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蹉跎 18

笑天

少年天真，随波逐流，身边的环境是成长的道路。

好朋友二柱子，长的短粗胖，踢足球当前锋。“当”，一脚用力射门。

王小海当守门员，跳起伸手一挡，“咔”，右手中指撅了。

爸爸带他到卫生所，大夫撸了一会，拿点药，养几天就好了。

又和二柱子玩跳马，一个底头弯腰，另一个从背上跳过去，过去了算赢，再接着跳。

二柱子他哥大柱子，是三十九中学的，学过摔跤，让他俩学手别子和大背等简单的动作。

别看简单，有了这两下子，遇到没学过的，上去就能给人家摔倒。

“给你俩两张火车票，明天上大连的。”大柱子举着火车票喊。

王小海正从二柱子身上跳过去，一高兴，落地时没站稳，左脚崴了。

二柱子说：“没事，明天先进火车站，到大连后，再想办法去北京，看毛主席。”

崴脚了，十天八天好不了。没能去北京看毛主席，王小海留下了终身遗憾。

楼上邹伯伯的大儿子，从北京回来。王小海问他：“见到毛主席了？”

“在天安门广场，毛主席站在吉普车上挥手。看的可清楚了！”

他穿着他爸爸以前穿过的黄呢子军装，带着红卫兵袖标，系着带铜卡子的宽武装带。

王小海羡慕的，整天想着整套军装，带铜卡子的武装带是不可能了。

家里没有，想到了院里另一个楼住林伯伯和梅姨。

林伯伯和梅姨参加抗美援朝回来后，转业到省委办公厅，和王小海爸爸妈妈交系很好，经常来家中串门。

林伯伯知道王小海喜欢军装，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洗的发白了的黄色上衣。

王小海穿上旧军装，衣服太大，卷上袖子，下边塞裤子里。摸着胸前衣服上带八一的铜扣，觉得精神头十足。

王小海年令小，没串联，没造反，没事做到处溜达。

有一天，和两个小伙伴溜溜到和平区第一小学，进去顺着走廊往左拐，没有动静，快走到头了，一个青年拿着三角带线做的短杷大鞭子从教室里出来。

王小海和小伙伴吓的赶紧跑。那个青年把大鞭子甩的叭叭响。

平时街上人很少，不再往远走。

省委大门两侧，全是大字报。大门随便进，两北楼里，走廊和办公室里，立着木框，钉着炕席，糊的也是大报字。

“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解放牌卡车一边走，架在车上的大喇叭一边广播着。

二柱子和几个小伙伴，在育才小学上学。停课了，叫上王小海去学校里玩。

学校教室里乱七八糟，楼梯上堆着桌椅，窗户玻璃全碎了。

北楼二楼里边有个教室有两人，戴着红卫兵袖章。

小伙伴们说要参加红卫兵，那两人让等着。去了好几天，中午吃自己用饭盒在炉子上做的大米饭。

一个星期过去，也没给发红卫兵证和袖标。

学校操场边上有个假山，假山下是防空洞，说是以前苏联人修的。门也没锁，里边漆黑。

好奇心让孩子们第二天拿着手电筒又来了，钻洞里去。一连几天，天天钻防空洞里玩一阵子。

洞里中间是个圆型转盘，周围是房间。房间里门旁边有一排白色金属的接线柱，别的什么也没有。

孩子们把接线柱拧掉，拿回家。王小海装矿石收音机上两个。

红卫乒开着卡车到院里，进一个部长家，揪出“当权派”，戴上高帽游街。

造反，造着造着，沈阳的造反派分成三派，开始武斗。

曾叔叔来串门，同王小海的爸爸说：“大海，赶快把孩子送乡下去吧。”

当时，许多家长怕孩子出事，乡下有亲戚的都往乡下送。

林伯伯和梅姨听说王小海和弟弟要去乡下了，急忙过来让把他的儿子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