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中的那些“糗事”

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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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致谢网络

小时候的时光特别慢，成年的时间稍纵即逝。一晃已到知天命的我，内心还深藏着一颗童心。独处时，几件“糗事”不由浮现，想起还是挺尴尬。

七十年代我出生在江南的农村，村上户数不多，我最小。从懂事到上学，我和大一岁的堂姐形影不离，一起玩一起上学，同班不同桌。

我俩玩最多的是跳橡皮筋。暑假里的一天早晨，堂姐的爸爸敞开着寸衫坐在门槛上，端着一只大碗在喝粥。我穿了一双拖鞋（它是改良过的凉拖鞋，原来的塑料凉鞋，后面的鞋帮坏了被剪），拿出长长的橡皮筋一头拴在树杆，另一头套在凳子脚，兴致勃勃地开始跳起来。刚跳了两下，右脚一只拖鞋，完全超出我的意料飞了出去。我的视线跟随着它飞出的轨迹，从上往下滑落。“啪”一声，它不偏不移掉在二伯的碗里，粥也溅了出来。二伯吃得正香，被突然掉进来的一只庞然大物一惊，目光马上扫向我。我一脸窘态，等待他的训斥。二伯没有说一句话，收回目光脸色变得温和，站起身来只往屋里走。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想别人说的没错，二伯是最喜欢我。

　　我们农村娃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挎着竹篮去割猪草。每天我和堂姐一起，各自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提了竹篮，去田间小路割草。某年春天里的傍晚，风和日丽，麦田碧绿，堂姐带我去隔壁村的菜地上割草。我认真地寻找野草时，她突然把我叫到身边，嘴巴凑到我耳根，窃窃私语。我二话没说，按照她的主意拿起手里的镰刀伸向泥土，对着一棵棵亭亭玉立的玉米苗根部，一一轧去。堂姐说了，在泥土里轧断它们，上面看不见的。干完，我很轻松地割草回家了。

到家，我很勤劳，又去自己家的菜地除草，浇水。不一会儿，我家门口很吵杂，只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我妈面前，指手画脚地大声说着什么。我突然才明白刚才做的事，害怕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头也不敢抬，感觉天要塌下来了，我该死！

不知我会遭到怎样的处罚，我焦虑不安。可谩骂声慢慢远了，陌生男人悻悻地离开。不知我妈怎么和他交涉的，我也不想知道，反正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七八十年代的我村，还点着煤油灯，一天早晚是喝粥，萝卜干是每家必备的菜。夏天的一天傍晚，我妈突然发现点灯的煤油和喝粥的萝卜干没了，给我一张一角和一张二角的人民币，去学校旁边的杂货店买。堂姐家正好也要买，我俩同行。

去小店买东西，比割草轻松多了。我跟在堂姐后面，蹦蹦跳跳地走在田埂上。走到半路，她停止了脚步转向我，看着手里的两张纸币对我说:“等我们到店买了东西，这钱给店里不是我们的了。现在我们把它们的四个角都撕掉”。堂姐说出这话，像是占了便宜又解气。我觉得话之有理，两个人一会儿把四张人民币的角，全撕了。

到小店柜台，我踮起脚尖把钱递过去，说买什么什么。营业员是位阿姨，杏眼瓜子脸真漂亮，我欣赏着。她接过钱，说:“这钱少了四个角不能用！”我听了如遭雷劈，“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愤愤离开堂姐往家跑。心里恨死她了，都是她出的馊主意！买不到东西，在我妈面前怎么交代？！那么多父母攒下的血汗钱，糟蹋多可惜……我边跑边自责，哭得天昏地暗。

到家，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把钱递给母亲，等待她的血肉教训。没想到妈妈没有责怪我一声，我偷偷看看爸爸，瞧见他一向严肃的脸居然舒展开笑了。估计是被我的蠢真气笑了，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童年的生活是哭着哭着就笑了，成年的生活是笑着笑着就哭了。经过岁月的洗礼，走过的弯路和吃过的苦，都是我们成长的养分。我感恩生命中遇见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它让我茁壮成长、让我更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