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罢客归逢蔗趣 农户门前见“甜”光

兰中睛

　　仰头望去，茎秆直指天空，淡绿与白在灰蓝的背景下格外清晰。叶片卷曲着，像攥紧的拳头，又像伸展的手掌。云层厚，风却轻。这田里的甜，不是瞬间的刺激，而是长久的陪伴——像母亲放在碗柜里的那根甘蔗，等你回家，切一段，慢慢啃。

　　上午，当送走客人后，我沿着村道慢慢往回走。路过一户农家门前，几株高大的甘蔗在晚风里轻轻摇曳，叶片宽大翠绿，茎秆挺拔，紫黑与淡绿相间，像竖立的琴键，仿佛风一吹就能奏出甜味的音符。农人正弯腰收拾农具，见我驻足，笑着递来一根刚砍下的甘蔗：“自家种的，不甜不要钱。”我接过时，指尖触到茎秆光滑的节，凉意里透着生机。

　　不远处是一片开阔的甘蔗田，密密匝匝的茎秆从浅绿到深紫，层层叠叠地铺向远方。叶片在风中沙沙作响，像低语着大地的秘密。天色阴沉，云层压得低，却压不住田里的生气。几栋老屋藏在田边，炊烟袅袅，与甘蔗的绿意缠绕在一起，仿佛这甜味不止藏在茎里，也融进了日子的呼吸中。

　　我蹲下身，仰头看甘蔗从脚边一路向上伸展，直指灰蓝的天空。阳光穿过叶隙洒下来，斑斑点点地落在肩头，茎秆上的纹路清晰可见，像是岁月刻下的年轮。这一刻，它们不再是作物，倒像是守望村庄的哨兵，沉默却有力。风过处，叶片翻出银白的背面，整片田忽然亮了一瞬，像大地眨了眨眼。

　　阳光渐渐斜了，照在整齐排列的甘蔗上，光影分明。茎秆在光里显出通透的绿，仿佛能看见汁水在内部缓缓流动。远处有模糊的屋影和树影，静得像一幅画。我忽然明白，这田里的甜，不只是糖分，更是日复一日的守候——春种、夏长、秋收，农人把光阴种进泥土，才换来这一口清甜。

　　田边的甘蔗颜色更浅，淡绿与白相间，节节分明。叶片宽大，随风轻摆，像在招手。低矮的屋舍就在几步之外，鸡在篱笆边踱步，狗趴在门口打盹。这甜，不是商场货架上的商品，而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日常，是孩子放学路上啃一根的欢喜，是老人坐在门槛上慢慢嚼的安逸。

　　我捡起一段掉落的茎秆，细细端详。节部颜色深些，像是标记着生长的节奏——每一道节，都是一段风雨的记录。表面光滑，却藏着无数细微的纹路，像掌纹，也像命运的刻痕。这甘蔗，从破土到挺立，从嫩芽到粗壮，哪一节不是咬着牙长上去的？

阳光斜照，叶片交错成网，光影在地面织出斑驳的图案。我眯起眼，看那光在叶脉间游走，像是在读一首无声的诗。甘蔗的绿，在光里显得格外鲜活，仿佛每一片叶都在呼吸。这田，不只是田，更像一座绿色的庙宇，供奉着土地的耐心与时间的馈赠。

甘蔗林深处，落叶铺地，有些凌乱，却更显真实。茎秆粗壮，颜色偏白，叶片依旧翠绿，在阴云下也未曾失色。远处有屋，有树，有围栏，生活就在这片绿意里缓缓流淌。甜，从来不是温室里的娇物，它经历过风雨，踩过泥泞，才懂得如何把苦涩酿成回甘。

整片田地延展开去，灰白与绿相间的茎秆在风中微微晃动，像一片静默的森林。干枯的叶子铺在地上，踩上去沙沙作响，是季节的余音。远处那栋屋子，窗子亮起了灯，树影婆娑。甜，原来也可以这么安静——不喧哗，不张扬，就站在门前，等你路过时，递上一段最朴素的滋味。

　　站得远些再看，甘蔗田像一道绿色的屏障，把喧嚣挡在外面。阳光从叶间漏下，洒在田埂上，像碎金。远处的屋檐在光里微微发亮，仿佛也被这甜意镀上了一层金边。我忽然觉得，这田，这屋，这人，都在守着一种不说出口的默契——甜，要慢尝，日子，要细过。

甘蔗密集地站着，像一排排不肯低头的兵。叶片边缘有些发黄，是秋意的信使，却依旧挺立。围栏就在身后，屋子在眼前，甜，就长在家门口。它不遥远，不昂贵，只是你每天路过时，忘了停下来看看的那一抹绿。

高大的甘蔗在风里轻轻摆动，阳光穿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影。那光，像是从甜味里渗出来的，温柔而明亮。远处的植被模糊成一片绿雾，唯有这田，清晰、踏实。甜，原来也可以这么有力量——不靠喧嚣，不靠包装，只靠一节一节，稳稳地长。

茂密的甘蔗在明亮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精神，茎秆粗壮，叶片鲜绿，像一群不肯服输的少年。它们挤在一起，却各自向上，谁也不遮谁的光。这甜，是挤出来的，是争出来的，也是守出来的。

甘蔗高大挺拔，淡绿与白的茎在风中沙沙作响，像在低语。远处的房屋静静立着，炊烟又起。这甜，不在远方，就在眼前，在农人弯腰砍蔗的瞬间，在孩子接过甘蔗时咧开的嘴角里。

田里，灰白与绿相间的茎秆静静立着，节状分明，叶片细长，随风轻摆。干枯的叶子铺满地面，像一层厚厚的被子，盖住来年的希望。这甜，是循环的，是生生不息的——今天砍下的，是昨天种下的；明天长出的，是今天留下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