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旅行日记（四）

如此-唯一

在时光的长河里，有一方净土如明珠般闪耀灿烂，那便是如诗如画的若尔盖和花湖。

8月29日，晴、多云转阴、小雨，上午9点，天高云淡风轻，日头正高高挂起，我们从迭部出发，沿国道345去往川西花湖景区，沿途打卡若尔盖草原，晚上入住若尔盖县。

晨雾还未褪尽时，秋便踩着露水滴答的节拍一路走来；人间朝暮，叶落秋凉。白日的秋阳最是和煦，褪去了盛夏的毒辣，化作一层薄薄的金纱，笼着草原与山川湖泊。田野里，一片片青稞早已褪去青涩，染成了深浅不一的红，抑或换上了沉甸甸的金黄，叶片边缘卷着淡淡的秋意，与青山绿水白云相映成趣，成了最雅致的画卷。风拂过，便掀起层层涟漪，裹挟着泥土的芬芳与谷物的醇香，漫向远方。

田地里，农人戴着草帽，弯腰收割着一年的希望，镰刀划过青稞秆的脆响，与远处的马叫鸡鸣犬吠交织，织成一幅鲜活的秋收图景。偶有几片枯叶落在他们的肩头，又被随手拂去，落在田垄间，化作滋养来年生机的养分，这是秋的浪漫和智慧，藏着“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温柔。

车队行驶在若尔盖草原，带给我们极大的惊喜，曾经长时间占据电脑桌面的唯美草原图案仿佛就来自这里。草原的地势在海拔2400—4200米之间平缓起伏，丘状高原与宽谷盆地相间，连绵不断。蓝得醉人的天空和哈达一样纯洁的白云，是草原宏大的背景，也是它一路与我们相伴相随的伙伴。阳光洒在山坡、道路和偶然出现的房屋以及蒙古包上，像施了魔法似的将金黄与深绿的草原变成了壁毯、挂毯或地毯，光影交错，倾泻而下，丝绒一般。

路边不时出现草原帐篷露营地和高山度假小屋，有的还相当具有规模。盛夏时节，平均海拔3500米以上的若尔盖草原上，有着凉爽气候、草原花海、成群牛羊、无垠碧野和璀璨星空，是极具吸引力的避暑圣地。

秋阳，秋风，秋雨，足迹；走进若尔盖，与秋风对话，与草原、花湖相拥。人们常说寻找世外桃源，而此刻，我仿佛就置身神话般的桃源之中。

若尔盖草原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北部，被誉为“川西北高原之肾”和全球最大的高海拔草原，拥有广袤草原、草甸、清澈湖泊、黄河九曲第一湾等著名自然风光。

沿着345国道一路向西，弯弯曲曲折折，并不算颠簸难行。窗外的若尔盖草原慢慢铺展开来，雨后的草原、草甸绿得晃眼，像新榨的青稞汁泼了一地，从山尖到谷底，都染透了黛绿色；朵朵云影在草甸上飘浮，一块一块的，倒比天上的云更有模样，方的圆的，棱棱角角、清清楚楚，炫丽多彩多姿，动人心魄。

踏入若尔盖草原的瞬间，仿佛走进了一幅徐徐展开的巨型卷画。广袤无垠的草原，像是一块巨大的绿色绒毯，一直铺展到天边，与湛蓝的天空相接。微风轻拂，草浪层层叠叠涌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大地在低吟浅唱。各色野花点缀其间，红的像火，粉的如霞，白的似雪，黄的若金，它们肆意地绽放着，为这绿色的世界增添了无穷无尽的绚烂。

若尔盖草原被称为川西北高原上的绿宝石，是我国三大湿地之一。它的冬季严寒且漫长，从九月下旬到五月中旬都可能处于冰冻状态。时值九月之末，道路尚未结冰，我们沉浸在它的广阔无垠与丝滑宁静之中，好想用诗、用画、用最美好的语言把这种体验留下。

越往山间走，路是越来越狭长的石径，还要走一段长长短短的木栈道，歪歪斜斜的，不知被多少朝代的风雨洗涤过，又被多少前人的步履磨损得这般光滑、细腻温润。石缝里、土堆间，探出些一丛丛翠绿的草尖，带着些倔强不肯低头的意味。

行进中，偶然抬头，便望见了晚唐著名文学家、大诗人并风流才子杜牧笔下的那番光景：“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仿佛那缭绕的、柔和的云烟，是有活力、有生机、有生气和有生命的，是从山石的魂魄里一丝丝吐故纳新出来的。那云里的人家，是一顶顶洁白的帐篷和一堆堆的蒙古包，在这气爽天高地厚的秋日，该是怎样的安闲呢？他们或许正倚着帐门，看我们这山中的一群远道游人，如同我看他们一般，成了彼此眼中的一道靓丽的风景。这般一想，那宦游的倦怠，那人世的烦恼，那生活的寂寞，便像被这白云轻轻地托起，飘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最能解这秋之寥落的，怕就是那一片片的绿，一点点的红了。有红的枫叶，有黄的花朵。

这红，不是春日那种娇嫩的、羞怯的红，而是饱经了风霜之后，豁出去似的、酣畅淋漓的大红大紫。它红得那样坦然，那样骄傲，竟将那秋日里的浮艳都比了下去。

那绿，如翠色欲流的绿毯铺天盖地，仿佛一直延伸到了天际；随着视野的开阔，一碧千里，翠绿欲滴，柔和的如中国画的线条，仿佛是大自然用最饱满的色彩绘制的画卷，一阵微风轻拂，草原仿佛浪花涌动的大海。这红和那绿，杜牧是懂得的，所以他“停车坐爱枫林晚”，那“坐”字里，便满是情怀和情不自禁的流连忘返。

若尔盖，是一片充满诗意与画意的土地，宛如大自然为人类精心绘制的画卷，广袤草原与花湖湿地交相辉映，融合了红色文化与生物多样性，构成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绝美画卷。

当你踏入若尔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广袤无垠的草原深处的绿肥红瘦。洁白的云朵如棉花糖般点缀在湛蓝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草原上，成群的牦牛、洁白的羊群悠然自得地吃着草，黑色的身影与绿色的草地相得益彰，构成了一幅和谐的自然图景。车在草原上穿行，仿佛永远也驶不到尽头，让人真切地感受到祖国大好河山的辽阔与壮美。

一曲“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所以风景名胜，如果有了历史文化的背书，才能吸引更多的游客。从这个角度来说，若尔盖草原显然吃了大亏。​若尔盖草原虽大，却没有一个叫“若尔盖大草原”的名分和景点，难怪美名不彰。在这一点上，呼伦贝尔大草原盛名虽大，相较若尔盖而言，其实难副，每年都吸引众多游客趋之若鹜。​五十公里的草原之路，让我把若尔盖大草原一次看个够。而且在公路的两旁，不时会出现一个观景台，能让游客静下心来慢慢打卡观赏。

若尔盖不仅有美丽的自然风光，还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班佑村，作为“红军过草地第一村”，承载着红军长征的历史记忆，红色文化在这里经久不衰，流传不息。

这里的水是灵魂所在。白河、黑河与黄河交汇，形成了独特的湿地生态。黑颈鹤在水中优雅踱步，大天鹅飞来过冬，牦牛与藏绵羊在草原上争斗，野鸭子在这里安家。水不仅滋养了这片土地，也让若尔盖成为了生物多样性的诺亚方舟。

若尔盖，是一首诗，是一幅画，是大自然与历史文化交融的杰作。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体验到生命的美好与宁静。无论是草原的辽阔，还是花湖的秀美，亦或是红色文化的传承，都让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抬眼望去，远处山峦层叠，连绵起伏，像是大地隆起的脊梁，守护着这片神奇的土地。山顶的云雾缭绕，皑皑白雪，如梦如幻，给山峦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山谷，也照亮了人们的心房。

蜿蜒曲折的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草原上肆意穿梭。河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河畔的牛羊悠闲地吃着草，时不时抬起头，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打破了草原的宁静。牧人骑着骏马，在草原上驰骋，他们的身影在蓝天白云下显得格外矫健。

当夜幕降临，若尔盖又展现出另一番迷人的景象。繁星点点，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璀璨夺目。银河横跨天际，仿佛一条闪光的丝带，将整个宇宙连接在一起。躺在草原上，仰望着星空，心灵仿佛得到了洗涤，所有的烦恼和疲惫都烟消云散。

如诗如画的若尔盖，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宝贵财富。它用那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让人们在这里找到了心灵的归宿，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与安宁。

在朋友的呼唤声中，我加快脚步，该下山了。回头望去，来时觉得有些漫长的路，此刻却满是可亲的留恋。这宜人的秋山秋景秋阳秋风，醉人的草甸，绚丽的花朵，它什么也没有说，却又仿佛道尽了一切和人间美好。它收纳了我的快乐，融入了我的乡愁，化解了我的孤独。它告诉我，四时各有其美，而人生况味，亦如这青山绿水、草原湖泊的色彩，浓淡相宜，方成佳景。

人间朝暮，不过是暮鼓晨钟的轮回；凉秋叶落，却是时光最温柔的馈赠。它藏在一片叶的飘落里，躲在一缕风的清凉中，也融在人间烟火的暖意间。愿我们都能慢下脚步，在秋的朝暮里感受时光的静好，品味生活的清欢，让被秋色洗染过的心境更健康快乐。

若尔盖花湖，又名“梅朵湖”，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若尔盖县境内，是热尔大坝草原上一个璀璨的明珠。热尔大坝上有3个相邻的海子，最小的叫错尔干，最大的叫错热哈，花湖是居中的一个。恰恰​最神奇和最美丽的便是这片居中的一个，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彩色的山林，站在湖边感觉自己闯入了童话世界，所有的疲惫都被这份静谧治愈了。

它地处海拔3468米的青藏高原东缘，紧邻甘肃郎木寺，位于213国道旁，是黄河上游重要的水源涵养地，被誉为“地球之肾”“中华水塔”。

悦目有秋色，醉心唯花湖；花湖，宛如一颗蓝宝石镶嵌在草原之上。站在人工栈道上，你可以看到牦牛专注吃草的身影，还有那可爱的土拨鼠不时站立张望。成双成对的大雁带着雁宝宝在沼泽上觅食，它们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花湖的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在蓝天白云的映照下，如同一面镜子，与天空融为一体。水中的草甸、沼泽和湖泊星罗棋布，构成了一幅绝美的中国水墨画。

走着走着，那秋日的阳光和湖水湿气便从四面八方簇拥而来，将我温柔地拥入怀中。

花湖远处，一叶扁舟慢悠悠地往前漂移，两岸的山像是从水墨画里捞出来的，轮廓被云雾晕开，青黛色层层叠叠。湖水是透亮的绿，船头破开的波纹，碎了又聚，像匹被揉皱再展平的丝绸。风从山坳里钻出来，带着草木和水汽的凉，更有泥土的馨香。

船头，站立着一位靓丽的女郎，旗袍裹着丰腴的身子，微风拂过，裙摆鼓起来，像只刚停下歇脚的彩蝶，裸露出一双光洁细腻的长腿，也掀了掀俊男西装的衣角。

女人抬手理了理秀美额头上的刘海，金属镜框滑下俊俏的眉眼到挺拔的鼻尖，她也不扶，只抿嘴笑看着水面。男人侧头跟她说着悄悄话语，语调轻得像怕惊了水里的鱼和鸟。他们动人的姿态是都市里养出来的舒展与从容，可眼神里映着的山光水色，又分明浸满了自然的情趣与野味。

这倒让我想起从前看过的画，古人们爱在山水间画些人物，或行、或坐、或卧、或站，衣裳款式各异，可没谁觉得不妥。原来山水从来大度不与人为难，从不在意和在乎来者穿戴什么、是什么模样，它只把自己摊开，任人在里面寻各自的自在抑或不自在。

小船驶过一道湖弯，眼前的湖水涟漪圈圈点点，飘向远方的绿藤，像谁随手泼了把墨，又蘸了点绿颜料。水面也窄了些，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被水流磨得滑溜溜的。女人忽然伸出白皙润泽的手，修长的指尖刚触到水面，又像怕惊扰什么似的缩回来，指尖沾着的水珠，在阳光下亮得像一颗颗小星子。

男人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嘴角弯了弯，没说话，却把自己的手往她那边递了递。两人的手交叠着，搭在船头的边缘，影子落在水里，被波纹搅成模糊的一团团，倒像幅抽象画。

我在栈桥上远远看着他们，又看向远方四周的山山水水。忽然觉得，所谓“融入自然”，从不是要把自己变成山水的一部分，而是带着自己的所有印记，坦然地走进山水里。俊男靓女西装的利落、旗袍的雅致，和小船的拙朴、山水的苍茫，本就是世间不同的大美，碰撞在一起，反倒让这趟行舟，有了更丰富的层次。

风又起了，带着花湖特有的湿润气息，把女人旗袍上的花香、男人西装上的皂角香，都卷进了山山水水的草木香里。小船还在前行，山水还在铺展，而那一身西装与一袭旗袍，就像两颗投入湖中的石子，漾开的波纹里，尽是生活的浪漫和万种风情。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当一缕缕秋风轻轻拂过，大自然仿佛被一支神奇的画笔点染，绘出了一幅五彩斑斓的秋景图，这便是花湖。

人人都说这里是“高原湿地明珠”，谁晓得从前竟是红军长征走过的沼泽呢？一辆接一辆的观光车刚刚停罢，游人就像放了栏的羊，顺着栈道散开，越往里头去，景致越奇。栈道两边全是湿地，草甸软乎乎的，各种野花挤拥着竞相开放，白的银莲花、紫的马先蒿、黄的毛茛、粉的报春，把湖岸铺成了花毯子，“花湖”这名字，想来就是这么来的。

湖水躺在草原中间，像颗亮闪闪的宝石，蓝得没法说。天上的云缠来缠去，像做梦似的，看着要够着了，又远得很。棕头鸥随处可见。这些鸟儿像是见惯了人，一点不怯生，凑过来啄游客手里的吃食。我学着旁人把面包屑往天上扔，立马有三、四只飞下来，准准地叼住。远处有一牧人披藏袍坐于石上，手中经筒转动。草地上全是牦牛，马儿慢悠悠地走走停停。更有羊群如撒落的珍珠，沿草坡滚动。铃铎声先至，清越入耳，隔片刻才闻羊咩，似这声音也行得倦了，迟迟方至。这地方水草好，牦牛最爱来。藏人把牦牛喜欢的地方叫“若尕”，写成汉字就是若尔盖。这名字里，该是藏着草原和牦牛好几千年的情分吧。独行二、三里，湖光愈见澄澈，湖水亦越来越深，水天相接处，偶有孤鸟掠过，划破长空。

蜀地景点待人周到，道途平整，标识鲜明，较之甘南的粗粝，确乎规整许多，却不损天然趣味。

归途上，队友们饶有兴趣的边走边相互翻看着手机照片，一个个喜形于色。我忽有所悟：这花湖之美，岂止在山水之间？更在她们穿戴五颜六色的模样；还有领队黑亮的笑脸相迎，藏区汉子奉上的酥油茶，乃至与鸥鸟相戏的片刻——诸般人事，皆融入了这片草原与花湖，成为靓丽风景的一部分。人工与天工，原不必分得太清。

走进川西，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地理知识的匮乏和枯燥，天地万物之大，甚至以前连听都不曾听说过，像候鸟迁徙时遗落的种子，发芽在雪山褶皱，蔚蓝湖岸以及荒原深处，如果不是突然冒昧的走近，并以自己的感观真实地接触它们，就一准会像双缝衍射实验之前的状态：它存在与不存在都是未知结论的量子态。

我们行走过洛克之路的艰险，经历过扎尕那之巅的风雨，翻越过若尔盖草原的艰难，在高海拔的大地褶皱间“亡命”奔波的过程充满艰辛，却也充满惊喜和快乐。一些神圣神秘神奇的认知像冰雪消融在了初秋8月的骄阳里……

一路劳苦并快乐着，放空的心态和疲惫的身体让人不知不觉便进入一种混沌状态，心思则朦胧迷离，正所谓“见山非山，见水非水”头脑简单一片空白。这种情况下的旅途就具有了极大的挑战和不确定性，也就完全不在乎目的地了，只管一门心思勇往直前，一边敏锐地捕捉能契合心灵的风景。

走走停停，青春已过，才读懂了人生，看透了人心，学会了生活。迷迷糊糊间，不时有雪山入怀，蓝湖惑眼，草原迷情。山是岷山山脉，湖是若尔盖花湖，山与湖并不简单，停在湖畔，望山望水，天地气象万千，心中也气象万千。亦更彰显着云对山的依恋，岷山山脉天空的白云丝缕成片，接近雪山之巅时则突然厚重起来，如洁白的棉絮，紧紧堆叠在山体之上；然而，它毫不遮掩雪山的雄壮峻峭，就那么彼此偎依，不知道缠绵了多少个千万年。

花湖湖岸线极宽，湖风甚疾，山雨欲来风满湖，吹得人举步维艰。却兴致盎然地顶风冒雨而行，但高原草甸的风雨来去匆匆，站在观景台，这方圆数里唯一的制高点，去张望尽量广阔的湖面。更有那个有6.66平方千米的大湖看起来也只是一道蔚蓝的湖岸线。就像被上帝之手纺织在白色、绿色与蓝色构成的唐卡之上。花湖安适静谧的美便一览无遗地蕴藏在人的心坎之上，像一位养在深闺天生丽质的美人。

顷刻间，大风起兮雨飞扬，它却不为之荡漾。湖平如镜，蕴一泓不带任何杂质的深蓝，仿佛一只深情凝望的眼睛。它的沉稳与平静具有无以伦比的感染力，把一些脱离了具象的仅属于灵魂的深沉情感猛烈地传导给凝望着它的人们……

我不知道那种情感具体的样子，更无法用语言表达，但我确定，我对生命的理解多了些层次与感悟。我们在湖边徘徊荡漾，沦陷在它的湛蓝里。这个平均海拔3500米的高山湖泊，有独属于自己的神奇与神秘。

它是若尔盖自然保护区内生物多样性的代表，境内动物种类繁多。若尔盖花湖是黄河上游重要的水源涵养地，也是世界上面积最大、保存较完好的高原泥炭沼泽之一。经过生态修复，如今水域面积扩大至650公顷，每年为黄河补水约4.4亿立方米。这里是众多珍稀动物的家园，如黑颈鹤、天鹅、赤麻鸭等，还有藻类、苔藓、蕨类植物和高原鳅等濒危鱼类。

我下了极大的勇气和决心才没有从宝石蓝的湖水中沾上一滴放入口中，以检测它的咸淡。关于牧区水源所具有的危险性我了解得足够多，自然也足够谨小慎微。

暮色四合时，凉意渐浓，天边的晚霞染红花湖，归鸟驮着余晖掠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将晚霞的倒影揉碎成粼粼波光。我痴迷呆呆看着湖面，虽然恋恋不舍，却也不得不离开它，因为我的爱不能自私，它属于全部的土地，而不仅仅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