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重阳今又重阳

朱凯年

今日重阳，女儿发动家人登皂幕山。她开车带来她老妈子，两位姑姐和大姑丈，一行五人到果园接了我，在镇上吃了午饭后驱车直奔皂幕山。皂幕山位于广东省佛山市高明区杨梅镇（旧名，现属杨和镇），主峰海拔805米，是佛山第一峰，也是佛山市首个国家4A级旅游景区。清代《高明县志》记载该地曾为瑶族聚居地，后成为珠江纵队革命根据地。因林木幽深如黑色帷幕得名，原名曹幕山，后用谐音写成皂幕，又因山体形似笔架，又名笔架山，“皂幕凌云”被列为佛山十景之一。“皂幕凌云”是康熙三年一位名鲁杰的人写的一篇描述皂幕山美景的诗的诗名。 其实登此山沿途没什么景点，要说它的特色就是被称为“佛山第一梯”的登山之道。从山腰连绵至山顶，全长2.4公里，共6666级石梯，是佛山最长的登山步道。 卄年前我们曾两次登此峰，但均告失败。第一次是到皂幕山下一个名潜龙谷里面的饭莊吃饭，向服务员问求上山之路，小姑娘挺热情的，她介绍在她们这个山谷隔离的山谷就有上山小路，小路沿山溪上，沿途有很多遮天闭日的古树古藤，还有细长的瀑布，当地人称为鸡肠瀑布。饭后我们来到这处山谷，谷口有一堵墙，但宽阔的门闸是打开的。进入，眼前是一片宽广平缓的山窝，三两间平房，一块块已开垦的园圃，山坡种有茂盛的竹木，纤陌纵横，还有一个小型水库。但登山小路在那里呢？想起小姑娘的说词，我们决定沿山溪直上。开始还有小路，后来只有些疑似路的小径，再后来什么也寻不到了，山溪里的石块越来越巨大，野草杂树藤蔓堵塞根本无法前行。我们知道找錯路了，只能无奈打道回府。出了谷口，看见山腰有村人抗着木头下山，才知道上山路在这里，无奈我们在山谷里象无头苍蝇乱撞耽误了太多時间了。 第二次登顶，我们从井头圩进山，这山道是正式的上山之路，峰顶有一座铁塔，闻说以前是作通讯之用的，这条路就是为建塔而修的。车到山上的大田村被拦住了，人只能徒步上山，所幸一路都是水坭路，绕山而上並不十分𨺗峻。行走一段，天色渐晏，踫到有几位下山的游客，讯问之下才知道前途仍十分”遥远”，爬到山顶天都要黑了。无奈之下再次打道回府。 2010年，杨和镇注册成立了杨和皂幕山旅游开发有限公司，负责对景点进行开发、建设与管理。从山脚至山顶长度4200米、数量达6666级的“佛山第一梯”就是此時建造的。这回我们是一人购票其他人凭身份证免费进场，应该是再无什么悬念之事了吧？ 笑颜逐开，开始登顶。 翠竹林密，闲庭信步。 风清水凉，画意诗情。 万万想不到，我一双鞋底竟然毫无征兆中全脱落了。难道上天真的要阻拦我们登此山吗？望着这对鞋底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家也是一面懵逼，什么诗情画意，妈的，全消烟云散。这双鞋是女儿买给我的，叫摇摇鞋，鞋的前后部略微收缩，中部微凸，作用是利于行山。我烦它穿着時又要松鞋带又要缚鞋带，故很少使用，长年放在鞋柜里。今天登山本想发挥它的特长，想不到这么打面。怎办？我讲，既来之则安之，就穿着这对无底鞋上山，希望它不要再给我甩面。 大妹和妹夫 大妹从这里再上到1212级就不行了，她在朋友圈说：”上到1212级处，自我感觉头脑似乎缺氧，气喘吁吁的，不敢继续登山，只好往回走[捂脸]同行有三位家人直奔山顶，包括我那位己80岁的大哥，利害[强]”。妹夫怕她会出现什么症状也陪她下山了。 老妻，女儿，小妹。 老妻爬到两千多级也不成了，只好也跟着大妹下山等我们，想不到这一等就等了三个多小時。 一路上都有行途标记。 梯路绕山而上，坡度还不算太陡，步级不高，大多都在10公分左右，但步道绵长还是极耗体能的。時间一长，气喘心跳加速。我调整了一下应对办法，将速度降慢，采用腹部深呼吸，尽量减缓肺叶扩張压迫心藏而出现心闷。 到了冲顶前的体息平台。从这里到山颠还有1600级，步梯在山脊直上，坡度增大，步级高度增高，每级高一般都不小干30公分，有还超40公分的。按平均35公分算，垂直高度应超186层楼。这是对体能和意志的极大考验。 我在平台上休息一会，给双腿做了一些按摩，我想测试一下自已的体能，看能否中途不停直攻巅峰。我一手拉扯着拦杆，一手用捡来的“拐杖”斜后用力，控制好呼吸，慢慢地一级一级而上。后面年青登山者，一个个喘着粗气越我而上，但大多都会爬了二三十级便要停下来缓气休息，而我又慢慢地超越他们，这画面就象硬生生的上演一场龟兔竞赛的情景。有些人见状就夸赞：大叔，你好利害呀，今年多大了？知道我八十了，他们都惊诧无比，有人就问我是否经常爬山锻炼，有人就请教养生之道。我那那都不是，如何回答他们。我食无禁忌，睡无定時，还抽烟但不嗜酒。现在还有一定的体能应是年青時热爱运动带来的余利罢。 我在山上吃了一碗冰冻凉粉，等了快半个多小時，女儿和小妹上来了。 我让女儿捡查一下我这双鞋状况如何，因为还要靠它的忠心护我下山呢。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時腿累，下山時脚软了。无奈只能采用这种逆向下山法，幸好有拦杆借力和导盲，否则下到山下，老妻他们等我们就绝对不是三个多小時了。 《重阳登皂幕山》八秩杖藜登翠巅，雄峰不老入云边。六千梯石凭身越，八百峰高任我牵。霜染秋林仍翠绿，风梳鬓发志仍坚。重阳不负登高约，笑对苍山话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