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片竹林

天高云淡

<p class="ql-block">文/张玉玺</p><p class="ql-block">故乡孙家场往事(六)</p><p class="ql-block">小时候记忆中,孙家场许多农户屋后栽有竹子,尤其是我家后面竹子种类最多,桂竹、水竹、窝窝竹, 亭亭玉立,满目青翠。夏夜凉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宛如天籁之音;秋日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着实为我家简陋的土房子平添了几分姿色和些许诗意。 </p><p class="ql-block">离我附近的庄家台子,是我母亲的娘家,那里有一大片细细密密的竹林,还有高大的柳树、皂荚树、槐树遮天蔽日,将周围堰塘的水面映得绿莹莹的,白天走在其间就有阴森森的感觉。老人们怕小孩子在竹林里捉迷藏遭虫蛇咬,更怕小孩夏天在堰塘里玩水,所以恐吓道,竹林里有妖精,穿的青色背衫,披着一丈多长的白布,坐在树上将脑壳拿手中梳头。吓得小孩们大气都不敢出,那真叫一个毛骨悚然!</p><p class="ql-block">一个夏天的晚上,我刚十多岁,我随同湾子里的几个发小到五里开外的国营草埠湖农场一分场看电影,当晚放映的是恐怖片《画皮》,等在惊吓尖叫声中看完电影,发现身边的发小们不见了。庄家台子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怎么办呢,只有硬着头皮闯,当经过那片黑漆漆的竹林时,我大声唱起了“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的歌曲以壮胆子。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那几个发小因为电影太恐怖,还未看完就吓得手牵手结伴回家了。</p><p class="ql-block">有了那次经历,我不再害怕。当年我家是“半边户”,父亲在外工作,母亲是妇女队长,很好强,无论做什么事都抢在前面,因此我们兄妹从小就开始分担家务。我常常一个人到庄家台子那片竹林砍枯死的竹子,扎成捆扛回家当柴火;用背篓将竹叶背回家,垫在猪圈里育肥料。</p><p class="ql-block">我爹爹的篾匠活在当地很出名,一把锋利的篾刀,一个小木凳,一大捆竹子,一坐就是一天的光景。他会编制各种农具,如竹篮、箩筛、簸箕、扫帚,还能制作竹椅竹床,除自用外,他都会送人,不收一分钱。</p><p class="ql-block">上初中后,每年寒暑假我都会在屋后的竹林里,寻找最粗最高的桂竹,在竹子上用小刀刻上一些诗句,也有自己的梦想,这个习惯一直坚持到高中毕业。</p><p class="ql-block">竹子在中国文化中常常被赋予高洁、坚韧的象征意义。宋代大诗人苏东坡留下“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清欢,清代大画家郑板桥兼有“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的情怀,而平常百姓对竹子的喜爱,其实就是对“竹报平安”那种最朴实最本能的愿景。</p><p class="ql-block">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新农村建设,庄家台子那片竹林被改造为田了。每年春节回老家,农户房前屋后很少见到竹子的踪影,现在日子虽然好过了,但总觉得少了些乡村绿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父亲与妹妹在老家屋后竹林</p> <p class="ql-block">妹妹在老家屋后竹林</p> <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那片竹林</p> <p class="ql-block">竹笋</p> <p class="ql-block">竹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