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说起我的戒烟路,时间长达数十年,几起几落,几度彷徨,也曾几次信誓旦旦。</p><p class="ql-block"> 染上烟瘾,是上世纪70年代初下放农村的那几年。几十个知青在一起,劳动之余,大家就地而坐,各自掏出自卷的劣质喇叭筒旱烟,吞云吐雾地打发着空虚寂寥的时间。初为烟民,也曾被难受的烟味呛得捶胸顿足,被烟钱的来路愁眉苦脸。但在老烟民的蛊惑煽动下,在同行人的讥讽下,一步步步入泥潭,走向深渊。</p><p class="ql-block"> 刚开始学抽烟是瞒着父母的。父亲不抽烟,对烟味特敏感,一次回家刚入家门,父亲就责问:你学抽烟了?我遮遮掩掩的搪塞着。母亲得知后的态度不一样:成年人了,出门在外,烟是和气草。母亲的这种态度,加剧了我吸烟的进度和力度,从而一发不可收拾。</p> <p class="ql-block"> 说起戒烟,还得从70年代末的那场病说起。一次,我正在办公室给村民办理户口迁移手续,突然觉得腹部一阵阵剧痛,豆大的汗珠迅即从额头沁出,蹲在地上站不起来。到医院检查是急性阑尾炎。X光照片结果出来后,医生对我说,你年纪不大,可烟龄不短吧?肺部有反应了,要注意哟!</p><p class="ql-block"> 他这话一出口,可把我吓得不轻,立马决定戒烟。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得知后竟“好言”相劝:医生只是提示你注意,又不是要你必须、马上、立刻戒掉,慢慢来吧。特别是病友的那句“医生的话不能全信,我抽了30年,不也活蹦乱跳吗?”这话像手术刀划开了我的决心,第一次戒烟未进入实施阶段就宣告失败。</p> <p class="ql-block"> 死灰复燃之后,吸烟的频率和烟量更大。记得有次下县处理一群体事件,因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手里的香烟就像庙里的高香一样未曾断火,好像香烟能给我提供智慧,破解难题。</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戒烟,同样是身体的某个部位发出了警报。医生说,你这血管堵得比北方的旱厕还厉害,再抽下去,怕是要换零件咯!这话比第一次那位医生的话更渗人。没办法,只好忍痛割爱,趁着在医院养病的机会,与香烟决裂,摘掉烟民的帽子。谁知戒烟不到三个月,身上竟长了十多斤肉。随着体重的突增,新的毛病又来了,给一些“好心人”拉我下水又多了借口和说辞:几十年的习惯,你在很短的时间内突然改变,身体肯定会生变的,还是慢慢来吧。于是,心里的防线再次被突破。</p> <p class="ql-block"> 平安无事的不知过了多少年,在烟酒不分家谬论的蛊惑下,一度又飘飘然起来。然而,死不悔改终究还是种下了苦果。退休后的一次体检中,医生向我发出了必须戒烟的通碟。这一次真的是痛下决心,不搞慢慢来,也不靠其它的戒烟辅助手段,而是快刀斩乱麻,几十年的烟民生涯终于被我画上了休止符。</p><p class="ql-block"> 回望我的戒烟路,真是几多风雨几度春秋。50年烟龄,戒了三次才明白:烟瘾不是尼古丁的奴隶,而是心魔的傀儡。那些“慢慢来”的好心人,其实递的是慢性自杀的毒药。如今,体检单上的箭头越来越少,偶尔梦见年轻时吞云吐雾的模样,醒来后总会庆幸,那终究只是个梦啦。</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图片源于网络 </p><p class="ql-block"> (回忆录连载之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