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忆童年】豫西方言‍ ‍打柿胡桩

丹江水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美篇号:33929040</p><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 诚谢</p><p class="ql-block">‍ 小着呃(童年)的记忆,越老越清晰;小着呃(童年)的时光,充满了无尽的欢乐;小着呃(童年)那些随性、简单的游戏,满含着童真、无忧无虑、尽情欢乐的情趣!如今回想起来依然让人陶醉。</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小着(小时候),每天合儿半儿一放学(下午放学后),只要大人们(家长)不让干活,屋晚们(我们)几个小玩伴,都会一楼欧(不约而同地)去屋俺们(我们)的秘密“俱乐部”、村北头道场,打“柿胡儿桩”(柿核桩)。</p><p class="ql-block"> 听老年人们(长者)说,打“柿胡儿桩”(柿核桩)还有相当来头呢!据说这个游戏曾经在抗日战争时期,是《香严寺儿童团》传下来的“独绝活儿”,它可以锻炼臂力,训练准头;对甩手榴弹、扔炸药包都好(都有帮助)。</p><p class="ql-block"> 玩这个游戏,简单、热闹、安全、省钱,窍门‍还非常多;不限人数,不择场地,不需要花钱购买啥(东西)。只要捡块可厄手(合适)的石头,找一块烂砖头(半截砖),吃柿子的时候把柿胡儿(柿核)保存起来就可以玩了。没有柿胡儿(柿核),杏胡儿、桃胡儿(杏核、桃核)甚至流光石头蛋也中(光滑小石头也可以),仨俩屋额(孩子)凑一起就能尽情地疯叉(玩)起来。</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记得在一个雨过天晴的后半(下午),放学后,婉们(我们)几个玩伴又蹴到“俱乐部”,各自摸出枪(藏)在麦秸垛里的“击桩石”。然后把经常作为“柿胡桩”的半截砖找出来,竖在碾盘边的空地上。</p><p class="ql-block">‍ “一回砸三颗儿”(一次放三粒)!刘春生先把三粒棕褐色的柿胡放在竖起的砖头顶端,他那柿胡是他妈晒柿饼时,他从柿饼上抠下来的。他家有棵面胡了儿(面味)柿子树,柿子个头不大,一包子柿胡儿(柿核很多),每年都是果实累累。他鼓捣着要我们每个人都一次放三颗。平时他不在(不参加)我们都是一次放一颗儿(粒)。</p><p class="ql-block">‍ 十五颗儿柿胡儿(十五粒柿核)几乎把桩顶占衍(放满)了。柿胡儿(柿核)放好后,我们一路儿(一起)齐刷刷后退了十多步。</p><p class="ql-block"> 刘显娃撅着屁股(弓着腰)用尖尖石(有棱角的石头)在土坷垃(土地)地上剌出一道印儿(划出一道横线)。“柿胡儿桩”(柿核桩)在距离与傍晚的共同作用下,变成了模糊的灰点,隐隐约约像一座“碉堡”。</p><p class="ql-block"> 我在屋俺们(我们)这期而(这群)玩伴中年龄最小,身材更是特别瘦小。一些大娃儿们成天(大孩子们常常)贬低我麻炮蛋(小不点)。总说我准头好,说我甩石头的架势像雄鹰展翅,有魔力,但他们不着(不知道)的是,我成天一有空(常常有了空闲时间)就圪蹴在草垛后面、树林中、河沟边,偷偷多练了多少次。</p><p class="ql-block">‍ 甩石头不光需要臂力强,还要把划(掌握)技巧。抛石头时手腕要压平,小臂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有时候屋屋俺们(我们)还比赛谁甩出去的石头嗡声大(响声大),那技术含量更高,需要挑选薄片石头,把石片竖着甩出去,在石片出手的瞬间,用食指让石片旋转,石片与风摩擦,嗡嗡作响;投送力气足够大,还能发出哨音;掌握不好技巧,用上吃奶的(再大的)力气也发不出响声。</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用“石头剪子布”的老办法,决出了我们五个玩伴的击桩顺序,我第三个“出场”。</p><p class="ql-block"> “咣铛铛”,二柱子的击桩石贴着“碉堡”边飞过,砸在地上又蹦起来碰到碾盘上,迸出了火星,“柿核桩”没被击倒,倒是把躲在麦秸垛后面的鸡子吓里“各达各达”叫着飞跑了。</p><p class="ql-block"> 轮到春生哥时,他半眯着眼比划了许久,击桩石却砸偏了足有一步多远,在泥地上犁出了一道浅痕。</p><p class="ql-block"> 在他们两个击桩时,我非常紧张,攥着击桩石的手都出汗了。假若柿核桩被他俩中任意一位击倒,就没有我这个小三击打的份了。</p><p class="ql-block"> 终于轮到我了,我运足力气,甩出去的击桩石贴着地面几乎成为直线,柿胡桩应声倒下,柿胡全部滚落地上。柿胡桩倒地的瞬间,后面两位玩伴唏嘘不已,二柱子为我欢呼,春生哥拽着我后领:“马炮蛋是不是在使诈?!” 有一种脚趾头般大小,名字叫“马炮”的“野瓜”,我个子瘦小,他们给我起了这么个不雅外号。我举起磨出茧子的手,捡回早被磨得溜圆发亮的击桩石炫耀给他们看。</p> <p class="ql-block">    “当年屋俺们(我们)《香严寺儿童团》甩手榴弹的力气、准头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在一旁观看屋俺们(我们)打柿胡庄的老光棍,我叫刘二叔,在碾盘上边磕着烟袋锅,边插话说:“屋俺们(我们)那时候柿胡都金贵,屋俺们(我们)成天(经常)用石子代替;屋俺们我们只有打中靶子次数最多的人,才能得到三块红薯干的奖励。”</p><p class="ql-block">‍ 我们听着刘二叔的讲述,手里沉甸甸的击桩石仿佛更凝重了。</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月亮已爬上“二龙戏珠山岗”的梁脊,屋俺们(我们)才恋恋不舍朝家回。我衣兜里的战利品哗啦哗啦作响,像装着满兜沉甸甸的元宝。经过村口竹园边残破的炮楼时,不知谁喊了声“卧倒”!屋俺们(我们)齐刷刷趴下,惊动了夜栖在竹林上的麻雀,它们扑棱棱飞走了。</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盐分(现在)回忆起 小着(童年)打“柿胡桩”的情景,我的手还有些痒痒,真想回到童年,再打几桩!</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