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映喜，送我的姐妹赴人间烟火

啸红尘

九月初八，宜嫁娶，是我高中舍友好姐妹的结婚大喜之日。清晨阳光正好，像是特意为这场婚礼洒下的金粉。她是我高中时最勤奋起床最早的姑娘。她还会帮我带早餐的，会把苹果、橘子分我半个的好女孩。如今她要嫁人了，而我，终于能亲眼见证她穿上红妆的模样。看着她穿新娘礼服的幸福模样，我的眼泪会不争气地冒出来，为她感动，为她感到开心。 这张照片在酒店的室内拍摄的，背景墙上挂着大大的“大囍”字，红蝴蝶结点缀四周，喜气洋洋。她站在中央，一身红裙如火，手捧鲜花，笑得像个偷吃了糖的小孩；他穿着黑西装，眼里有娶到心爱姑娘的骄傲，也有藏不住的温柔。宾客们举着写满祝福的牌子，有人喊“早生贵子”，有人举牌写着“天生一对”，笑声一阵接一阵。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所谓幸福，不过就是有人愿意在众人面前，把你宠成孩子。 在接亲环节，我们设置了新娘新郎默契大考验，10道题，新郎答对了9道，不愧是最了解新娘的人。其中一个游戏节目是套婚鞋，兄弟团男友力爆棚，把新郎托举起来，直接精准套上了。 户外合影时，背景是一面鲜红的横幅，上面写着大大的“囍”字，还有“陈先生 & 陈女士”的名字。兄弟团的穿着白衬衫、打红领结，姐妹团的穿礼服、一手提喜糖，一手指齐刷刷指向那个象征圆满的字。有人调皮地比心，有人假装严肃又憋不住笑。我们这群老同学站成一排，齐齐望着充满喜气的新人。此刻，他们像极了电影里的幸福场景。一阵秋风吹起新娘的礼服，仿佛带来了她爱情的胜利果实。 连墙壁都挂着红“囍”字，可见新郎一家布置很用心。用红绳斜斜系着，阳光斜照，影子拉得很长。那面墙不算新，有些斑驳，可那“囍”字却红得耀眼，像是把整段岁月都点燃了。我盯着它看了很久，有些爱情不需要金碧辉煌，只要一条神奇的姻缘线，就能撑起半生烟火。这大概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婚礼吧：不华丽，却足够隆重，足够用心。 新娘在“新世界大酒店”出嫁，门口装饰华丽，宾客迎候，新人在亲友簇拥下步入人生下半场。茶壶托盘上金“囍”闪亮，像是把整个未来的甜都装了进去。我看着她和新郎向爸妈敬茶，忽然觉得，婚礼不只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一场盛大的告别——告别少女时代，告别无忧无虑，也告别那个只属于我们的青春小世界。 新娘撑着红油纸伞，在红毯上缓步前行，身旁是新郎陪同。对联贴门侧，灯笼高挂，宾客们带着祝福静静注视。那一瞬间，她像从工笔画里走出来的女子，一步一莲，步步生花。我站在人群里，没出声，只是悄悄按下了手机的录像键。 宾客们沿着红毯走向那座传统风格的建筑，门口挂着红灯笼，门楣上写着“正一堂”，对联在阳光照耀下格外喜庆。大家提着礼物，脸上是真心的祝福。我走在其中，忽然觉得，婚礼最动人的不是誓言，而是有这么多人，愿意放下手头的事，专程来为你热闹一场。 这是一场古今中外结合的婚礼，既有喇叭唢呐的热闹，也有道士证婚，叩拜祖宗，同时又有摄影师跟拍。唢呐声一响，全村都沸腾了。道士念着古老又传统的祝词，新人三拜天地，叩首时额头轻触红毯，庄重得让人屏息。可下一秒，摄影师蹲着拍侧脸，又把人拉回现代。传统与现代在这场婚礼里握手言和，像极了她这个人——脚踩红绣鞋，心里却装着新世界。 新娘新郎都姓陈，以后不用担心孩子跟谁姓，哈哈哈哈。我们笑作一团，有人起哄说“这是天注定的缘分”。我看着他们并肩而立，名字并排写在“喜结良缘”的幕布上，忽然觉得，有些事真的不必争、不必抢。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人，连姓氏都早早安排好了。 在农村祠堂里面的酒席很特别，全部都是地地道道的家乡菜。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红布铺底，杯盏交错。一盘红烧肉油亮诱人，香菜撒在上面，像是给回忆撒了点葱花；白切鸡泛着油光，咬一口，满嘴都是小时候的味道。还有那盘凉拌鸡爪，晶莹剔透，酸甜开胃。 肇庆怀集那边的习俗是新娘新郎要给长辈给在场的所有人敬酒敬茶敬烟。 轮到我们这桌时，她端着茶，笑得很开心说：“你们也要抓紧啊，期待你们的婚礼”我接过茶，感慨万千，那个早睡早起的乖乖女，如今也出嫁了。时间过得真快呀，我们已经认识10多年了。 婚房布置得极尽温柔，床铺红纱，枕上有金绣，玻璃窗贴满“囍”字、心形和“我们结婚啦”的彩带。流苏轻晃，像在风里说着悄悄话。新娘和我们说，这个衣柜化妆台都是新买的，前两天才到的。我们都笑着说，两广地区的男孩子不结婚不配拥有这些，哈哈哈哈。 这一天，我看着她从女孩变成妻子，从我的姐妹，变成另一个人的 whole world。而我，很开心很荣幸去见证这场用心的婚礼，衷心祝她余生漫长，永远有笑，永远有光。 作为新娘的姐妹团成员，向来不爱化妆的我，今天也认真涂了口红、修了眉，把自己收拾得干净雅致——绝不能给我的女孩丢人。 我在朋友圈里写：“往后岁月，终有人与你立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把柴米油盐的寻常，过成岁岁年年的浪漫长卷。新婚快乐，我的姐妹！” 评论区满是“什么时候到你”的调侃，我笑着回了句:“敬请期待”。可只有自己知道，这份“期待”背后藏着点小迷茫：我的缘分，又会在哪个路口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