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第四天行程安排:雍和宫;孔庙•国子监;王府井大街。</p> <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金瓦红墙映碧空,香烟袅袅绕禅宫</b></p><p class="ql-block"> 雍王府(现雍和宫)是清代皇家寺庙,以建筑宏伟、融合多民族宗教文化为特色。曾为雍正帝居所,后因乾隆皇帝推崇佛教而改为喇嘛寺,成为全国规格最高的藏传佛教寺院。</p><p class="ql-block"> 殿宇巍峨,金黄色琉璃瓦屋顶与红墙相映,具有皇家气派。建筑群占地66400平方米,包含五座大殿及牌楼,融合汉、蒙、满、藏风格。1744年改建后,成为清朝管理全国藏传佛教事务的中心,拥有大量佛像、法器和壁画等宗教艺术珍品。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里的游客虽多,却少见其他景区的喧哗。人们的神情里,多了一份专注与虔诚。在袅袅升起的香烟中,我看到一位白发老妪,闭目合十,嘴唇微动,将一生的祈愿默默诉与神明;来到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在佛前深深跪拜,在这座宏伟的寺院里,每一个灵魂似乎都变得柔软而真实。</p><p class="ql-block">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虽无具体的愿望要祈求,却被这种纯粹的“信”本身所打动。在这个理性至上的时代,这种将内心全然交付的虔诚,或许正是我们许多人所缺失的。我们习惯于计算得失、权衡利弊,却渐渐忘记了如何单纯地去“信”——信一种高于自身的力量,信一份纯粹向善的初心。</p> <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岁月中沉淀的文脉印记</b></p><p class="ql-block"> 雍和宫出来穿过马路就是成贤街,进入成贤街百米左右,首先遇到的就是汉白玉的“下马牌”了。碑石上用六种文字镌刻“官员人等至此下马”,“下马牌”源于中国古代礼仪制度,要求文武官员在此下轿或下马以示敬意。</p><p class="ql-block"> 跨进那朱红的先师门,仿佛一步便从市井的喧嚣跨入了时间的深处。先是一阵静,不是空无所有的死寂,而是一种被几百年的肃穆浸透了的、沉甸甸的静。这静是有分量的,压在肩头,也压在心上,教人不由得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收敛了些。</p><p class="ql-block">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成门前的孔子雕像,这尊雕像不仅仅是一尊人像,它更是一座中华文化的丰碑。它代表了儒家思想的源远流长,代表了教育在中华文明中的核心地位,也代表了后世对这位伟大思想家、教育家的无限景仰与追思。</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的目光,被大成门左侧那一片碑林攫住了。那198座进士题名碑,密密麻麻地矗立着,像一片石头的森林。岁月在它们身上刻下了斑驳的痕迹,许多字迹已模糊不清,与深赭色的苔痕融为一体。我走近了,极力地去辨认那些陌生的名字,这每一个名字背后,曾是怎样一个鲜活的生命?他们曾在这里屏息凝神,怀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梦想;一笔一划,写下的不仅是锦绣文章,更是整个家族乃至一方乡土的期望。然而,数百年的风雨过去,轰轰烈烈的抱负,煊赫一时的功名,到头来,都只浓缩成这石上一个模糊的符号,默默地立于此处,任游人凭吊。荣耀与寂寥,竟然挨得这样近,近得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青苔。</p><p class="ql-block"> 穿过碑林,便进入大成殿。那康熙皇帝御写的“万世师表”匾额,从高处俯瞰着一切,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殿宇是恢弘的,飞檐斗拱,划出的弧线沉稳而庄重。</p><p class="ql-block"> 孔庙的第三进院落是崇圣祠,始建于明嘉靖九年(1530年),清雍正元年(1723年)更名为崇圣祠,主祀孔子五代祖先,现用于展演《大成礼乐》乐舞,是研究中国古代祭祀礼制的重要场所。</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北京孔庙作为明清时期最高学府,现存大量匾联和建筑遗存。其中之一就是复制品“魁星踢斗石”。魁星踢斗形象源于古代科举文化,象征“独占鳌头”和“功名高中”。还有就是“乾隆石经”,清代书法家蒋衡历时12年(1726-1737年)楷书完成《十三经》手稿,后经乾隆皇帝钦命和珅、刘墉等考订,于1794年刻石成碑(共189通),成为清代官刻儒家石经中最完整的一部。</p> <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b></p><p class="ql-block"> 从孔庙穿过“乾隆石经”就进入了国子监。北京国子监是中国元、明、清三代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和教育行政管理机构,相当于中国古代的“教育部”和“中央大学”的结合体。它始建于元代至元二十四年(公元1287年),历经明、清两代的修缮与扩建,形成了今天的格局。</p><p class="ql-block"> 跨入那朱红的“太学”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座太学琉璃牌坊,国子监内最醒目的建筑之一,是北京唯一一座专门为教育设立的琉璃牌坊。牌坊正面背面均有乾隆皇帝御书的匾额,分别是“圜桥教泽”和“学海节观”,象征着国家的教化恩泽和学海无涯。</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穿过牌坊,沿着那青石铺就的甬道缓缓前行,视野豁然开朗,那便是辟雍了。一座辉煌的殿宇,被一池圆润的碧水环绕着,汉白玉的栏杆,如一圈精致的蕾丝,束在墨绿的水面上。我立在池边,凝视着水中那清晰的倒影——金黄的琉璃瓦,朱红的雕花门窗,在微漾的波光里轻轻晃动,真实与虚幻,竟一时难以分辨。这水,这殿,这格局,无一处不体现着古人“辟雍泮水”的理想,无一处不蕴藏着“天人合一”的深意。整个建筑采用无柱抹角梁架结构实现穹窿顶,地面铺设苏州御窑金砖,彩绘为最高等级金龙和玺图案,门窗饰三交六碗菱花纹。</p><p class="ql-block"> 然而,吸引我的,除了这建筑本身的华美。我的目光投向上方,乾隆御题“雅涵於乐”匾、道光“涵泳圣涯”匾、咸丰“万流仰敬”匾及正中的楹联,真正体现清代帝王“崇儒重道”的治国理念。</p> <p class="ql-block"> 辟雍以北是彝伦堂,是元、明、清三朝的国家礼制建筑,始建于元代至大六年(1313年),原名崇文阁,明永乐年间重建后改现名,为单檐悬山顶建筑,总面积600余平方米,是国子监最大厅堂。 其核心功能为清朝皇帝讲学场所(“视学”典礼),后转为藏书及教学管理地,现为孔庙和国子监博物馆的学术活动场地。</p><p class="ql-block"> 在<span style="font-size:18px;">彝伦堂的东侧有一座</span>绳愆厅引起了我的兴趣。该机构是国子监内用于处罚违规学生的机构,属于清代教育管理制度的一部分。该机构通过体罚手段(如竹条抽打)对违反校规的学生进行惩戒,严重者可能面临开除、充军甚至死刑。 我们今天反思“绳愆厅”, 从“规训”到“赋能”来看,教育的目的不应是生产整齐划一、只会服从的“标准件”,而是点燃每一朵火焰,激发每个学生的内在潜能,培养他们适应未来社会的核心素养(如创造力、合作能力、情商)。</p> <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王府井:白昼的喧嚣与沉淀</b></p><p class="ql-block"> 踏入王府井主街,宽阔的步行街上,老字号与新潮店比邻而居,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商业长卷。</p><p class="ql-block"> 百货大楼是我们这代人的集体记忆,所以最终我的目光被北京市百货大楼吸引,它不仅是新中国历史上第一座“百货大楼”,肯定也是北京人的集体记忆。走进其中,虽已现代化改造,但依然能感受到那种国营老店特有的、货品齐全的踏实感。真正的“镇街之宝”,是位于百货大楼地下一层的 “和平菓局” 。这里绝非普通的购物区,而是一个精心打造的沉浸式复古空间。一脚踏入,仿佛瞬间穿越回半个世纪前的北京城:绿皮火车、老式邮局、胡同人家、副食店……每一个细节都极尽还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终究是为寻那口井而来的。王府井的“井”来历源于清代光绪年间(1915年正式定名),因王府街南侧有一口水质甘甜的甜水井而得名,该井自明代中期已存在,是北京城内稀缺的优质水源,最终成为地名核心符号。费了些周折,在步行街的一隅,终于见到了它。一圈石链,围着一圆圆的金属盖(井盖吗?),它静得那样可怜,像一句被遗忘的注脚,蜷缩在这部喧嚣巨著的夹缝里。游人大多匆匆瞥上一眼,便又奔向那些更光鲜的所在了。</p><p class="ql-block"> 白天的王府井,是一条立体的、充满张力的街道。它不仅是购物的天堂,更是一座露天的、活着的博物馆。你可以在小吃街感受烟火气,在和平菓局追忆往昔,在购物中心触摸时尚,在教堂书店寻求宁静。它完美地诠释了北京这座城市的特点:古老与现代交融,市井与高雅并存。</p><p class="ql-block"> 夕阳渐渐西沉了,给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旧绸缎似的金色。放慢脚步,用心感受,这条“金街”的魅力,远不止于它的名字那般简单。</p>