得十分丰盛。阮长海听说两位局长明天要返程回去，特地到招待所厨房里与炊事班长商量了一回，为他们特地准备了一桌具有海南风味的菜肴，还为他们备了两瓶五粮液的高档白酒。席上大家纷纷为二位领导敬酒，在一起工作了上十天，临别时刻大家都有一种依恋的情结。

晚饭后两位局长召集所有人员在一楼会议室里开了一个会，李局长客气地请梁局长讲话，梁局长说：“今天主要是这里后期工作方面安排的事，还是李局长你讲吧。”

李局长说：“那我先在头里讲几句，然后请梁局长作指示。我和梁局长在这里的工作基本上已经结束了，我们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一点半钟回武汉的机票，这里的工作行政领导由阮长海同志负责，业务技术方面由袁登雄同志负责、关富贵同志协助。吴科长还是负责财务方面的管理工作。

回去了以后，这里还有几件事情需要我们做的：一是回去后组成精兵强将把这里的人员配置齐全，包括工作和生活两套班子的人员配齐，使这里的各项工作都走上正轨；二是上次大家提出的这里需要小车的事，我回去后准备连车子带司机一并送来，并随车还带几个来这里上班的人，坐不下的其余的人坐火车来；三是购买制砖机的一套设备，我查了一下还是我们武汉生产的制砖设备最好。我们到武汉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购买这套制砖生产设备，然后直接发到这里来。

另外告诉大家一件事，我们在海口市南海大道附近买了两套房子，作为今后我们物资局在海口办事处办公生活的地方；同时也物色了一处经营建材物资的门店、仓库，办事处的班子组建以后就可以在海口市开展建材物资的经营活动。今后这里是我们物资局的一个重要的工作网点，驻海南的人员将会有一个规模。我和梁局长将会不时地来这里看望大家。希望你们能够安心在这里工作，把砖厂里的各项准备工作搞好，在砖厂点火开炉时，我和梁局长并邀请市里和市计委领导来为你们举行建厂竣工点火开炉仪式。大家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予以解决！”

阮长海说：“李局长你已经都说了，我们一时也想不起来还有一些什么问题，今后有了么事我们就及时向家里请示汇报。”

接着梁局长也热情地勉励了大家一回，说道：“这里的工作很艰苦也很复杂，同志们在这里辛苦了！大家在这里创家立业，在海南开辟我们经济发展的新路子，这是一项利在当代功垂青史的伟大事业！随着海南省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我们的工作业绩同时也将载入史册。同志们的工作是辛苦的，你们的工作意义也是十分重大的，我们决不会忘记你们所建立的功绩，也不会辜负你们在这里所付出的一切，这里的事业成功，我们将为你们的贡献给予应得的奖励！同志们在这里安心工作，你们家里的情况我们也一定会悉心照顾好，你们无须担忧。在这里你们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这里的气候条件毕竟与我们仙桃有着重大的差别，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我祝同志们在这里旗开得胜，取得不朽的业绩！”

关富贵带头鼓起掌来，会议室里一片欢欣触合的气氛。

第二天李、梁二位局长和方平，军浩离开了长岭村，与永发镇领导辞了别，在海口退还了租借的商务车，乘班机回去了。剩下来的几个人坚持下来，在这里废寝忘食地开展工作。

过了不久，物资局车队里的司机陈宏生开着一辆大半新新的白色桑塔纳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一个炊事员以及另外两个人，同批乘火车来的三个人也先后到达，这样这里就有了十多个人的一个班子了。阮长海把这些人都作了安排，各负其责各执其事。从此这里的工作热火朝天，生活也很丰富多彩。

经过了一个多月紧张忙碌的施工，永发砖厂终于建成了，那套制砖的生产线也都安装完成，并进行了试生产，砖坯得要阴干，然后再上窑准备烧制。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就等着仙桃市物资局和劳动局的领导们来举行点火启动仪式。

拟定好时间后，电话报告了两个局长，在举办竣工和点火仪式的前一天，物资局局长李鹏飞、劳动局局长梁友章，陪着仙桃市政府新提拔起来的副市长刘建华及计委的新主任郭刚强及物资局业务科长区俊杰、财务科科长林达芬，及劳动局副局长何荣华一行人来到了永发镇，在招待所住了下来，这次所有的人都住在了后面的小招待所里。

来后即到永发镇拜会了鲍书记和邱镇长、黄副镇长等领导，大家互致问候、祝贺，关系显得非常的亲密友好。

竣工仪式的当天，龙华区副区长刘莉也应邀前来参加了竣工仪式。长岭村又像过年一样的热闹和喜庆。仪式按时举行，由邱镇长主持了大会，几位重要的领导都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刘莉副区长代表龙华区区委和区政府也问大会表示了热烈的祝贺，并对长岭砖厂学前途寄予了很大的期望。最后由永发镇委书记鲍德章同志宣告点火开始。

此时砖厂里机器轰鸣，炉火熊熊燃烧起来，髙大的烟囱里乳白色的烟雾像一条白色的巨龙一样腾空升起，随着西南风吹来，高高的烟图上骨出来的那条壮观的巨龙，在低空中翻腾缠绕，蔚为壮观。

遗憾的是今天的天气不好，热带雨季的到来，天空中飘浮着濛濛细雨，为隆重的竣工仪式带来了一点苍凉的感觉。

周俊春，湖北仙桃人，诗人、书法家。近年来从事长篇小说创作，作品有《外事办公室》、《县府往事》和《人生冷暖》第一部已完稿成书，《人生冷暖》第二部在美篇中再版已将结束。一部反映昔日物资帝国兴衰史的小说《一抹烟霞》已近尾声。近日创作一部反映社会问题民事纠纷案例的系列小说《法行襄江》，正在美篇中刊发。敬请广大读友关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