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国庆在兰州与家人小聚才回来一个礼拜，今天又踏上了去兰州的路途，不过今天我的身份变了，我陪护并同去的人是我的“老板"，而我则是端茶倒水跑腿提鞋的“仆人"。原本最方便快捷的交通方式是坐动车，可是我的“老板″重病缠身，走路困难，从候车室到站台的距离是个大问题，无奈准备自己开车，车放兰州还可当作临时储存室。可是由于年龄问题，一家人都反对我开车。</p> <p class="ql-block"> 长子海泉执意要开车送，我没答应。就在万事具备时，小弟从兰州打来电话，问我坐几点火车他去车站接我，我说自己开车上来，他也不同意，要自己开车下来接，我照样反对，他又说:“今天礼拜天，我没事，好久没出过门了，就当旅游散心，给个机会好吗？"，盛情难却，给儿子“不给面子"，给小弟“给了机会"，他们从兰州出发，12点就到宕昌了，中午13点，踏上了再赴兰州的旅途。</p> <p class="ql-block"> 从宕昌西上兰海高速，向着兰州方向疾行。车子刚驶出县城，只见前不久还一片苍翠的山野已现出秋的景象，黄叶、红叶初现。这说明过了中秋即将进入暮秋季节。</p> <p class="ql-block"> 季节将进入暮秋，而我们这些人何常不也是这样呢？进入晚年，也是人生的暮秋，疾病缠身，有时生不如死。看着纷纷扬扬的落叶从车前飘过，心情不由的有些失落。连续一个月的阴雨天气使天空一片阴暗，湿漉漉的地面上冒着微微的水蒸气。两侧的山势比较平缓，不象武都到宕昌一段穷山恶水骤然立起，象覆着青灰岩层的巨壁。从宕昌西上兰海高速前行约30公里就到了“江河分水隧道"，这就意味着过了隧道，就进入了黄河流域。</p> <p class="ql-block"> 虽说自己由前不久兰州家人聚会时的“主位"沦落为“仆人"，落差巨大，但我很坦然。只希望我家“老板"早日好起来，多看几年这个世界，让我天天当“仆人"也无所谓，就是我心情一点也不轻松，“老板"的病情牵动着家人的心。高速上车速快，小弟和搭伴的同学在聊天，讲上大学时的趣闻轶事，不时的开怀大笑。从车窗看公路两面河谷里的农田小得像块绿格子布。偶尔能看见山腰间的村道，与高速交错时，村民的房子大多是近年改建的永久性住房，偶尔见老房子冒着袅袅炊烟，这冒着人间烟火的老房子好象和高楼大厦格格不入，随着时代的进步，多数居民生活已不用柴草，再过若干年农村的老房拆完了，还会有人间烟火吗？这冒着炊烟的老房子就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迟早会消失。袅袅炊烟和我们车窗外的雾气缠在一起，分不清哪是人间烟火，哪是山巅流云。</p> <p class="ql-block"> 过了临洮，山川的模样渐渐变了。成了连绵起伏的黄土塬，干旱少雨的黄土高原植被稀疏，给土黄色的山野绣上了细纹。过了会川随着地势的开阔，高速路面也似乎变得平坦宽阔，不再限速100，时速可以跑到120公里了。车子平稳地向前行进，远处的天际线越来越清晰，偶尔还能看见黄河的支流洮河像一条浅金色的带子，在塬下缓缓流淌。</p> <p class="ql-block"> 过了新七道梁隧道，接近兰州时，空气里多了些黄河水的湿润气息。高速两侧的楼房渐渐密集，树木不多但长的旺盛，透着一股蓬勃的劲儿。过了小西湖黄河大桥，汹涌的黄河就出现在眼前，浑黄的水流从容不迫，河对岸的兰州城渐渐清晰，高楼沿着河岸铺开，中山桥的轮廓在夕阳下泛着暖光。车子驶过黄河大桥时，风从车窗钻进来，带着远处牛肉面的香气，才惊觉这场从山地到河谷的旅程，竟在不知不觉间，把秦岭的险峻，酿成了黄河的温柔。</p> <p class="ql-block"> 今年多次上兰州，由于家庭的特殊情况，计划中的好多事情都没有完成:如鹅嫚沟游览天池、礼县撒老弟邀请两年的祁山堡之旅、青海贵德宗亲邀请的家族联亲联谊小聚、诺尔盖大草原之旅、还有和“官鹅情歌"相约的洛克之路旅游、和新疆表妹们商定的石河子看望舅妈，年年计划岁岁落空，实属无奈啊。还有我家“老板"久病，脾气越来越古怪，人也越来越难缠，我这个“仆人"能否胜任，能否会被“休"掉或中途“下岗"，还是个未知数。但愿这次兰州之行顺利，家人平安！ (2025.10.1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