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染两谷坨 ‍柿子红了|红叶醉了|岁月缓了

雨涤青山

　　十月末的风，裹着太行山脉特有的干爽，吹进了泽州县大箕镇两谷坨村。之前一个月的时间阴雨不断，能看见太阳都成了一种奢侈。这不原本预告的昨天还是有雨的，但半天过去并没见雨滴，不仅如此，反而有太阳光顾，看天气不会有太大变化，于是午后约俩好友，到久已向往的两谷坨来赏拍杮子。天倒是晴的，却蒙着一层淡淡的灰，像给山野笼了层薄纱，反倒让眼前的景致多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 太多的柿子树沿着山沟铺开，枝桠上挂满了火红的柿子，圆鼓鼓、沉甸甸，像谁把千万盏小灯笼系在了枝头，点亮了原本沉寂的山谷，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果香，吸一口，满是秋日的醇厚。

　　背着相机在树下转悠，本是为了捕捉柿子的灵动，却意外撞进了南太行藏在山沟里的惊喜。顺着柿子林往深处走，漫山的红叶突然铺展开来，红得浓烈、艳得鲜活，有的掺着金黄，有的带着橙红，层层叠叠晕染在山石间，与枝头的柿子红相映成趣，俨然秋日里最意外的馈赠。

　　只是这热闹的秋景里，藏着几分寂静。村里的年轻人几乎走光了，满树红彤彤的柿子少有人摘，孤零零地挂在枝头，倒成了秋日里最显眼的装饰。偶尔能在田埂上看到几位老人，他们佝偻着身子，手里握着农具，慢悠悠地在田里忙活。一位中年人正往田里撒化肥，颗粒落在湿润的土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另一位老人蹲在田边，看着地里的红薯叹了口气 —— 今年雨水多，不少红薯还没刨出来，就已经冒出了细细的芽。

　　走到村口的老柿子树下，却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踩着木梯往上爬。梯子不算稳，老人每动一步都格外小心，手里的竹篮挂在臂弯里，伸手摘下一颗熟透的柿子，轻轻放进篮里。我上前搭话，才知道老人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孩子们都在城里，他闲着没事就来摘点柿子，装在涂料桶里，一桶卖三十块钱，给来赏秋的游人尝个鲜。“这柿子甜，城里买不着这么地道的。” 老人说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一颗又一颗柿子落进桶里，像是在收集着秋日里的细碎美好。

　　和我们一样，昨天在沟里也遇到开车前来赏秋看杮子摘杮子的游人，还真有有备而来的，带着专业的长竿在摘杮子，有的举着手机拍柿子，有的围着红叶赞叹，还有人蹲在老人的桶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价还价，偶尔传来几声笑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老人慢慢从梯子上下来，把装满柿子的涂料桶递给游人，掏出手机找到二维码，听到手机发出那特有的回音，老人的脸上满是欢喜。然后，老人又转身走向另一棵柿子树，那里 还有满树的柿子等着他摘，还有整个秋天的时光，等着他慢慢度过。

　　我站在树下，看着枝头的柿子、漫山的红叶，还有田埂上忙碌的老人，突然觉得这灰蒙蒙的晴天也格外动人。两谷坨的秋，没有都市的喧嚣，却有自然的馈赠；没有年轻的热闹，却有岁月的从容。这里的柿子红得热烈，红叶美得醉人，而老人们的身影，就像这秋日里的一抹暖阳，温柔地守护着这片土地，也守护着属于两谷坨的独特秋意。

视频 | 山沟沟里柿子红

关|于作|者

　　郭成文，昵称雨涤青山。成已成物，文以载道，待人一心一意，办事二话不说，三观比五官正，思想比套路深，四海为家，六尘不染，喜欢文字，却难于七步成诗，爱好摄影，但八字还没一撇，生涯历经坎坷，然九死不悔，半世孜孜不倦，仍怀念十年寒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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