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

chuntian

<p class="ql-block">门轻轻合上,像合上一页旧日历。</p><p class="ql-block">窗外的风在树梢上打了个转,溜进来,翻了翻摊在桌上的稿纸,又悄悄退走。书架是自己用旧木板钉的,歪歪斜斜,像一排站久了的老兵。它的不说话,却记得我每夜伏案的呼吸,记得哪本书被翻得最勤,哪一页被泪水打得最湿。</p><p class="ql-block">书脊上的名字,在昏黄的灯下泛着微光。《楚辞》边是泛黄的《矿山地质图》,《杜甫诗选》旁躺着一本褪色的退伍证。它们原本不该在一起,可在我这儿,却成了相依为命的伙伴。这些书,是我从田野挖“远志"“构杞”“捉蝎子》等买药材的钱换来的,是从铁镐与炸药的间隙中挤出来的光。</p><p class="ql-block">稿纸堆得有些高了,边角卷起,像要飞走。那是我写了一半的文章,有些写了十年,有些写了二十年,总在写,总写不完。不是写不好,是心太重,笔太轻。每一行字,都像从骨头里抠出来的,带着血丝,带着冷汗。</p><p class="ql-block">有时半夜醒来,会突然冲进书房,开灯,数书一一怎么又少了几本文学大赛结束后的获奖出版书,是因为心灵感觉有问题,书房气息不正常。今天外出旅游,盗贼又进我房间偷书来了。我的三道门紧锁,各个书柜都加锁,贼怎么进来偷走的,贼把我作为他心里至好无上的人了,我的文章写的并不怎么好,贼却佩服的五体投体,而且动员会开锁的贼娃子共同作案,前几年把我的打印稿件全部偷去,大量文学作品偷去,贼准备出版,暗中算计我,这么多年贼乘我办事旅游之机,勾结他人对我实施达十余年的盗劫,偷钥匙、配钥匙、买锁时卖主留钥匙、凑我一时大意未上门偷,白天黑夜二十四小时监视我的行动,甚至前几年按上了监控监视我,最出损招的私下勾结会开锁的伪君子给钱或者性贿赂开我的全部锁,千方百计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p><p class="ql-block">我在家时不上门,当然锁不住风,挡不住影子,更挡不住那些在暗处操着各自心思盯着我的人。我只把怕丟的文章,锁在电脑里。</p><p class="ql-block">可奇怪的是,书被偷,稿被窃,照像底片被偷,中国散文和中国散文报纸被偷,(毛泽东选集五卷、众多的文学作家书籍,古典文学作品、国家文化部门颁发的豪华荣誉证书、奖章、荣誉授带等等,这里不一一列举),可我还得坐回桌前,笔尖划过纸面,沙沙地响,像春蚕啃桑,像细雨落瓦。写,是唯一让我觉得,只有写,感觉生活才充实。他们能偷走著名作家巍巍写的巜东方》,李存葆写的《高山下的花环》,贾平凹写的《废都》,《第二次握手》《郭沫若诗选》,《董必武诗选》,《中国实用文体大全》,河北女作家邱洁《纯洁的抒情》,本区作家景丽娟散文集,本县作家李官山文集,《散文诗》、《青年文摘》、《青年博览》、古人写得楹联、《微型小说选》、66年至76年十年全国各种报纸剪辑五大本、儿童连环画几十本、国、省、县、地图,本县其他作家赠的书和本人打印稿件,共300余本长中短篇小说和各种书籍,还有各种用具,钱包,暖水瓶外皮,白洋布、塑料单、钢铣、灯炮、电线、手机、各种锁具、军装、…,破坏家俱包括扫帚掏心,水盆钻眼,一句话就是糟蹋人,欺负人,当然偷的不止这些,还有刚惨的就是投毒,我的面粉、浆油、醋都无法用,那就全部倒掉,真是孰忍,孰不可忍。偷我的这些人都是认识我的人,本村人多,也有外村的县里的,为何偷我?有人挑拨,煽动,有人组织,有人叫会开锁人,一句话,就是嫉妒,巴不得我好,本领超过他,贼偷我这么多东西,却偷不走吾一颗宽广善良的心,贼肆意偷窃毁坏,却破坏不了我心中那束圣洁的光。</p><p class="ql-block">灯光下,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像一棵树,扎根在寂静里。</p><p class="ql-block">我在这间小屋里,守着我的字,我的魂,我所担负的社会一份责任,还有不肯向邪恶低头、屈服、贞洁的心。</p><p class="ql-block">书房不大,书里知识无穷。只要有末竟之志,只要坚守笔端的执着,便使伪君子寝食难安,坐卧不宁。嫉妒之心向隅而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