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陕北的秋天,季节是分明的,越是深秋越是明显。这个季节最适合看集义沟里的红叶。“霜叶红于二月花”在读这句古诗的时候,那时候我是七八岁小孩子,是没有感情的,因为我从没有见过霜杀后的红叶,幸亏当时想象力丰富跟着老师读古诗,眼前好似出现了一片红叶。</p><p class="ql-block"> 吃罢早饭,开车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进入了集义沟。集义地处宜川靠近黄河的东面,因而节气比城里要早,叶子红的也早。一进入沟里,一股寒气迎面扑来,我悄悄关上了车窗。透过玻璃,看见路边的野草上一层白霜,向阳处,这层寒霜已经融化,露出新鲜的绿。抬头看向两侧的大山,一部分树叶已经相当红了,他们和松柏的绿把大山点缀的就像民族服饰一般颜色丰富。盘山公路路势险要,容不得左顾右盼,路过老虎梁时,我们更是小心翼翼,那一年的惨痛事故处立的石碑时刻提醒路过司机,安全意识警钟长鸣。来到山顶,站在崖畔上,一股股清冷的秋风吹过,身旁的红叶也随风起舞。“哎,嗨,嗨…!”老公两手合隆在口边,对着山谷吼了一声,几秒过后,寂静的山谷的回声传了回来。“现在红了的叶子,应该是黄卢吧!”我随口问道。“是哩,黄卢在温度降低以后,叶子就开始变色!”梨树,杜梨树,还有榛子树,他们往往提前变色!”老公查了百度,对着大山又吼了起了陕北酸曲。山野空旷,山风清冷,空气新鲜,面对着这美景,不由得心旷神怡,心驰神往。住久了城市,就得来大自然,看看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看看我们城市以外的天空,和大自然握手,我们不是地球的创造着,我们也不是主人,我们只是一片叶子而已。</p><p class="ql-block"> “看,前面飞翔那一只白鹳”,开车的老公不时提醒我注意看车外的惊喜。“喲,白鹳怎么飞这里了?”现在环境好得很,咱们县城白鹳飞来才几年时间,我看融媒体又报道,黑鹳也来了。这环境一好,不光人喜欢,鸟也喜欢。”可不是,你看远处那地里的柿子,繁的很,红彤彤一片,都看不到见树干了。”寻声望去,河对岸的地里,一大片火红的柿子树,全身挂满了橙色的柿子。“我的天,这么繁,柿子估计不怕旱,你看今年旱的这么厉害,人家还结这么多果子,真厉害”。秋风就像一把扫帚,所过之处,树叶哗哗随风飘散,核桃树早已脱光了叶子,像一位老光棍,提前进入冬眠。大山里树木叶子一落,突然觉得山体都瘦了不少,原来看不见的小溪这会也凸现出来,跟着公路一路蜿蜒前行,淙淙的流水声打破了山的沉寂。一路还遇见了拉松树苗和植树的一些工人,他们不辞辛劳,把松树苗按照需要一行一行认真的种植着。</p><p class="ql-block"> 来到崖底村,一大片火红的柿子树让这个远离喧嚣城市的小村子越发古朴和祥和起来。太阳下,一部分村民在和果商装苹果,一部分村民在自己院子里晒柿子,刮柿子皮。村子那条河阳光下波光粼粼,河水异常的清列,河底的世界看的一清二楚。游动的鱼儿或藏在石头缝里,或在水流缓缓的水湾处晒太阳。 今年雨水多,河水涨了不少,漫过平时村民路过的石桥,河水在下坡出激起的浪花一溜排开,伴随着冲击石头的巨大水声,给寂静的山野增添了更多生机。</p><p class="ql-block"> 喜鹊在早熟的柿子上盘旋,未经主人允许叨开了一颗软糯的柿子。“加,加,加”吃着甜甜的柿子,喜鹊兴奋的叫了起来,忽而远处飞来另外一只喜鹊,嘴角还粘着柿子的汤汁,他们俩就开始在柿子枝丫间追逐嬉戏。今年的柿子又大又繁,要不是柿子树粗壮,这满天繁星一般的柿子早把树压断了。天然的食物不仅吸引来喜鹊还请来了不速之客——乌鸦,据说乌鸦对生存环境非常挑剔,只有环境非常好的地方才会出现。</p><p class="ql-block"> 果农正在收获苹果,马路上偶尔看见拉苹果的货车,周围都是带着疲惫和满脸喜悦的果农,他们用三轮把苹果从地里转运出来,拉倒货车旁,放进一个个铁质的专用框子。当苹果花椒成了农民的经济支柱,柿子无形中被冷落了。一颗颗巨大的柿子树,散落在沟沟洼洼或者地畔或房前屋后,落去了叶子的柿子树远看就像一颗颗火红的花束,在旷野中那么显眼和令人惊喜。柿子由于经济价值较低,人们逐渐淡忘了他们。任其挂在树上后熟,一颗颗掉落或者麻雀喜鹊慢慢的啄食。也有勤劳的村民,上树摘了柿子,轻轻放在框子里,抬回家后拿出去皮器,做成柿饼放到过年招待来的亲戚。</p><p class="ql-block"> 柿子年复一年在红,人也在年复一年中渐渐老去,时间的年轮看不见,但却刻在每一个人的骨头里。柿子树老了,它的皮肤就像老人的皮肤,崩裂的小树皮一块一块的,像巧克力块,又像老人斑,诉说着他们成长的经历。走着走着,有的人就不见了,而我们,也许,走着走着,也会走丢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