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聂曦妻子高秀美:守着烈士遗愿活了72年,临终才敢说“我等了你一辈子!”聂曦的妻子高秀美,1923年出生在福州一个普通人家,父亲是街边修鞋匠, 母亲靠缝补贴补家用。这个从小跟着母亲学针线活的姑娘,手巧又能吃苦,谁也没想到她后来会扛住那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高秀美与聂曦的缘分始于福州城的巷弄里。1941年经同乡牵线,这个生于三坊七巷宫巷的年轻军官走进了她的生活。聂曦比秀美大六岁,早年从海军陆战队讲武堂毕业,后来成为吴石将军的副官。表面上是国民党军政部科员,穿着笔挺军装的他,在秀美眼中是个沉稳话少却眼神温和的人。1943年,两人在亲友祝福下成婚。婚房安在福州老屋的小阁楼里,墙上贴着大红喜字,桌上摆着秀美亲手绣的“平安”枕套。婚后,她依旧做着针线活补贴家用,聂曦却总是深夜才归,身上带着淡淡的硝烟味。每当秀美问起,他只轻描淡写地说:“都是琐碎公务,别担心。”其实,这个看似普通的军官早已秘密加入地下党,肩上扛着比小家更重的责任。1949年福州解放前夕,聂曦忙得脚不沾地。好几次深夜带着人搬东西回家, 又悄悄送走。后来秀美才知道,那些是吴石将军交代转移的298箱绝密军事档案,全被聂曦和同伴藏在省研究院书库,后来完整交给了解放军第十兵团。同年8月,聂曦奉命前往台湾,高秀娟带着孩子一同前往。聂曦赴台后成为地下情报网联络枢纽,安排朱枫和吴石会面,传递密件,还两次冒险赴港送情报。而秀美也在不知不觉中参与到丈夫的事业中——1949年12月,她以“回基隆探亲”为掩护,将标注潮汐时差的《金门防御图》藏于银簪中送往香港。 那些时髦的打扮,其实都是为了传递情报所做的伪装。1950年初,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叛变,上千名地下党员暴露。聂曦因帮朱枫办理通行证被盯上,很快被捕。敌人动用酷刑,他却硬得像块铁,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同年6月10日,聂曦与吴石、朱枫、陈宝仓一起被押往台北马场町刑场。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 双手反绑,嘴角带笑,连台媒都不得不写他“形象英武,大义凛然”。更残酷的是,保密局特务为瓦解聂曦生前意志,对秀美实施“心理战”。据其侄孙女黄怡然回忆,特务常在秀美住所隔壁循环播放聂曦受刑的录音,导致她精神崩溃,最终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在失去经济来源的情况下,她被迫变卖首饰维持生计,曾向吴石的妻子王碧奎求助,但对方也因吴石案被软禁,无力伸出援手。为了保护孩子,秀美在组织安排下与子女分离。部分子女被秘密送往大陆,由地下党组织抚养;幼子则寄养在台北亲戚家中。1953年,在聂曦的副官王强劝说下,她与一名同情共产党的台湾商人假结婚,这实为政治庇护的权宜之计。台湾“内政部”档案显示,这段婚姻仅维持14个月便秘密解除。那些年,秀美一直活在白色恐怖的阴影下。国民党当局将聂曦定性为“匪谍”后,她受到长期监视,无法正常就业,就医时病历上被盖上“匪眷”印章。 但她始终守着对丈夫的承诺,家里总留着聂曦的碗筷,每年他牺牲那天,都要蒸一碗他爱吃的福州鱼丸。转机出现在1983,聂曦终于被正式追认为革命烈士。当83岁的高秀美用颤抖的手抚摸烫金的烈士证时,哭了整整一夜。有人劝她,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说聂曦是英雄了,她却还是很少提起, 只是把烈士证和那张军装照放在一起, 每天都要擦拭一遍。2015年,92岁的高秀美躺在病床上,已经说不出太多话。女儿趴在她耳边问还有啥心愿,她喘着气,指了指枕头下的照片,断断续续地说:“我等了你一辈子……”这句话,她藏了65年,从青丝等到白发,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才敢说出口。在她去世后,亲人们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一个木盒。里面装着聂曦的军装照, 照片边缘被摸得发白;还有一枚军装上的黄铜纽扣,被磨得发亮;以及当年她给聂曦缝的棉衣,衣领里的银元还在,上面印着淡淡的岁月痕迹。这些物件,陪着她熬过了72个春秋,藏着她一辈子的坚守与等待。如今在福建革命历史纪念馆里,那枚黄铜纽扣静静地躺在展柜中,旁边放着高秀美和聂曦的合影。照片上的秀美笑得腼腆,聂曦眼神坚定。来往的游客总会在这枚纽扣前驻足——它不只是一件文物,更是一段跨越七十二年的深情,一个普通中国女性用一生书写的,关于信仰与爱情的传奇。</b></p> <p class="ql-block"> 图片选自网络</p><p class="ql-block"> 2025·11·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