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制笔记（一）

张福全

（1）缘起六十五年前　　成都是一个鱼米之乡，丝竹的加工和应用传承了数千年。我在那里出生和长大的十七年半里，慢慢学会了不少生存技能，也包括一些“雕虫小技”，像糊风筝、用竹筒做水枪和雕蛐蛐笼，还有单节钓鱼竿，都是力所能及满足青少年兴趣爱好的项目，大一点后还自己做过小竹哨，当然，一开始都是老爸带着我们一起做，后来从东珠市街52号搬进44号，就有更多的同龄人相互启发参照，社会这个大学也向我们敞开了大门，旁边的北大街、青果街、新开市街都有好几家制卖笛子的铺面，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笛子和洞箫，一个师傅带个徒弟，我们经常站在那里看他们干活，一看就看半天。 笛子制作入门的门槛不高，我们也学着做过竹哨和笛子来吹，不着调，后来用上了买来的短笛，这些很有地方特色的玩具的制作实践，锻炼了我们，养成了遇事动手干的好习惯，伴随自己走过来这几十年。 小学高年级以后，夏天我们很喜欢游泳和潜游，锻炼了我们的肺活量，常常到北门外的河渠里游。 我的中学时代都是在“成都市第五中学”度过，业余爱好又增加了不少，初中时班里有两位同学业余时间进了成都市的文化馆，在他们的带动下，我也迷上了气壮的人才能吹的长笛。 这里说的“长笛”不是西洋乐器里用金属做的长笛，而是一种竹笛。 它比当时用普通竹子做的短笛长一倍左右，直径稍微粗一点，都是横吹，它只能放在右边吹，还不用贴笛膜，主要吹奏中低音，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有11个都需要用手指按压的孔，显然，人只有十个指头，那多余的一个孔怎么办？设计师把它交给了左手食指的第三截，通过食指的小范围转动实现这个孔的开闭。而短笛除了有一个吹响笛子和贴笛膜的两个孔外，只有需要六个手指按压控制音阶的6个孔，以及尾端开口和添加的出音孔。 吹过短笛的人都知道，短笛它只有七个音程，而11孔长笛能吹出来12个音，其中有几个是半音程。显然，11孔长笛的优点相当明显。 （图1）与专业人员互动交流时，为了说明十个手指如何按压十一个孔，在台球室用台球杆的尾段比比划划的录像。 （图2）视频——还好，指法没有全忘记。手指比划的曲子是《多瑙河之波》头几句，半音用得比较多。 （2）寻觅梦中“长笛” 过了八十岁以后，我经常回忆起我们中学时代（1954—1960年）的爱好——吹“长笛”，勾起了再吹吹长笛的愿望。 上网查询一阵发现：居然没有这类笛子卖！市场与传承本来就相依为命，市场都没有了，久而久之必然失传了？其它品种的笛子和萧都有的是，价格差异极大，不过，为初学者准备的笛子倒很符合这六七十年平均物价指数的变化。记得很清楚，短笛和长笛那时候的价格分别为一角五和二角五，现在最普及的六孔竹笛不超过十五六元一只，很漂亮了，想象中的长笛最低价格应该在二十五元上下吧。 另外发现网络上有竹笛的原材料卖，还有销售的竹笛制作工具也相当不错，比从前进步了不少，买一套回来自己做都行，又好玩又实惠。　　 网上直接下单购买这条路行不通之后，查询发现还有“定制”的方式可供选择。为此，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探索，结果因为断档了五六十年（准确时间难查询），现在不少从业者根本没有制作过那种产品，甚至没有见到过，没有听说过！ 这些情况和我所知和留驻在我心中对它的感悟，通通变成文字，编辑在一个美篇文章里发布后，一位爱好吹笛子的朋友通过AI发现11孔竹笛有了新一代改进，赶紧把这个喜讯告诉了我。　　 紧接着朋友通过AI深入查询后得知：近期有一款获得国家专利的“新的十一孔笛”发布，然后马上转发给我两条信息：“新十一孔笛”、“新十一孔笛详解”和一个演出视频。真的很感谢这位朋友一下子让我进入了竹笛业界的信息前沿。 我追踪看了好几遍。发现它“新”在以六孔笛的音域和音色为基础，并且将第十一个孔的按压部位从老式11孔竹笛的左手食指的第三节移到了左手中指的第二节。这些核心改进受到了专利保护，对他们后期利益关系密切。 我看到表演视频时发现它与老式11孔长笛的音色音域的差距太大，不是我寻觅的目标！ 我还想找到老式长笛，或者找到能制作的个人小作坊，复制一个或者按我的印象仿一个极其大众化的笛子，才能真正的“回到从前”！ 网购笛料验收 定位画线 3）自己动手初圆“笛梦”　　经过几翻接触发现，有好些作坊的确没有那种老式11孔竹笛的产品和制作经验。 在这种情况下，我买了两支紫竹笛料，走自己做的路，自认为有青少年时期的兴趣支撑，成功的把握很大，花钱还不多，但是想得到高品质产品就有点难度。 制作中除了家里原有的剪刀、剥核桃的镰刀、锯子和砂纸外，只从网上买了一把竹笛调音刀，（想的真周到：它还备份了五只刀片，至今我已用坏了一把刀！）。 这两周以来，除了双休日，我每天都有一两个小时用来制作这一款长笛。 虽然没有图谱，没有实物参照，只能凭借六十五年前的痴迷还存留的印象，不断地比比划划找感觉，中间又不断地推翻修改变化，其中，“比较长而双手能够得到，还能方便地按压笛孔”就够了，它成了检验对错的判据和原则。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我还只是完成了初样的制作，对我来说，已经达到了我的最佳水平，让自己“回到从前”的愿望基本实现！ 不过，要靠我这个门外汉继续提升这款竹笛的品质就相当难了，还必须有从事笛子艺术研究和广大从业者们的积极参与才行。 反复定位画线/打孔 调音 4）展望未来 老11孔竹笛在市场上的断档已成事实，我这个六十五年前吹过，痴迷过的人应该有义务促进它的复兴，积极参与它的开发和传承，迎来它发明问世的一百周年！ 另外，这种老前辈传下来的竹笛不管是谁来恢复制作，我觉得都不会构成对“新”的侵权，至于它后来有没有被专利保护的其它范围，在大量开发之前必须查清楚再干。是否有前途，取决于用户群体的“定位”和市场的开发维护了！我觉得有戏。 　　我之前在美篇文章“寻找11孔竹笛”中的描述和细节，用来制作老式11孔笛已经绰绰有余，对一位有制作六孔竹笛经验的工匠技师来说，更是如此。　　 特别是有了在推介“新十一孔笛”的同时，人们一定会加倍地关注“老11孔竹笛”的一切，它们长得怎么样？，声音如何？好不好吹？ 它们的“商机”已经显现。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网上就能很方便的买到它们了，包括普及型和珍品，各种调式的11孔竹笛，还有基于“左右开弓”吹笛子健脑的奇思妙想建议厂家开发的“鸳鸯笛”。到那时，上世纪五十年代痴迷过“老式11孔竹笛”的我，一定为大家吹奏一曲。 　　（回忆起当年一起吹长第的几位同学，一别六十五年了，你们都还好吗？特别选择一首自录的“好人一生平安”送给你们！） 谢谢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