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重阳 共度金秋

杜金梅

文/杜金梅

图/手机相册

音乐/九月九的酒

金商振木启新腔，

鸾鹤谐鸣绕画梁。

千载歌飞云驻影，

九秋声转菊凝香。

霜丝漫引风生袖，

竹笛遥应月满廊。

身在琼台高处立，

心随雁字过衡阳。

　　重阳合唱活动后，耳畔的余音还未散尽，一个人走在归家的路上，心境却与来时大不相同了。方才舞台上的炽热与喧嚣，仿佛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变得有些不真实。只有那旋律的轮廓，那和声激起的气流，仍在我周身的空气里微微震颤着。当舞台上想起"最美不过夕红，温馨又从容"时，我看见站在台上的演员们。虽然大部分已年过花甲，腰背却挺得笔直，唱歌时脖颈微微昂起，眼中有一种澄澈而湿润的光泽在流转。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们唱的已不只是一首歌，而是在用声音，为一段段厚重的生命镀上一层温暖的光芒。那声音，是沉静的，也是磅礴的，像秋日的山峦，层林尽染 ，内心里蕴藏着整个春夏的故事！

　　走出会场外，晚来风急，带着重阳特有的那种清冽与干脆，拂在脸上，恰好能冷却方才在舞台上蒸腾起来的热意。路旁的盆菊在薄暮里看得不甚分明，只剩下一团朦胧的、或深或浅的黄与白，香气被风揉碎了，一丝一丝，若有若无地送过来。这风，这菊，这天地间高远的气象，不正是千百年来诗人笔下的那个重阳么？

　　从前读杜牧的"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只觉得是古人的疏狂与闲情。今天，在放声歌唱之后，才恍惚触摸到那诗句背后的一丝真意﹣﹣那是对流光易逝的坦然，是对人间团聚的珍视，是在秋日肃杀来临前，最后一次尽情尽兴的、对生命的 礼赞！

　　我们的合唱，何尝不是另一种"开口笑"，另一种精神上的"插菊"呢？无需真的将菊花簪在鬓边，那每一段旋律，每一个和谐的音符，都已成了我们心中摇曳的秋芳。它将平日里散落在各处的、琐碎的我们，凝聚成了一个整体，发出同一个温暖而有力的声音。这声音，足以抵御时节流转带来的微微怅惘。

　　回到家中，推窗望去，夜色已浓，远山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沉静而安详。方才合唱的激情，已沉淀为心底一泓清澈的暖流。原来，重阳的真意，不在于登多高的山，而在于心灵有所归依；不在于饮多醇的酒，而在于情意有所共鸣。

　　今天，我们以歌声为舟，渡过了一段属于秋日的时光。风是凉的，但心底，却存住了一整个夏的温度。

西风卷地又重阳，

独倚危楼望故乡。

千峰暮云沉远岫，

一声孤雁没苍茫。

插英旧俗今谁记，

对镜新霜竟自长。

欲效陶公篱下醉，

残菊犹带晚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