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山壁佛悟禅心（二十三）

红苹果

壁间千佛的禅意长卷

《壁间千佛普慈光》

千佛崖前映慧光，慈悲遍洒护八方。

禅心不隔尘凡路，愿得人人近吉祥。

《仰山栖隐寺：壁间千佛的禅意长卷》

在江西宜春仰山栖隐禅寺的殿宇深处，一面依壁而塑的“千佛崖”静静铺展——崖间错落着数百尊造像，既有佛陀的慈悲法相，也有菩萨的温婉身形，更有罗汉的憨直神态，连文人、侍者的形象也嵌于岩壑之间。这不是普通的装饰，而是沩仰宗祖庭独有的“禅意宇宙”，每一尊造像都藏着千年禅林的精神密码。

一、千佛同龛：“不二法门”的具象化

仰山栖隐寺的壁塑千佛，最特别的是“无分凡圣、同处一崖”：佛陀居于主位，却与持卷的书生、捧花的童子、驯象的力士并肩而立。这恰是沩仰宗“方圆默契”的禅理——在禅的世界里，“佛”与“众生”本无分别，世间万物皆是“真如本性”的显现。

宋代时，高僧楚圆住持仰山，曾对弟子说：“檐头水滴，无非佛事。”这壁间的千佛，正是将“日常即禅”的理念化为造像：书生持卷是“文心即禅心”，童子捧花是“天真即佛性”，连扫地的侍者，也藏着“扫尘即扫心”的妙意。

二、一像一喻：藏在造像里的禅故事

壁塑中一尊“捧果罗汉”的造像，总引得香客驻足：罗汉咧嘴而笑，怀中抱着一枚红果，身旁童子合十仰望。这源于沩仰宗的一则公案：

唐代慧寂禅师驻锡仰山时，有农妇献果于寺。慧寂接过红果，问众僧：“此果是‘有’还是‘无’？”弟子们或答“有”（因果在手中），或答“无”（因果终会腐坏），慧寂却将果递与农妇：“汝种汝收，是‘有’是‘无’？”

农妇茫然摇头，慧寂笑言：“果在汝手，是‘有’；心无执着，是‘无’——这便是‘方圆默契’。”

后来，这枚红果与农妇的身影，便被塑入壁间：红果是“世相之有”，罗汉的笑是“本心之无”，童子的合十，则是“于有相中见无相”的禅意。

三、千年的约定：壁塑里的“不灭法脉”

仰山栖隐寺曾数毁数建，这壁塑千佛却是重建时“依古意而塑”。工匠们翻阅宋元时期的《仰山图经》，还原了古寺“千佛伴祖庭”的旧貌——其中那尊“持帚侍者”，正是以慧寂禅师的随身沙弥为原型。

传说慧寂圆寂前，沙弥问：“师父西去，法脉谁传？”慧寂指了指院中的银杏：“树在，法在；人在，佛在。”如今，千年银杏仍在，壁间千佛也在，它们以造像的方式，延续着“法脉不灭”的约定：每一个来访的人，都能在某尊造像里，看见自己的“本心”。

当晨光透过殿窗，落在壁间的千佛脸上，佛陀的慈眉、童子的笑靥、书生的眉眼，都笼着一层柔光。这不是“佛”在俯视众生，而是沩仰宗的先师们，以千年的智慧告诉世人：你我皆在这禅意的长卷里，一念清净，便是与佛同龛。

《仰山千佛寄清宁》

壁塑千尊伴古庭，凡心佛性两无凭。

拈花童子憨然笑，已悟方圆是一灯。

《仰山壁佛悟禅心》

崖间万相共禅林，凡圣同龛意自深。

一笑捧来因果果，本心何处不观音。

《仰山壁佛悟真如》

崖间造像共烟霞，佛面尘容本一家。

捧果罗汉开颜处，已传禅意到天涯。

结语：千年祖庭，禅光永续

仰山栖隐禅寺的千年岁月，是一部镌刻在翠峰间的文化史诗——从慧寂禅师诛茅立庵的肇始，到宋元禅林的鼎盛繁华，从屡毁屡兴的坚韧，到壁间千佛的禅意流芳，每一寸殿宇、每一尊造像、每一声钟磬，都承载着“方圆默契”的智慧与“法脉不灭”的信念。

这里的千年银杏见证兴衰，却始终苍郁；壁间千佛形态各异，却同蕴慈悲。它们不仅是历史的遗存，更是精神的灯塔——既让后人读懂文化传承的坚守，也悟得“凡圣同源”的禅理，更感受着“福泽天下”的温情。

如今，晨钟暮鼓依旧在山谷间回响，禅风古韵仍与时代相融。这座沩仰宗祖庭，早已超越了宗教与地域的边界，成为滋养心灵、传承文明的精神家园。愿每一位来访者，都能在梵音清韵中寻得安宁，在千年文脉中汲取力量，让仰山的禅光与福泽，伴着岁月绵长，温暖世间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