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熟收晒记

柳絮飘飘

风过田埂，鼻尖先浸了香——眼跟前的稻海早染成金，叶尖泛着熟成的暖黄，穗子沉得把秆压成弯弓。

蹲下来掐一穗，指腹碾开谷壳，粒儿瓷实硌手，是浸了一整个夏的饱满。

风再吹，稻浪往远处滚，云裹着软和的谷香，田埂那头的屋舍浸在光里，林带衬着满田金——这就是稻熟的日子，穗沉、粒实，风里飘着甜到心口的香。

田埂边的泥还软着，收稻的日子热热闹闹开了场。阿婶弯在稻丛里，蓝格子衫裹着汗，攥着稻秆往怀里拢，镰刀“唰”地贴根划过，稻束摞成小丘。裤脚卷到膝头，泥点子溅在腿上也顾不上擦，直起身捶捶腰，笑出满脸纹：“这稻沉，攥着就踏实哟！”

戴竹笠的阿丽攥着耙，把割好的稻束往肩后摞，蓝白条纹衫黏在后背，稻芒蹭得脖颈发痒，却越摞越有劲：“这穗子胀得圆，今年收成错不了！”耙柄压出浅痕，转身往田埂走，稻束垂着，谷粒“沙沙”脆响。

田埂旁早堆了稻垛，阿婶蹲下来理稻束，泥靴上的湿泥蹭在石板上，银镯子晃出光：“捆紧些，等下好晒！”每一把稻束都沉得硌手——是浸了一夏的暖，是庄稼人手里的甜。

风裹着谷香漫过来，刚割过的稻田留着稻茬痕。这收稻的日子哪能算苦？稻束沉、谷粒圆，田埂边冒尖的垛，都是日子里攥得发烫的丰收。

日头把村道晒得发烫，晒谷的时刻到了。谷粒铺成半条黄毯，阿丽攥着耙来回翻，蓝白条纹衫贴在后背，汗淌进衣领也顾不上擦。

耙尖划过，谷粒簌簌滚成波纹，甜香裹着热气扑上来，是熬透的暖。

阿婆也弯着腰拢谷，胶靴沾着田埂的泥，银镯子在谷浪里晃：“多翻两遍，傍晚就能透干咯！”指尖捻起粒谷，碾开壳是瓷实的白，笑纹里漾着香。

歇脚时，阿姐扯下毛巾擦汗，竹笠往肩头一搭，谷粒沾在裤脚，走一步“沙沙”响。

风携着稻浪的香漫过来，村道上的黄毯浸在光里。这晒谷的日子哪能算累？谷粒沉、香缠衣，脚边冒尖的暖，都是庄稼人日子里的甜。

日头往西边斜了斜，收工的时刻软和下来。晒谷场的谷粒泛着暖黄的光，阿丽把扫帚往肩上一搭，竹笠攥在手里，汗痕干了大半，笑纹堆在眼角：“这谷晒得透，今晚就能装袋咯！”

她推着小黄车往家走，车轮碾过谷粒边，“沙沙”轻软。

后背的白布袋坠着沉，印着字的布角沾着新谷香，每一步都踏实。

风裹着田埂的稻香漫过来，村道上的谷毯浸在余晖里。阿丽踩在光影里，步子都轻了——这收工的日子哪能算乏？袋里沉、肩上暖，风里飘着甜，是庄稼人日子里攥得满当的丰收。

图文原创：飘飘

美篇号：55057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